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盛北夜色正浓,沈临桉缓缓把车停进‘江临’的大院。
打开门的瞬间,大步跨向厨房边上的小型吧台内,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一个高脚杯。
沈临桉手拿了一个开酒器,红酒塞在惯性的作用下被拿出,他缓缓往杯中倒入酒液,临近三分之一处停下。
倒头一饮而尽,由于喝的过急,嘴角呛出了些许酒液,流向颈部,喉结上下滚动,内心的挣扎越发浓烈。
他擦净嘴角的液体,再次往酒杯中倒入红酒,彷佛今夜只能依靠酒精才能入睡,手掌心处又渗出了一点血迹,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此刻彷佛又回到了那段忧郁的日子,生活中唯一的一点光亮,顷刻间,覆灭。
隔天一早,沈临桉请了半天假,去往售楼中心,把锦华礼13层楼房买断,随后自己简单的在里面布置了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之后便返回‘盛北’文化楼继续工作。
白一棠在家中好好挑选新剧本,打算再次进组,心想既然家中待不了,索性那就进组。
挑来挑去,挑了一部古装探案的,想着自己也好久没拍这类的剧本了,敲定主意后,给徽姐去了个电话。
没过几分钟,徽姐发来消息说已经确定好开机时间了,过两天进组讨论剧本。
白一棠回道:“OK.”
她起身去楼上提前收拾东西,怕到时遗漏了什么也好找出来,隐约听到楼上似乎有动静,“楼上搬来新住户了?”
白一棠埋头继续收拾行李,然而徽姐再次打来了电话,道:
“糖糖,剧组那边又说开机的日子定的不太好,具体日期待定,要不你再看看其他的剧本?”
白一棠此时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看着自己已经收了一半的行李陷入了沉思。
她道:“可是,我目前就喜欢这本,要不然就算了,等有合适的我再看看。”
“好,期间要有合适的我再给你推。”
“嗯,徽姐拜拜。”
挂断电话后,她心中又开始烦闷,瘫软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喃喃道:“难道我就只能这样在家干等着了?”
下一刻从床上坐起,直言道:“我不,哪怕是面对死亡,我也要勇敢的走过去,当个缩头乌龟就不是我白一棠的个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就是要好好的去生活,无论是谁都不能改变我的生活方式。”
白一棠迅速把行李箱的东西归位,化了个淡妆,把衣柜里最奢侈的衣装挑了出来,叫上小庄一块,准备到商场好好购物一番。
小庄在一旁目睹白一棠的行为举止,大吃一惊,平常对消费平淡的白一棠瞬间活跃了起来,对自己就是一顿疯狂满足。
看到喜欢的就是疯狂的买,看到吃的还稍微克制点,只因她不想吃不完还浪费粮食。
“小庄,你有什么缺的吗?”
“我给你一块买了。”
“真的吗?糖糖姐,你简直就是我的天使。”小庄双眼立即闪烁了起来。
“当然啦,挣钱就是拿来花的,不然我那么努力挣钱干嘛。”
小庄听之感到很高兴,但也只是挑选了一个普通品牌的手提包,向白一棠说道:“糖糖姐,我就要这个了。”
白一棠看了一眼,眉头轻挑,道:“你干嘛,给我省钱?”
“走,姐带你去国际大牌,随便挑。”
小庄被她拉起走,慌忙把手中的包包放下,到达国际品牌线下包包直营店,直营店的广告屏上放了一张白一棠的海报,整张脸在高清镜头下,显得更加高级明艳。
白一棠以自己独特的眼光,在商品柜台中挑选出适合小庄这个年纪的包包,再给自己挑了一个托特包和手提包。
旁边的柜姐见白一棠与众不同的气质,以及干脆利落的动作,纷纷向她介绍产品。
白一棠戴了一副墨镜,语气淡淡道:“刚才我拿的那些,全部包起来。”
她把卡给柜姐,柜姐立马就去着手办理,眼尖的店长看出白一棠是品牌代言人,跟手下职员的说道:
“折扣给到最大,那只小手提包就不用算钱了。”
柜姐听从安排,处理完票据后,店长把东西拎到白一棠身旁,并把卡送回来,拿出最专业的态度,说道:
“白小姐,您的东西已经打包好了,是您自己拿回去还是我们送上门呢?”
