他在门外喊了凌昼几声,可门内半天也没人回应。
什么意思?郁之晃晃被酒精冲晕的脑袋,他手按住门把手,今天我非要跟你理论理论不可。
“啊——”
扑通一下郁之应声倒地,他哼哼唧唧的捂着摔痛手肘,红彤彤的小脸委屈的皱在一块。
都怪凌昼!不锁门就算了,怎么连关都没关,门就这么虚掩着,害他刚想开门就直接摔进来了。
屋内开着暖光灯,暗度还被调到了最低,郁之茫然的瞪着眼睛满屋扫视了一圈。
最终目光落到浴室门上,他听着里面不断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早上就让我等你那么久,晚上还要让我等。
郁之吸吸鼻子,气鼓鼓的从地上爬起来,他往后倒退两步瘫在凌昼的床上。
他叉着腰坐着,嘴撅得都能挂香油瓶了。
我就坐这等着,你今天必须给我道歉!
浴室内水汽朦胧,凌昼关掉花洒,将额前的湿发全部撩到后面。
水珠顺着他清晰的下颚线滑下,一路经过他紧致的腹肌,再到小腹时,便被他用浴巾擦掉了。
凌昼任由头发湿的滴水也没擦,他仅是在下身围了条浴巾,便赤脚走出浴室。
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完全听不到声音,凌昼一步一步靠近床边,而床上的郁之早就酒劲上头,搂着被子呼呼的睡过去了。
凌昼贴着床边站定,在看清床上的人后,他勾唇冷笑,刚刚洗澡时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吵。
原来是小猫进来了。
他喉结滚动,闻着满屋的酒气味,饶有兴致的蹲下身子,在确保只要郁之一睁眼就会看见他后,这才不急不慢的开口。
“郁之。”
“额……”郁之不安稳的动了两下,在睡梦中眉头紧锁。
凌昼见他没醒,又叫他,“郁之。”
不知道叫了多少声后,郁之终于被他吵烦了,这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一个大脸乍一下撞在脸上,郁之哼唧着被吓的直接弹起来,可这么一动他胃里整个翻山倒海般的难受。
他看着凌昼那张重影的脸,下一秒便直接吐了出来。
凌昼也是被他这一下惊到,麻利地便从地上站起来,他还顺便把郁之往外拽了拽,以免吐到他的床单。
郁之扒着床沿吐了好一会儿,简直快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凌昼挑眉叹了口气,他轻轻替郁之拍着后背,好能让他舒服点。
从凌昼的视角看过去,刚好能看清他在白T下略微凸起的脊骨,凌昼的手一下下拍在上面,他自觉力道已经很轻了,但衣服下的皮肤还是有隐隐发红的迹象。
凌昼眼神暗了暗,他腾出一只手去拿床的烟盒。
咔——
烟被点燃,骨节分明的大手夹着烟凑到唇边,凌昼深深吸了一口,头上的手珠随即落下,刚好落到他拿烟的手上。
尼古丁味并不好闻,但此刻那本该呛人地烟味吸进鼻腔里,竟离奇的让郁之的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停下来了。
郁之咳嗽两声,这才眼神迷离的直起身子。
他跪坐在床角,脑袋还是有些昏沉,他伸手揉揉自己发烫的脸颊,透过缭绕的蓝烟看向对面。
凌昼抬手又吸了一口烟,他翘着二郎腿身体松弛地倚靠在床头,头上水滴不断滴下来,郁之的眼睛也跟着水滴走,从脸到胸肌,再到腹肌然后再下面……
郁之舔舔嘴唇,他早就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他愣愣的待在床上,脸红心黄的,甚至心里忍不住的想要对眼前的男人犯错。
郁之心中的道德感和劣根性不断打架,结果自然毫无悬念,他安慰自己。
人嘛,人都会犯错的,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咳。”
坏了,凌昼一声咳嗽给郁之吓得回过神来,他一把缩回快要贴上男人腹肌的手。
郁之抱着刚刚缩回来的手有点窘迫,他歪着头蔫蔫的看着凌昼,那表情就像是在怪他为什么要拆穿自己。
凌昼被他这副傻样逗得笑了一声,郁之的嘴随即撅得更高。
他将手边的烟盒递过去,嘴里吐出一口烟,用眼神示意郁之。
“不要。”郁之小声嘀咕一句,又怕他没听清楚,还抬起两条手臂一块儿在脸前晃,顺便摇着头拒绝他。
凌昼见此收回手,他声音干涩,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那你想要什么?”
