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
沈渊瞳孔微颤，握住方向盘的手收紧力度。
他比姜茶大很多，虽然长寿是他一族的优势，但在世俗眼中，年龄差太多，就意味代沟大。
这些年来，他一边照顾姜茶，一边按着她的喜好去改变，时刻准备当一个完美的伴侣，但姜茶跟同龄人的相处模式，他永远都抓不住。
年龄，于他来事终究是一个硬伤。
姜茶琢磨着：“等我们结婚了，他就喊我沈婶或者沈姨，辈分噌噌上涨！”
姜茶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似乎想到以后谢成昆那张憋屈的脸而开心。
沈渊一听，心里的寒霜瞬间融化开来，难以置信地瞥了一眼姜茶。
结婚?真的可以吗？她知道他的身份后会害怕吗？
沈渊脑海中闪过许多疑问，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忧。
等不来沈渊的回应，姜茶不满地嘟囔一声：“你不愿意跟我结婚吗？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喜悦？”
“没有……我……我只是太兴奋了，不知道说什么。”沈渊有些哽咽，“我愿意的，非常愿意。”
“那你再等我两年。”姜茶转过头偷笑。
女人要20周岁才可以领证结婚，现在就差不到两年，他等得，反正不差这点时间。
沈渊嘴角勾起，许诺道：“嗯，趁着这个时间，我好好规划，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姜茶笑得更欢，沈渊于她，言出必行，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迈巴赫停在别墅车库，姜茶先行一步跑回房间，快速换上了上次买的猫咪女仆装。
她明天没有早课，可以放肆一回。
“喵~”
沈渊开门进来，首先听到一声喵叫，心被撩得痒痒的，抓着猫爪垫：“上次嫌落灰不穿，这次不嫌弃了，要不要我帮你拿去洗洗再穿？”
姜茶红着脸摇头：“我的主人，喜欢吗？”
白白嫩嫩的猫咪谁不喜欢。
沈渊看见那一刻没有马上扑上去，都是因为他忍耐力强，现在送到嘴边的肉，不张口咬就对不起他肉食动物的本能了。
……
一番云雨过后，姜茶趴在床上喘息，耳边传来沈渊勾人的声音：“宝贝，再来一次。”
据说海边的美人鱼会利用摄人心魄的歌声去勾引人类下海，现在沈渊的嗓音就如出一辙，行事跟美人鱼吃人一样。
姜茶要被吃掉了……
次日，日上三杆。
姜茶窝在被窝里呼呼大睡，脖子上的红印若隐若现，昭示昨晚两人的疯狂。
沈渊把玩偶熊放她怀里，把自己替换出来，尽管动静很小，还是引来她察觉，她皱了皱眉头，用脸蹭了蹭玩偶熊，感觉到暖意，又继续睡着了。
沈渊觉得有些好笑，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看够了才起床。
今天，姜茶下午有课，而上午，沈渊要去公司开会，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沈渊穿戴整齐后，孙助理已经在楼下等了快半个小时，见老板心情愉悦的样子，孙助理适时提出请求：“沈总，我这两天有事情要回老家处理，想跟您请两天假。”
沈渊坐在后座上，看着今天的会议提要，神色轻松，淡淡地“嗯”了一声。
孙助理倏地看向后视镜，激动地说：“谢谢沈总，我一定尽快回来！”
宾利开了快半个小时，孙助理把车停在车库，跟着沈渊进了总裁专用电梯，直上26楼。
“沈总……”见公司董事长兼总裁进来入座，其他股东高管纷纷站起来问候。
沈渊扬手示意众人坐下，开始今天的会议。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坐满会议室的股东和下属，“城西小镇的收购，各位有什么意见？”
“沈总，我们是做房地产的，不是搞旅游业，你收购一个偏僻小镇，是打算进驻旅游行业？”
“先不说收购后能产生多少价值，就那个小镇，面积不是一般的大，集团吃下来也够呛！”
“我了解过，那边远离市区，人口稀少，就算我们建几个楼盘，再建一个商业中心，单凭当地人的消费水平，绝对是亏本生意。”
“如果为公司带来利益，我无话可说，但要是又当做私产去讨好某些人，我不同意！”
岳无寒这句话，使刚才议论纷纷的场面一度陷入安静之中。
他在CY集团工作十五年，清楚沈渊的秉性，只要姜茶喜欢，他毫不犹豫奉献出来，像舔狗一样。
沈渊妹控，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沈渊掀起眼皮，轻笑一声，“岳董事倒是提醒我了，城西小镇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很适合清修，来日去那养老也不错。”