白一棠摘下墨镜,看向店长,把卡收回,道:“送上门吧。”
店长始终看向手心,回复道:“好的。”便重新把东西拿到柜台存放。
她重新戴上墨镜,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小庄心中感叹道:这难道就是金钱的魅力吗?糖糖姐,我这辈子就跟你一个了!
白一棠在商场逛也逛腻了,吃也吃了不少,索性打道回府。
回到家中的白一棠看到门口都是堆积的商品,和小庄一起搬了两趟才搬完,小庄找出自己的那只包包,是一个小型水桶包。
她查看票据上的金额,看到末尾数字,惊呼道:“两万,折扣下来还有一万多!”
小庄面露难色,觉得太贵重了,跟白一棠说道:“糖糖姐,这个太贵重,我不能要。”
白一棠抬眉,看了一眼,道:”这个包包很适合你,我给你买的,你不准不收。”
“可是,……”
她语气轻缓道:“没有可是,这是我对你的心意,你刚毕业就跟了我,到现在好歹也有两年了,期间我们还共患难过。”
“这点东西,算什么呢。”
小庄见她态度坚决,委婉道:“那好吧,那就谢谢糖糖姐啦。”
“以后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工作,不让糖糖姐你操心。”
白一棠被她认真的态度逗笑:“行,那我就拭目以待你的表现。”
小庄转眼一看包包又喜欢的不得了。
白一棠就是看中她这质朴又纯洁的心灵,才选择让她当自己的助理。
然而小庄没待多久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门没关严实,白一棠整理新买的裙子时,隐约听到门口有动静,便放下手中的裙子,前去查看。
刚走几步,就隐约看到有一个人影站在门外边,下意识干咽了几下,快步走上前,抓住门把手,用力往前推。
——顷刻间
只见那人的手掌心撑在门缝处,阻止她关门,黑衣人用另一只手去拉住她的手臂,用力往外拉。
她用尽全身力气去反抗,反抗道:“你是什么人,赶紧把我放开!”
二人一直在门口僵持着,她想办法推门,试图把黑衣人的手夹住,黑衣人明显感觉到疼痛,轻哼了一声,但还是选择强忍,用力将她外拽。
她用背部使劲顶着,低头一咬,咬住了黑衣人的手臂,黑衣人瞬间感觉到吃痛,便松开了她。
白一棠抓住间隙,把门关紧,立刻反锁住。
黑衣人查看手臂上的咬痕,眼中狠厉了起来,骂道:“臭娘们!”
“臭娘们,你给我出来!!!”
“给我出来!!”随即疯狂敲打门。
白一棠站在门后腿软发抖,顺着门边坐了下去。
此时电梯门打开,沈临桉听见动静立马跑出去查看,眼见一个黑衣人在疯狂的拍打白一棠家的门。
沈临桉呵斥道:“干什么呢,找死啊!”
黑衣人眼见情况不对,立马转向安全出口的楼梯通道跑去,沈临桉不打算就此放过,沿着楼道追了下去。
白一棠在门内似乎听到了沈临桉的声音,扶着旁边的玄关的座椅站了起来,鼓起勇气重新打开了门,查看走廊的情况,只听见楼道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奔跑声。
沈临桉追到停车场,黑衣人便不见了踪影。
暗骂了一句:“操!别让老子逮到你!”
他倒回去看白一棠的状况,一出电梯便迫不及待的按响门铃。
在屋内的白一棠听到门外的动静心中一颤,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开门。
门铃隔了一会又响起,白一棠深吸一口气,往门边走去,快临近门边时,就听到沈临桉的声音:“是我,沈临桉。”
“小白,你开开门。”
她立马跑过去打开了门,带着一股哭腔:“呜呜~,你怎么才来呀?”
