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张日山、卢雁名一行人整装待发,首领站在他们面前,目光如炬,声音铿锵有力:“此行,无论遇到何种困难,都要坚持不懈,直至任务完成!”
语毕,首领步入大厅进行汇报。
雁名目睹首领对那位神秘人物恭敬行礼,不禁好奇地询问身边的胖子:“胖子,那位便是大护法吗?”
“他是大土司的小叔,这里的主事人。”
雁名惊叹:“竟还有皇亲国戚!”
胖子点头确认:“的确,不过这位大护法与大土司关系并不融洽,他们时常在堂上争执不下。传闻大土司已故夫君之逝,亦与此大护法有关。此次挑选脚夫,本是大土司职权之事,却未料大护法执意插手。”
雁名听后,心中不禁泛起涟漪:“此事果然非比寻常!”
“自然非比寻常,此次树葬世子之事,竟在那凶险的死人谷举行。”胖子话音未落,即刻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捂住嘴巴。
然而,这番话早已传入众人耳中,他们无不目瞪口呆,满脸惊恐地回望胖子。“死人谷?那地方岂能轻易涉足。”
“想要钱,何须赘言?你们是首领甄选之士,我可跟你们没关系。再者,身居白荞寨,良机岂会轻易垂青于我们?快快快,速速站好。” 胖子满脸地不耐与微许威严。
闻此,周遭众人虽心存不甘,却也只得默默遵循,心中明了胖子所言非虚,此地乃白荞寨,唯有自求多福。
胖子转而面向张日山一行人,语带安抚:“你们不用担心,你们都是高手,肯定不会有事的。此行定有所获,这可是笔丰厚的买卖啊。”
雁名闻言,急忙摇头示意,她的担忧超越了金钱的考量:“胖子,此事关乎生死,我们渴望了解,这死人谷究竟隐藏着何种玄机?” 追求财富若需以生命为代价,她认为实乃得不偿失。
胖子闻言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谷中传言颇多,皆言此地怪事频发。”雁名听后,轻叹一声,内心五味杂陈。
胖子目光掠过张日山,隐隐透出一丝敬仰:“君之胆识,确乎不负所望。像大哥这样的人,一定经历过不少大场面。”
“谈及死人谷,恐怕是有去无回吧。”张日山面庞古井无波,显然对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习以为常。
“若换作常人,此言或有几分道理。但大哥您身怀绝技,自然能够化险为夷。此次选派,是首领选的结果,吾等小卒,唯有旁观之份,实属无奈。”胖子无奈地摆摆手,一脸苦笑。
“胖子,你竟然这么想去死人谷探险,莫非是听说那里藏有什么宝藏不成?”雁名半开玩笑地调侃道。
胖子嘿嘿一笑,肥胖的脸庞上挤出了几道褶子:“宝藏嘛,谁不想呢?但我这心里头啊,更多的还是好奇。这死人谷,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能让这么多人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我这名额让给你如何?”张日山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胖子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滚圆,随即又摇了摇头:“哎呀,大哥,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胖子虽然爱凑热闹,但这死人谷,您去得,我去不得!我去那可真是有去无回啊。”
说完,胖子又嘿嘿笑了两声,似乎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张日山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不过,此行危险重重,并非儿戏。我既然被选中,自然有我的使命和职责。”
雁名闻言,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死人谷,绝非善地。”
胖子也用力地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依旧忐忑,但此刻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鼓舞:“对,大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们还要一起喝酒,一起吹牛呢!”
张日山轻笑一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放心,我向来命硬,阎王爷轻易可收不走我。”
突然,一阵洪亮的声音划破空气:“大土司驾临!”张日山、雁名、齐恒等人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面容冷峻的女子,手握权杖,缓缓踏上阶梯,步入广场,最终步入前方的大厅。
大土司在正座上悠然落座,众人只听得她与大护法交谈着,二人果然如胖子所言,时常争执不下。此刻,又是一番唇枪舌剑的交锋。
“这便是大土司吗?”雁名轻声问道。
“应当无误。”张日山沉稳回应。
“真是位佳人,张日山,你可得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了。”雁名戏谑道。
张日山无语,他对于女色本就没有太多兴趣,更何况……不由看向雁名,眼神中尽是警告,意思很明确:不许多嘴!
雁名却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跟张日山聊起来。
张日山见状,只能暗自叹息。
雁名却依旧我行我素,根本不理会身边张日山的警告。
张日山也只好任其胡闹。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啊?”雁名见张日山没有半点反应,忍不住再度出声道。
“我在听……”张日山有些心虚,连忙回答。
“那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
“你想知道?”张日山故意拖长音调。
“废话!”雁名瞪了张日山一眼,道:“快点说,别磨蹭!”