“哈哈，沈总还年轻，用不着想到那么远去。”郑铭笑着救场，桌子下的手扯了一下岳无寒的衣角，小声说：“收敛点，否则被踢出董事会。”
“……啧啧，有什么话不能敞开说吗！”岳无寒忽视提醒，愤懑道：“我的担忧也不是空穴来风，眼下，CY集团名字的由来不就是个实打实的例子。”
CY集团的起名，取的是沈渊和姜茶名字的首拼音，众人心知肚明，却都当起睁眼瞎，毕竟沈渊的挣钱能力强太多了。
“大家别忘了，思泉大厦建立一年多了，至今仍为投入运营，沈总，您当初在会议上说的话，还记得吧？”
五年前，明大附近的一条街道被CY集团收购，然后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拆迁重建，这才有了繁华的商业街和购物中心。
但矗立于这条街道中心的思泉大厦，被沈渊以另有他用的理由拒绝商业化运营，甚至自掏腰包填补财政空缺，强行把这栋大厦变成自己的房产，随后送给了当初刚上高中的姜茶。
只因她一句想要沈渊陪她上大学。
当真可笑极了。
其他人不敢吱声，沈渊的手段他们都见识过，岳无寒敢当众挑衅沈渊，无非是他手里的股权仅次于沈渊。
会议室安静得可怕，细听能听到呼吸声和心跳声。
沈渊抬了抬下巴，“说完了？”
对上沈渊森冷的目光，岳无寒心跳突然漏掉一拍，支支吾吾道：“呃，嗯……”
沈渊：“既然诸位对城西小镇的收购方案不满意，那本次收购将由我个人进行，放心，不会动用集团的资源。”
岳无寒惊诧地看了一眼沈渊，很快又垂下眼睑，“不是一笔小费用，你能行？”
“那当然，我有的是钱！”
沈渊自信地说出这句话，在场的人瞠目咋舌，久久说不出半句话来。
是了，当年思泉大厦价值53个亿，沈渊一次性付清，往后的生活没有一丁点改变，经济上的拮据根本不存在。
沈渊眼看也没有讨论的必要，径直起身离开。
其他人也纷纷离场，很快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岳无寒和郑铭。
“你惹他干什么？”郑铭白了一眼岳无寒，咂舌，“他这个妹控，已经到变态程度了。”
“我都是为了集团利益。”岳无寒坚持道。
郑铭：“……”
……
中午，沈渊满意地看着桌子上的五菜一汤，摘下围裙后上楼喊姜茶起床。
“茶茶，起来吃饭啦！”
姜茶假寐着，半个小时前她就被饿醒了，只不过没有力气起身，浑身散架了一般。
沈渊见眼睫毛颤动，就知道她醒了，于是替她决定：“我抱你去洗漱。”
姜茶不反对，软骨头一样靠在沈渊怀里，任由他摆布。
不一会，一切完毕，两人坐在餐厅里吃饭。
“茶茶，喜欢农家乐吗？”沈渊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姜茶碗里。
姜茶嗓子不舒服，声音有些沙哑：“那不是小孩子才玩的吗？”
“也有大人去放松心情的。”沈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还是你喜欢带小孩子一起去玩？”
“呃……”姜茶突然反应过来，咀嚼的动作停下来。
“嗯？”
姜茶满脸通红，快速把排骨咽下去后，一字一句说：“我还小，生不了。”
沈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最后忍不住笑场，“没说让你生。”
他伸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不过，要是怀了，生吗？”
闻言，姜茶如同遭受晴天霹雳。
她跟沈渊没做安全措施！！！
只顾快乐了，她根本没想过要做一个母亲。
手中的筷子不停搅动着碗里的米饭，姜茶思索往后的人生。
如果她不小心怀孕了，沈渊会要求她生下来吗？
她才大一，突然变成一个母亲，角色转变太快了，万一养成像沈麒沈麟那样的坏小孩……
“我认为有必要做好措施，第一，我还没有毕业，第二，我没有养育小孩这方面的认知，第三，我还想多过二人世界，阿渊，你能理解？”
沈渊颔首，强撑着保持冷静，“都听你的。”
得到中肯的回答，姜茶心里舒了一口气，飞快地扒拉饭碗里的饭菜。
饭后，沈渊拉着姜茶去花园散步消食。
今天是阴天，还有微风，就算在外面游荡，也不会热出汗。
上午沈渊起床的朦胧印象袭来，姜茶疑惑地问：“阿渊，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又回来做饭了？”
“你不记得了？”沈渊侧目看向姜茶，“昨晚你哭着说第二天要吃我做的饭菜。”
姜茶脚步一顿，绞尽脑汁地思考起来，终于，想起来了，昨晚她说：“主人，猫猫要投喂……”
明明就是一句调情的话，被沈渊当真了……
“哦，我想起来了。”姜茶不自在地躲闪沈渊的目光。
“想到什么？”沈渊瞧着她红扑扑的脸，就知道她瞎想，“昨晚你嚷嚷着要吃糖醋排骨、玉米骨汤，劝都劝不住。”
姜茶意识到自己被do到记忆断层，现在还想歪了，瞬间尴尬得抬不起头，转身便跑回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