脸上的妆容全哭花了,沈临桉抱住她,安抚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结果白一棠在怀里哭的更凶了。
“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已经没事了,小白。”沈临桉轻拍她的后背。
两人进了门,沈临桉用卸妆巾给她擦了擦脸,把脸上哭花的妆容全卸掉,最后用湿巾再擦了一遍。
白一棠整张脸都有些发红,特别是眼睑周围和鼻尖,乍一看活脱脱的真人版小白兔。
沈临桉忍不住偷笑,她吸了吸鼻子,埋怨道:“笑毛啊,都怪你,擦得那么用力,我脸都红了。”白一棠手持着镜子反复看了看。
“我已经很轻了,谁让你皮肤那么嫩。”
白一棠闻言被逗笑,“真不知道你是夸我呢,还是在变相的骂我。”
“那当然是前者了。”
她问道:“沈临桉,你今晚怎么又过来了?”
“你不会真的在监视我吧?”白一棠向家里的四周看了看。
“我没有,我只是,顺路想来看看你,别无其它。”
“好叭,既然你过来找我,是打算坦白了?”
沈临桉收拾好桌面的湿巾,丢向一旁的垃圾桶,道:“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说罢不等白一棠反应,人已经把门关上了。
“呵,男人。”白一棠不想理他,起身上了楼。
沈临桉回到13层,1301房,客厅里只是简单的摆放了几张沙发,主卧还没收拾出来,自己打算睡客房,在一楼会方便许多。
他来到落地窗前,往里看能够看到白一棠家的落地窗显现的光亮,但是不太明显,估计是贴了隐私膜。
沈临桉给Lene打去电话,此时的Y国是下午三点钟左右。
“Hi~,honey,是想我了吗?”
沈临桉语气中有一丝不耐:“你再这样讲话,我们就不用联系了。”
“OK,我不玩了,说吧,这回又是什么事?”
“帮我把一个小区的走廊监控调出来。”
“大哥,我不做违法的事。”
“再说了,你现在是在盛国,我在Y国,我非法入侵获取数据是要坐牢的~”
“那就飞过来。”
“你不会是想见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吧。”Lene调侃道。
“明天下午六点后,我去接你,过时不候。”随即挂了电话。
Lene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朦胧魅惑,嘴里缓缓吐出一口香烟,道:
“我们终于要再次相见了,Leon。”
Lene是在Y国某天的街道上,喝醉了酒,被三个街头混混调戏,Lene的身姿样貌,是那种谁看了都会为之流连忘返的,本来那三个混混自己能够解决,谁知沈临桉突然出现,提前扭转了局面。
只见沈临桉干净利落,二话不说就把三人撂倒在地,捂着肚子苦不堪言。
沈临桉询问道:“Are you ok?”
Lene甩了甩发丝,嘴角始终牵着一抹笑,海蓝色的瞳孔彷佛有一种魔力,促使人不自觉的走向她。
“盛国人?”
“你会说中文?”
“长得不错,是我的菜,介不介意,去我家一趟?”Lene手指钩住沈临桉的衣领,凑近嘴唇,美目直勾勾的与他对视。
沈临桉这次不再怜香惜玉,一把推开她。
“啧,把我衣服都弄脏了。”沈临桉嫌弃道。
倒在地上的Lene眉头轻蹙,生气道:“喂,你这人怎么变脸这么快?”
“人家好歹是女生吧。”
沈临桉没理会她,径直往自家公寓走。
Lene起身跟上,“你有没有礼貌啊?”
沈临桉停下脚步,冷言道:“我要是没礼貌刚才就不救你了。”
“又不是我让你救的。”
沈临桉不理睬,继续往前走。
“喂,你好歹告诉我你的名字呀,我好报答你。”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