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练直到晚上才回去，却发现对方已经睡了，留给她的只有昏暗静谧的房间和黑乎乎的后脑勺。

她把人搂过来抱着腰闻了闻味道，这几天做得有点多，秋问池连续好几天都没睡好，现在也睡着了，她没再做什么就这样睡了。

之后的日子秋问池极少再出房间，饭都是佣人送上去的，像是因为那天被丁小穆撞见让他有了心理阴影，每天秋练一回别墅就能看见人乖乖待在房间等她。

偶尔上/床也从来不说什么，力气重了才会抓紧她衣服低声求饶，这么配合让秋练很是受用，连带着对人都温和了些。

甚至想他一辈子都不出那个房间更好，她也不用再对他用强的，还平白惹自己不快。

她在公司有时会透过监控看看对方在干嘛，大多数都在桌前写写画画打发时间，秋练无聊就盯着人看，回过神已经过去了很久。

秋问池不见了。

他出了房间，许是去了楼下，饿了或者别的都有可能，他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秋练没在意，监控在一旁开着处理了点别的事。

再看过去人还是没回来，她查看了绑定的手环定位，还是在别墅，又拿出手机才发现佣人给她打了电话，但刚刚在忙就没听见。打过去时她心里其实想到什么，面上还是平静的。

佣人向她转述秋问池出门的事，背着个包说是要去学校一趟，并保证很快就会回来，他们只是佣人加上秋练此前没特意交代，自然不敢拦着，只能去通知秋练。

秋练听完了只是应了声，在对面心惊胆战的询问下轻飘飘说了句今晚会早点回去，让人提前做好饭。

挂断电话，她让人去查了秋问池今天去了哪。

自然不是学校，而是某个餐厅。

——上次撞见他和顾非岚一起的那个。

秋练赶到的时候，包厢里只剩秋问池一个人，正准备离开，即使是看见秋练他脸上也不见半点意外，反而道：“你来了，我们回去吧。”

就仿佛秋练是过来接他的一样。

秋练走过去握起他的手腕，眼里带着笑意道：“我这就带哥哥回家，不过我给哥哥送的手环呢，出门怎么没带?”

秋问池淡淡说：“那个不适合我，没什么用不想带。”

“这样啊。”秋练点了点头，“那我回去再给哥哥换个别的。”

闻言秋问池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挣开她的手先一步走了出去，秋练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回了秋家，两人安静地吃完晚饭，秋练在旁边看着让他多吃点，不然不许走。秋问池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估计要做一顿，但只是又吃了几口就被对方拽走。

谁知并不是回房间做什么，秋练将他带到了地下室——那是别墅建立时就存在的，平常多是用来存放杂物，没什么人会去。

他转身就想走，结果颈上传来一阵剧痛，昏过去之前看见秋练笑盈盈的脸。

“……”

再次醒过来已经在地下室里，周围阴暗沉闷，地面凌乱，静得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秋问池一动，脚上就传来锁链声，响在耳边格外刺耳。

大腿有点勒，他伸手摸过去，摸到类似腿环之类的东西，勒紧了那里的皮肉，有些不舒服，但总比之前的颈环好。

除此之外，腿上的镣铐也很短，迫使他只能呆在这，哪也去不了。

秋问池静静地等着，他知道秋练会来，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

不知道什么时候，寂静的环境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却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昭示着什么。良久在他跟前停下，下巴被抬起，对上那个居高临下的视线：“哥哥这么快就醒了啊。”

秋问池冷静道：“放我出去，秋练。”

“哥哥这是以什么身份在命令我?”秋练缓缓问，“亲妹妹的情人，还是出卖我的人?”

秋问池不答，而是说着：“你说过不会再关着我，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不要让我失望，小练。”

秋练佯装疑惑：“我什么时候承诺过了？要这么说的话哥哥还答应我乖乖的也没有做到，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谁也没有退让，下一刻空气中响起衣服撕裂的声音，秋练将他身上的衬衫撕开口子，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秋问池神色一冷，毫不犹豫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气氛静默了瞬，秋练摸了摸自己被打的那边脸，倏地勾起嘴角笑了：“哥哥打我?”

“这还是哥哥第一次打我，因为什么，你和顾非岚勾结的事被我发现了，还是因为这个地下室?”秋练一步步朝他走近。

她的脸色接着阴沉下来，“秋世宏都没敢打过我。”

秋问池冷冷看着她，“那是你活该。我做什么事都用不到你管，我不是犯人凭什么要你监视我……”

秋练把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嘘的动作，“哥哥先别说话，让我先说好吗。我觉得哥哥就是个贱人，嘴上说得很好听，骗了我后偷偷跑去见顾非岚，死不悔改，是在指望靠她就能扳倒秋家吗？别做梦了，不管你给了她什么，都是假的，没有用的，看到哥哥这么蠢，这么天真，我还真有点心疼可怜你了……”她边说着边抬手抚摸着对方的侧脸，语气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秋练忽然在他的腿弯上踹了一脚，见对方控制不住单膝跪在地上，秋练捡起地上的锁链猝不及防将人拖过来，狠狠踹在他的腹部——

