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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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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狂奔,穿过灯火阑珊的夜市边缘,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跑了几百米,一道高墙横亘在前面,死胡同!

罗乐看了眼远处追来的那群人,果断抱住陶律夏的腰,一把将他托向墙顶:“你先上去,扶稳点!”

陶律夏的手掌险险抓住墙沿,他咬紧牙撑住身体,翻上去的那一刻,回头一看——

五个男人已追到了巷口!

罗乐站在原地,手腕轻轻一抖,把袖子挽到小臂,朝对面扫了一眼,冷笑道:“一、二、三、四、五……又叫来俩儿送死的!”

他脚步一错,微微下沉重心,正打算硬刚的时候,陶律夏忽然抬手,把手机抛向远处。

“拿去吧!”

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五个追兵的视线齐刷刷地跟着手机移动,脚快的那个已经朝落地的方向扑去。

趁着这个空档,罗乐一把抓住墙边的铁丝网,脚下一蹬,翻上墙顶。他一秒都没耽误,翻身跳下。

“律夏,跳!我接着你!”罗乐张开双臂,仰头看向陶律夏。

陶律夏没有犹豫,他稳住身形,双手撑着墙沿,轻巧一跃,落进了罗乐的怀里。

两人靠得极近,彼此的呼吸和体温纠缠在一起。

罗乐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撞得胸腔都好像在震。停顿片刻,他回过神,松开怀抱,抓住陶律夏的手:“这地方不安全,我们快走。”

月光在略微湿润的石板路上投下片片银光,软绵绵的东南亚音乐在夜色中轻柔飘荡。

两人一路狂奔回到宾馆,确定没人跟上,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后背贴上沙发的那一刻,罗乐才真切感受到紊乱的心跳还没彻底恢复。不是因为打架——三五个街头混子对他来说顶多算热身。

“手机应该摔坏了吧?”罗乐清了清嗓子,试图压下内心的混乱,“别让那帮孙子拿到你的资料。”

“扔之前格式化了。”陶律夏也跌坐在一旁。

罗乐微微抬眉,盯着陶律夏看了几秒,忍不住笑了:“你小子行啊!那种时候还能想起格式化。”

“比起这个——”

陶律夏的话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落在罗乐的手臂上,脸色倏地一变:“你受伤了!”

罗乐低头看了眼,袖子上已渗出血迹,他抬起手随意地甩了甩:“小伤,被铁丝刮的,处理一下就好。”

陶律夏二话不说起身:“我带了急救包,我去拿。”

“诶,至于吗?不就……”罗乐话还没说完,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他终于没再强撑,脸一垮,龇牙咧嘴地吸了口气,疼得不行,又一路忍着。

几分钟后,陶律夏拉着行李箱回来,径直走到罗乐面前:“你还有干净的衣服吗?”

“干什么?”罗乐诧异地看着他。

陶律夏:“把衣服剪开。”

“哈?”罗乐一瞬间有点慌,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妙,“不用吧,我自己脱就行。”

他正要脱,却被陶律夏一把按住:“有没有?”

罗乐沉默了一瞬,认命地点头:“有……”

话音刚落,就见陶律夏拿起剪刀,“咔嚓”几下,直接把他的袖子剪开,露出手臂上的伤口。

两道血口子,一长一短,伤口周围微微肿胀,看起来有点吓人。

陶律夏坐在他旁边,一手扶着他的胳膊,一手拿起碘伏棉签,小心翼翼地擦起来。

棉签碰上伤口的瞬间,罗乐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却不忘嘴硬:“小夏,你紧张什么?没见过血?”

陶律夏没理他的话,手上的动作又轻了一点,清理完创口,他翻出消毒棉和纱布,低头包扎起来。

罗乐半撑着身子看着,连动都不敢多动,他心里泛起一点不合时宜的甜,没忍住问道:“小夏,你手抖,是因为担心我吗?”

陶律夏眼神闪了闪,下一秒便毫不留情地收手,把纱布打了个结实的结。

“嘶——”罗乐被勒得倒抽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倒在沙发上,“疼死了!你谋杀亲……哥啊!”

没人理他。

陶律夏收起急救包,站起身:“收拾东西,我们出门。”

罗乐还懵着:“去哪?”