“我不告诉你。”张日山故作傲娇。
“我还不稀罕知道呢。”雁名不以为然。
“真的假的?”张日山不信。
雁名白了他一眼:“不告诉拉倒,反正你们男人都喜欢玩欲擒故纵。”
张日山连忙赔笑,解释道:“我怎么敢呢!这个问题我还真不能回答你,这要看缘分吧……”
“你这家伙,还真是狡猾!”雁名气急败坏。
“你不觉得,跟你待久了,我的聪明才智都被你带走了?”张日山一脸坏笑。
“少给我贫,我看你是越来越油腔滑调了。”雁名不屑道。
“我只对你油腔滑调……”张日山继续耍宝。
“哼,谁让你油腔滑调的!”雁名脸一红,不自然地撇过头去。
张日山见状,心中更加欢快起来。这种感觉真好。
两人又斗了几句嘴,终于停止了斗嘴,各自站好,安静地等待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此时,大土司与大护法的争论方歇。
突然,院落中闯入一队大土司的护卫,他们手持长剑,气势咄咄逼人。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扰,纷纷后退数步。张日山迅速将雁名护在身后,齐恒也躲到了张日山身后。雁名紧紧抓住张日山的衣袖,紧张不已。
一场激战随即展开,然而大土司并未占据上风,最终愤怒地离去。
胖子目送大土司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不禁感慨道:“大土司的权势似乎已日渐式微。”
雁名好奇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胖子解释道:“世子突然暴毙,大土司的威望已大不如前。她必须亲自前往死人谷,为世子举行树葬仪式,并从圣树上取下圣藤以安抚人心。她原本不愿携带汉人脚夫,甚至一度想将我们除去。但汉人的性命虽不值钱,被选定为世子送葬的人却是她不能轻易触碰的。”胖子对张日山等人毫无隐瞒,将所知之事和盘托出。
张日山闻言,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深思。“如此看来,我们的处境虽然暂时安全,但这路充满变数。”他沉稳地说道。
雁名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却又忍不住插话:“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继续跟着大土司去死人谷吗?那里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善地。”
张日山轻轻拍了拍雁名的肩膀,给予她一丝安慰,同时转向齐恒,眼中闪烁着信任与期待。“八爷,你一向足智多谋,定能想出对策。”
“我能想出什么对策?我又不会武功。”齐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显得有些无奈,但随即眼神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不过,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利用大土司目前的困境。她急需稳定局势,而我们,或许能成为她不得不依靠的力量。”
齐恒的话音刚落,张日山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八爷言之有理,我们可以以此为契机,争取更多的主动权。”张日山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但我们必须谨慎行事,首先确保自己安全。”
接着,张日山转头看向胖子,问道:“胖子,你对死人谷了解多少?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信息?”
胖子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死人谷嘛,我倒是听说过一些。那里地形复杂,瘴气弥漫。不过,最可怕的还是那些诡异的传说,据说那里埋藏着古老的诅咒,进去的人很少有活着出来的。”
“诅咒?”雁名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张日山却并未显得过于惊慌,他沉声道:“传说未必可信。”
齐恒有些犹豫地看着张日山,问道:“我们真的要去死人谷吗?万一……”
“没有万一。”张日山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坚定,“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才能在这场博弈中占据有利地位。”
此时,首领走出大厅,吩咐道:“请大家迅速回去收拾行装,明日一早便启程。”
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齐恒懒散地说道:“走吧!”
回到驿站门扉,雁名的心弦骤然紧绷,眼前几个面目狰狞的大汉迎面而来,她不由自主浑身一颤,寒意瞬间涌上心头,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她迅速抓住张日山的手臂,紧紧依偎在他身后,以求一丝慰藉。
领头大汉的目光如寒冰般扫视过三人,旋即转身离去,留下了一片死寂。气氛陡然沉重,雁名的心跳如鼓擂动,她紧张地攥紧衣角,指尖的凉意与内心的悸动交织成一片纷乱。
步入屋内,雁名急忙阖上门扉,目光流转于张日山与自家表哥之间,轻声说道:“你们看到了吗?”
齐恒沉吟片刻,缓缓言道:“今后还需更加小心。”
张日山,自幼习武,对周遭气息敏感异常,他目光锐利地洞察一切,那几人的气质非同寻常,绝非等闲之辈。“他们的身份恐怕非比寻常。”他沉声说道,那几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明显透露出他们并非普通人。
雁名闻言,心中胆寒,大胆猜测道:“莫非是……杀手?”
“你啊!”张日山敲了敲雁名的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想那么多干嘛,自己吓自己。”
“我哪有自己吓自己,他们那眼神,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雁名揉了揉被敲痛的额头,小声嘀咕着。
齐恒听闻此言,嘴角勾勒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表哥,你笑什么?”雁名好奇问道。
齐恒收敛笑意,平静言道:“没什么,不过是觉得表妹你越来越有趣了。”
听闻此言,雁名的脸颊顿时泛起一抹绯红,她羞涩地垂下眼帘,回避着周遭的注视。
齐恒目睹此景,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悸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随后转向张日山,沉稳地问道:“副官,如若真打起来,你能顾得上我们两个吗?”
雁名轻叹一声,流露出一丝无奈:
“唉!你们这!真的是,到哪都没个太平!”此刻,她不禁开始怀念起往昔那些悠闲自在的时光——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敷着面膜,沉浸在剧集中。
张日山微微挑眉,语气淡漠而坚定:“在这乱世之中,何谈太平?”
雁名微怔,旋即苦笑一声,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悲凉。
察觉到雁名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张日山沉吟片刻,突然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啊?”雁名一愣,连忙收敛心神,掩饰住了眼底的哀愁,淡淡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罢了。”
“哦......”张日山点点头,并未追问。
雁名抬手揉了揉额角,轻叹一声,继续说道:“这次的任务还真是够艰巨的!”
“你放心,只要我在,定不会让你陷入险境。”张日山沉声说道,眼睛中迸射出一丝精芒,显得信誓旦旦。
“恩!”雁名点点头,对于张日山的话,她很相信。
张日山目光落到齐恒身上,脸色微凝,说道:“八爷,这大护法到底想干什么?门口那几个家伙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大土司,知不知道佛爷藏身处?”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齐恒闻言,不禁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反驳道。
“八爷,你不会算吗?”张日山笑眯眯地看着齐恒,戏谑地说道。
齐恒顿时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