郁之不回答,只是又开始对着他的腹肌犯错。
“你想要这个?”凌昼看穿他的心思,然后便站起来走到他身前,大方的把腹肌全亮给他看。
郁之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埋低,通红的耳尖动了动,他心里斥责着凌昼不守A德,但面上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你想摸?”凌昼这次没等他回答,他一个挺身,就直接送到郁之手里了。
郁之迷离的眼睛一下瞳孔放大,还有这好事儿,他傻笑两声,手上一点不客气地开始乱摸。
凌昼在上方一瞬不瞬的盯着郁之,看着他那一头的小卷毛随着动作一蓬一蓬的,凌昼吸进最后一口烟,他随手把烟头撇到一边。
然后便伸手捏住郁之下巴,一点力气没收,就直直地把郁之的脸给掰上来,将那一口烟尽数吐到他的脸上。
“你弄疼我了。”郁之声音委屈巴巴地还带着哭腔,连眼眶都红了一大圈,不知道是被烟熏得还是想哭。
凌昼看的心里直痒,怎么能这么可怜呢?他手中松了力,用手背轻轻蹭了蹭郁之的脸。
他低头看着郁之还悬在半空的手,恶劣的低头凑到他耳边,嗓音沙哑,“你摸这里,那我摸哪呢?“
郁之缩缩脖子,表情茫然,他喉咙里发出一个疑问的语调,完全没法思考凌昼的意思。
凌昼轻笑一声,他揉揉郁之的小卷毛,侧身坐到床上,顺势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郁之也不挣扎,他身体软绵绵的,任由凌昼怎么搓磨他都没动弹一下。
直到他感觉那双大手托住自己的脖子,郁之顺着力道将头抬起,凌昼的脸近在迟尺。
暖黄的亮光打在脸上,郁之现在看凌昼简直顺眼多了。
于是郁之甜甜的笑了下,等着下一步的到来。
只见凌昼的脸越靠越近,直到——
把他完全越过。
下一秒,脖颈后的贴布一下被扯开!
郁之脑袋一激灵,顿时连酒都醒了一半,“不……不要……”
他用力挣扎着要将男人推开,连眼泪都急得掉了出来。
可他这点力气哪里有作用,下一秒后颈便传来一阵刺痛,“啊——”
郁之哭闹着想逃,可身后无处可退,他只能把身子缩成一团全挤进男人的怀里。
头靠在男人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双大眼睛中填满泪水此刻显得更加迷人。
“你不要告诉别人,求求你了,求求你……”
郁之哽咽地对他说,凌昼则笑得意义不明,他抬手把郁之的头按到自己身上,在他耳边轻轻说。
“好。”
郁之揪着的心这才放下,可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只听凌昼又说道。
“不过——”凌昼说到此话音停顿,他伸手按住郁之脖颈那被自己咬上印子的皮肉,他手下用力,疼得郁之疼得又缩了下脖子。
“你今晚来找我的事,也不要告诉别人。”
郁之小鸟啄木般的点点头,他耷拉着脑袋坐在凌昼腿上,刚刚脑袋不清晰没什么感觉,但现在酒醒了,他那点可怜的羞耻心便开始作祟。
郁之遇抬屁股想要起来,但还没动两下就被凌昼拦腰按下。
凌昼的手指打着圈在他脖颈上一下下绕,他挑起刚刚被他随手扯下的信息素阻隔贴。
用手背试了试黏度,粘了一天的阻隔贴早就贴不住了,他恶趣味把阻隔贴拍到郁之脸上。
“是不是不黏了啊?”凌昼装模作样地问他,郁之随即晃了下脑袋,阻隔贴便径直掉了下去。
郁之呆呆地点头。
“那没办法了,我这里也没有。”凌昼无所谓地摊手道,完全没有为他想办法的样子。
“啊?”郁之眼尾垂下去,他轻轻拉住凌昼的手指,左右晃晃,声音甜甜的,“哥哥找一找嘛,你肯定会有的。”
谁能抵得住小可怜撒娇呢,凌昼对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简直太受用了,哭的时候惹人心疼,哭够了还会撒娇讨巧。
他伸手捏捏郁之细腻的脸蛋,“屋里没有,我去外面给你拿。”
凌昼说完还真就出门走了,郁之见他离开才终于放松下来。
他躺在床上拍拍自己的心脏处,平复下呼吸,还好没出问题,可这也不是个事呀,我也不是特工,哪能这么一直装下去。
郁之烦躁地抓抓头发。
【七老师?七老师?】
半晌也没人回应。
郁之无奈的叹气,又是这样,从那天在游戏大厅的事之后,系统就一直对他不冷不淡的,平均他说二十句话系统才能回他一句。
怎么机械程序还会闹脾气呀?
其实郁之心里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他在上一个副本的第一晚时,系统送给过他一个道具。
【可塑性黏土】,道具介绍上说它能捏出任何东西,也可以捏在任何东西上面。
所以……是不是能给自己干脆也捏一个,省得整天担惊受怕了。
可郁之早就在积分商店搜索过了,这个道具简直卖出了天价,连同和它一起捆绑销售的【黏土清除剂】也贵的令人发指。
这些积分郁之自认为他一辈子都赚不来,可他也不能带着那套器官活一辈呀。
果然还是不成熟的想法,郁之翻身拉过被子,还是把这个蠢主意烂在肚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