秋问池霎时脸色惨白，闷哼一声蜷缩起来，不停发着抖。

秋练逼近他，脸上布满阴翳吓人的神色，“你还敢骗我，秋问池，这是第几次了你说，我恨不得杀了你。”

她猛地伸手掐住秋问池的脖颈，看他呼吸困难却露出笑容，“不过，哥哥不懂事，作为妹妹我教训一下就行了，怎么会舍得杀你呢，你说对吧，我亲爱的哥哥。”

“小练……”秋问池想去扒开她的手，但怎么也使不上力，眼角无意识地滑落泪水，滴在秋练的手背上。

“……”她清醒过来把人甩到地上，沉默着地拽住他被腿环勒着的大腿，抬起捞在臂弯，用力掐着那里的软肉，然后俯下身。

她似乎想吻他，但被秋问池偏头躲开，他咳着嗽，她于是一口咬在他的侧颈上。

留下一个深深的无法消去的印记。

她一靠近，秋问池那张带着泪痕的脸上满是痛楚忍耐，受不了地哭出声，在她的后背上留下一个个抓痕。

“秋练，我不会……放过你的……”

没一会儿又变成在哀求着她：“疼，轻点小练，不要碰那里……”连续不断的哭声渐渐充斥整个地下室，久久不能平静。

……

“你就是我妈说的那个相亲对象?”宋岑西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人，长得是好看的，听说还是个总裁和秋练一样，“很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相亲的事我回去会跟我妈解释的。”

“宋少爷，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有个喜欢的人。”

宋岑西一听，那不巧了，亲都不用相了，各回各家就行，结果他还没说出口，就听对方道：“我想问一下，秋问池如果需要你，你会帮他吗？”

“……”

对面的顾非岚朝他微微一笑，“总之，宋少爷，我们可以假结婚，只是名义上的那种，你说呢？”

-

最近秋氏集团在疯狂打压顾氏，听说顾非岚某天下班时还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两家如今俨然成了死对头，今天你抢我生意，明天我给你使绊子，但其中秋氏又更胜一筹。

虽然秋练才当上总裁没几个月，但通过之前的总经理一职，加上雷厉风行的手段让她迅速且彻底掌握秋氏，更有叶家和曾家在背后为其助力。

搞垮顾家似乎只是时间问题，那时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直到媒体公开宋家和顾家联姻。

局势瞬间发生转变。

本以为接下来能看一场好戏，但不久后顾家示弱，秋家收手，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事情结束得猝不及防，意料之外，难免让人感到失望不解。

这天晚上，叶庭雾和曾鸣来到秋家。桌上摆满了酒，灯是关着的，只有不远处的电视屏幕亮着光。

“顾家什么时候跟宋家搭上的?”叶庭雾声音听上去十分不满，“还有宋家人也是，之前和秋家关系那么好，那小少爷不还老追着小练跑，关键时刻说背刺就背刺……”

曾鸣道：“你能管得了别人怎么想?再说找帮手又怎么样，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叶庭雾想了想也是，又去问秋练，“对了小练，你怎么突然停手了？不会是像他们说的那样真有什么把柄在顾非岚那里?”

虽说顾家有了宋家作为帮手，但他们几家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斗起来也不是不行，顶多废多点力，多要点人脉。

她只当是玩笑，说起来也是毫不在意，却见秋练点了点头，赞同了她的话。叶庭雾忙问：“真的假的，你还能有什么把柄我怎么不知道，要是和秋问池的话现在有谁不知道啊。”

曾鸣也跟着看向她，就听秋练轻飘飘道：“还不是秋世宏留的烂摊子。”

“怎么说?”

秋练：“他之前做的错事，现在落到了顾非岚手上，不过那东西我动了点手脚，先让她得意会儿，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你想怎么做?”叶庭雾凑近和她碰了碰杯。

秋练说了句什么，她跟着应了声，将酒一饮而尽，“都行，听你的，按你说的来。”

曾鸣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个地方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巧这时候被顾非岚给拿过去了，是谁帮她了？”他很快说出那个名字，“是秋问池对吗？”

叶庭雾冷哼：“早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就知道背地里使这些手脚，还把小练勾搭住……小练你不要被他骗了。”

“他犯错我肯定会罚他的。”秋练对此没打算细说，很快又换了个话题，没继续聊这个。

曾鸣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三人边喝边聊到半夜，在别墅过的夜，叶庭雾有点醉了先上楼休息，曾鸣看样子想和秋练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也回了房间。

已经很晚了，佣人收拾完残局关了灯，只剩黑暗，秋练先是上去一趟，没过一会拿了个东西下楼，而彼时曾鸣刚好口渴下来喝水，看见她往外走的身影。

这么晚还不休息要去哪，他觉得怪怪的，想到什么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一路来到一扇门前，眼看秋练走进去后，曾鸣走上前，轻声按了按门把手，发现门没关紧，估计是今晚秋练也喝了点酒。他暗暗想。

他跟在后面往下走，躲在墙后看着远处的一幕，周围光线昏暗，只能隐隐约约见地上缩着个人，秋练半蹲下身，把那个人搂抱进怀里，姿态亲密地吻了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