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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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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祈年忆起年少时,古家与郑家似有些往来。彼时他尚年幼,听得不甚真切,只隐约捕捉到些许模糊的风声。

若要验证心中推测,最便捷之法,莫过于直接求证于太子。

东宫里,温晋仁闻言,沉吟良久。

这段深宫秘闻,他也只在儿时偶然听宫人私下低语过只言片语。

太子当即命孙公公将宫中资历最深的陈老公公请来问话。

提及这段尘封往事,陈老公公面露难色,踌躇半晌,方才谨慎措辞道,“回禀殿下,当年圣祖爷...确曾对詹家四公子之妻郑氏颇为属意。奈何那郑氏福薄,嫁入詹府不过二载,便香消玉殒。而...圣祖爷心中憾恨难平,后来才将其胞妹纳入宫中,以聊慰思慕之情。”

他言语间吞吐,显然触及了深宫禁忌。

温晋仁眸色深邃,缓缓地继续问,“依公公之见,那入宫的郑氏当真仅是其胞妹?而非...同一人?”

陈老公公慌忙垂首,冷汗微沁,“太子殿下明鉴呐。此等隐秘,老奴...实不敢妄加揣测啊!”

盛祈年适时插言,切入另一关键,“敢问老公公,当年郑太妃究竟为何自裁?”

“唉......”

陈老公公叹息一声,声音压得更低,“当年宫中陡起流言蜚语,甚至有大逆不道之徒,妄自揣测慎王殿下...并非圣祖爷亲生骨血!圣祖爷当下雷霆震怒,立时严惩了那些嚼舌之人,施以拔舌挖眼之刑,以儆效尤。”

“可惜流言已散,太妃娘娘为全慎王殿下清名,自证清白,终是...选择了那条绝路。”

“孤竟从未听闻此事?”温晋仁剑眉微蹙。

“殿下当时年岁尚小,又居于东宫,与后宫诸事本就隔了一层。”陈老公公解释道,“况且,这些无稽之谈甫一露头,便被圣祖爷以铁腕手段镇压,严禁再提,宫中对此皆噤若寒蝉。”

待陈老公公退下,盛祈年眉宇间疑云更重,“慎王妃为何突然要翻查这桩陈年旧案?”

倘若这风言风语为真,慎王便是逆臣詹家之后,此乃诛九族之罪。慎王妃身为家眷,一旦此事坐实,自身难保,焉有活路?她此举,无异于引火自焚。此中必有更为深沉的隐情。

且值此多事之秋,慎王妃绝非会在这节骨眼上做无用功。

为慎王举办法事之际,行刺当朝太子......

盛祈年心中警铃大作。

他此前只道幕后之人是欲借公开场合行事,竟从未将怀疑的矛头指向慎王本身。

“叔母此番入京,四处走动颇勤。”

温晋仁若有所思,指尖轻叩案几,“或已探得某些不为人知的秘事也未可知。晚些时候,孤亲往探视。”

盛祈年颔首,“殿下,湘阳之地,亦需严查。”

提及此地,温晋仁眸光一闪,似想起什么,“去岁中秋,湘阳郡主曾奉诏入宫,小住半月有余。”

盛祈年抬眸,细心追问,“敢问殿下,彼时郡主居于何处?”

温晋仁缓缓吐出五字,“崔淑妃宫中。”

-

皇宫内苑。

天气晴好,鸟语花香,一派宁静祥和,仿佛不见丝毫暗潮涌动,波谲云诡。

“你到底挑好了没有?”谭德妃没好气地打了个哈欠。

一身皓白色月华裙的温舒雅仍在纠结,她拿起一支老参,又拈起一串碧玺手串,“母妃,您说,到底是送人参好,还是这碧玺好?”

这着实是破天荒的一次。

温舒雅几乎从未送过温初瑶任何东西。

那日太子遇刺,温初瑶晕倒,这一切温舒雅都看在眼里。

眼见莺时居门庭若市,流水般的补品被送进去慰问,温舒雅想着,自己似乎也该意思一下。毕竟,温初瑶送了她那么多红玛瑙,连惠安大师的画作至今也未索回。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送名贵药材给身子不适的人理所应当,可又显得太过寻常,缺乏诚意。依她对温初瑶的了解,许是更中意这碧光流转的十八子手串。

谭德妃瞥了一眼那手串,挑眉问道,“这碧玺,你舍得?”

温舒雅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粉色珠子,轻叹一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碧玺...我也看腻了。算了,给她吧。”

少顷,她便带着盛放手串的藕粉色锦盒来到了莺时居。

只见温初瑶一袭紫云金绣华服,发髻上的紫玉衔珠步摇冠在日光下流光溢彩,衬得她愈显高贵端庄。

走近细看,她正专心摆弄着些胭脂水粉,微风拂过,玉肌生香,气质温婉高华,美得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九天仙女图。

“欣荣公主到——”

温初瑶循声抬眸,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眸子顾盼生辉,“你怎么来了?”

温舒雅略显尴尬,示意侍女奉上锦盒。“听闻皇姐身体已经好转,但...还是祝愿你早日康复。”

语气带着几分不自在的关切。

温初瑶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竟是那串曾被温舒雅视若珍宝的碧玺十八子手串?

她微微一怔,抬眼看向温舒雅,“你把这个给我做什么?”

“方才不是说了么,”

温舒雅下意识昂起头,声音却低了些,“碧玺是辟邪的,你、你带着吧。”

这举动着实出乎温初瑶意料。

她深知温舒雅本性不坏,但如此割爱,仍令她心头一震。

又联想到前世,那个最怕疼的人,竟敢为她舍命......也不足为奇了。

温初瑶心中滋味难言,真心实意地收下了这份心意。

“好,我收下了。”

她语气柔和下来,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吧,正好给你看个东西。”

温舒雅将信将疑地坐下,目光落在案几上,“你这捣鼓什么呢?”

“能养肤变美的胭脂。”

温初瑶笑着递过一个精致的小银盒,“呐,你试试。”

盒盖甫一开启,一股清雅芬芳便弥漫开来。

温舒雅有些惊讶,“好香,是玉兰花露?嗯...怎么还有一点点杏仁的味道?”

“这你都能闻出来?”

温初瑶眼中笑意更深,“确实加了杏仁,还有桃仁、白茯苓和一些别的药材粉。太医都认可了这方子,说是能润泽肌肤,养白养颜。混在脂粉里每日敷面,保管以后不施胭脂也容光动人。”

没有任何一个姑娘能拒绝「变美」二字。

温舒雅一听,眼眸瞬间明亮闪耀,“真的?你没诓我吧?”

温初瑶忍俊不禁,“你都把心爱的碧玺送我了,我还诓你做什么?”

她指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各色胭脂水粉,“瞧瞧这些颜色,喜欢哪些,尽管拿去。”

望着眼前这一片姹紫嫣红,温舒雅喜上眉梢,那点别扭彻底消散,声音也轻快起来,“那、那就多谢皇姐了!”

-

温舒雅从未想过,自己竟能与温初瑶心平气和地对坐畅聊一个时辰之久。

在她过往的印象里,这位只比她年长半岁的皇姐,总是心高气傲、恃宠而骄,绝非好相与。如今这般融洽,要么是自己从前太过片面,要么...便是她昭云公主转了性子。

温舒雅心底显然更倾向于后者。

许是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真将她吓得不轻。

思及此,她搁下手中的琉璃茶盏,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问道,“皇姐,那日行刺大皇兄的,究竟是何人所谓?我瞧着这几日宫里的气氛,着实透着几分诡异。”

温初瑶正用银签拨弄着香炉里的灰烬,闻言动作微顿,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哦?何处诡异了?”

温舒雅秀眉微蹙,认真思忖片刻才道,“我听闻,崔府门前这几日简直成了菜市口,烂菜叶、臭鸡蛋丢得遍地都是,府中上下人等连门都不敢出,如同过街老鼠。崔淑妃更是日日跪在父皇和皇祖母宫门外涕泪陈情,说她母族蒙受天大的冤屈。如今阖宫上下,见了她都绕道走。”

她的眼中带着探究,“所以...当真就是他们崔氏所为?”

温初瑶轻轻摇头,一缕发丝随之滑落颊边,她随手挽到耳后,神色平静无波,“不知。兄长那边,也未曾听闻有确凿的线索。”

“好吧......”

温舒雅略显失望地应了一声,端起茶盏小啜一口。

温初瑶却并未就此打住,她目光落在她那张粉白的脸上,饶有兴趣地反问,“就这样?你方才不是说宫里情况奇怪么?崔淑妃为母族奔走哭嚎,甚至跪地不起,这,似乎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吧?”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引导。

温舒雅心头一跳,属实是没料到对方竟然如此敏锐。

她下意识地砸了咂嘴,眼神游移了一瞬,才凑得更近些,声音压得极低,几近耳语,“我、我昨日去皇祖母宫中请安,无意间...听到皇祖母吩咐身边的人......”

“吩咐什么?”温初瑶追问,眼神专注。

“说要...务必盯紧慎王妃。”

温舒雅说完,脸上写满了困惑,“皇姐,你说奇不奇怪?皇祖母为何要如此?”

温初瑶握着银签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眸光深处似乎有异样飞快地掠过,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她便恢复了惯常的淡然,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叔母素来体弱多病,此番又受了惊吓晕厥,皇祖母忧心她的身子,让下人们多留心看顾些,也是情理之中,有何奇怪?”她语气平缓,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然而,温舒雅心中那点疑虑并未消散。

她回想起当时在门后偷听到的那一刹那,皇太后的语气绝非寻常的关怀叮嘱,那凝重的神色和压低的声音里,分明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忌惮。

-

午后,炽烈的日头透过精致的窗棂,在慎王妃居所光洁的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浮动着细微的尘埃。

蝉鸣聒噪,更衬得室内一片沉凝。

就在这时,温晋仁携着厚礼前来探病。

“叔母。”

他踏入内室,躬身行礼,姿态恭谨,语气温和得如同春风拂柳,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自责,“听闻您因侄儿之事受惊晕厥,实乃侄儿之过,心中万分愧疚。您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慎王妃倚在铺着软缎的贵妃榻上,脸色尚有些苍白,却已强打起精神。

她看着眼前这位气度沉稳的太子侄儿,眼神慈和,连忙抬手虚扶,“晋儿快起来。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你安好无损,便是列祖列宗庇佑,叔母这颗悬着的心啊,才算真正落了地。”

慎王妃心中确实震动不已。

她万万没想到,那人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储君,更没想到温晋仁心思缜密至此,竟预先穿了软甲护身,硬生生逃过了这致命一劫。

温晋仁依言起身,落座于下首的紫檀圈椅。

侍女奉上香茗,慎王妃挥退了左右,亲自提起案几上那柄冰裂纹瓷壶,动作优雅地为温晋仁斟了一杯清茶。

袅袅茶香氤氲开来,暂时驱散了室内的几分凝重。

“你百忙之中抽空来看叔母,叔母很是欣慰。”慎王妃将茶盏轻轻推至温晋仁面前,抬起眼澹笑,“只是,晋儿此来,恐怕不只是探望叔母这么简单吧?”

温晋仁端起茶盏,指腹摩挲着温润的瓷壁,微微一笑,那笑容依旧温和,“叔母慧眼。看望您,确为侄儿本心。不过......”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许,带着探询,“侄儿也想知道,叔母这边可曾留意到什么新的蛛丝马迹?”

慎王妃并未立刻回答。

她指尖轻轻叩击着紫檀桌面,发出细微的笃笃声,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片刻后,她起身,走到一旁的多宝格前,从暗格里取出一个不起眼的乌木锦盒。

她打开锦盒,并未取出内里之物,只是从中抽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字条,将其无声地推至温晋仁面前的案几上。

“此事,本该早些告知于你。”

慎王妃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端午前夜,我收到了兄长加急传来的密信,其中便附了这张字条。”

温晋仁的目光瞬间凝滞,修长的手指缓缓展开了那张字条。

只见素白的纸笺之上,一行墨迹遒劲如刀,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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