陶律夏拿起罗乐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去城里,打破伤风疫苗。”

“啊?现在?”罗乐一脸震惊地坐起。

“对,现在!”陶律夏头也没抬,开始帮罗乐收拾东西,“50分钟后有夜班车,我们10分钟后得出门。”

“哎哎,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陶律夏看着他,语气坚定得像要去执行任务:“你必须尽快处理伤口,打破伤风疫苗。”

等坐进夜班车里,罗乐还有些恍惚,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住,像是刚从什么美梦里偷跑出来。

“你笑什么?”陶律夏偏过头,扫了罗乐一眼。

“没什么。”罗乐低头,“就是觉得……十八岁的生日,怎么过成这样了,我本来还想请你吃蛋糕呢。”

“没关系,我不喜欢过生日。”陶律夏转头,朝他伸出手:“把你手机给我。”

罗乐递了过去,下一秒,就见陶律夏在搜索框里敲起关键词——「夜间急诊」、「槟州医院」、「破伤风免疫球蛋白」……

陶律夏点开页面,筛选信息,一个个打电话确认,再用笔工工整整地誊抄在便签本上。

罗乐撑着下巴看他,想起#陶神超话#里的神迹之一:宛如印刷体的笔记。

又见到了,还是为了我……

罗乐心里暖得发烫,却又忍不住嘴硬:“你能不能别这么紧张?都查半个小时了,就这么点小伤,哥又不是要死了。”

陶律夏的手指顿住,目光冷冷地落在罗乐脸上:“你有没有常识?你被铁丝划了那么深的两道口子!”

“我又不是第一次受伤。”罗乐试图安慰,“你放心吧,我挺得住。”

谁知这句话一出口,「静电球」的脸色更冷了,“那墙头的铁丝都生锈了,很容易携带破伤风梭菌,不及时处理会感染的!你不知道吗!”

罗乐愣了一下,赶忙改口:“24小时内打上不就行了,你别这么着急……”

“我怎么不着急?这趟夜车要6个小时才能到槟州,万一当地医院没有破伤风免疫球蛋白怎么办?那我们就得转去临市!明天最早的飞机是下午3点,你得把各种情况和意外都考虑到,好吗!?”

陶律夏一口气说完,便不再理会罗乐,又开始一丝不苟地打电话。那架势不像是要去打疫苗,倒像是在安排什么了不得的紧急救援。

罗乐没敢再接话,在余光中偷偷瞄了一眼,明明受伤和疼得要命的都是自己,还得宽慰他?还得挨顿说!可这种感觉怎么这么好呢……那冷冷的眼神,半点不刺人,反而温热得过分。

夜班车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偶尔还有小孩子含糊的哭腔。

经历完惊心动魄的一夜,罗乐头脑昏沉地靠向椅背,刚刚眯起眼,身上就被丢了一件外套。他抿了抿嘴,拉起外套盖在身上,在磕磕绊绊的震动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月光透过湿气弥漫的玻璃,氤氲成一团团朦胧的光影。陶律夏没有丝毫睡意,他的目光跟着夜色延伸,直到城市的街灯一盏盏划过。

坐了六个小时车,终于到槟州了……

到了医院,挂号、登记、取号,全是陶律夏一手包办。他还特意和医护补充:“用碘伏清创患者觉得很痛,请尽量给他用温和型消毒液。”

而罗乐,抱着受伤的胳膊,像个丧失语言能力的病号,任由其指挥调度。那点他反复强调的一点「小伤」,最终还是被医生摁着缝了整整十八针。

针线穿皮时,罗乐心里不停打鼓,自己嘴硬逞强,还把人折腾一宿,一会肯定少不了一顿暴击:

——不是说没事嘛,为什么缝了针?

——外伤处理的原则是什么?你觉得自己符合哪一条?不好意思,不符合任何一条。

——你这是轻敌心理的典型案例,自救意识和风险评估能力全线不及格!

等一切处理完,已经是清晨六点,走廊亮着冷白色的灯。罗乐一点点挪向门口,想到一会要面对的“批评场面”,心跳不由快了几分。

陶律夏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膝盖上放着装药的塑料袋。

“小夏!”罗乐抬高声音,冲着他晃了晃胳膊。

陶律夏站起身,抬眼看着他,唇角微扬,轻轻地笑了。可能是一夜未眠,理智的外壳被疲惫削去,整个人显得安静柔和。

准备好的狡辩之辞全都没了用武之地,只剩一团团轻柔却滚烫的喜悦在罗乐心口震荡。

坐进出租车里,陶律夏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

随着车身的轻晃,困意像潮水般涌了上来。车子过了一个弯,他整个人顺着惯性往窗户那边歪去,额头眼看就要撞上玻璃——

罗乐伸出手,掌心托住他的额角,稍微一带,把脑袋轻轻掰了回来。

“靠着我……”他轻声说。

陶律夏似乎没有听见,只是顺着那只掌心的引导,靠进了罗乐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罗乐单手拽出一件外套,盖在他身上,男孩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带着熟悉的香气——青柠罗勒与柑橘味。

怎么这么多事儿啊,出门还要自带沐浴液。

还要带着急救包……

外套口袋里掉出一角便签纸,他拿出来一看,上面工工整整地记着入住酒店的信息、服药注意事项、数码店的地址……

罗乐不自觉地笑了,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周到呢?他把便签纸重新塞回口袋,顺手把滑落的衣角往肩头拢了拢。

天色渐亮,雾气还未散去,几缕晨光穿过云海。

罗乐微微侧目,看着车窗外浮动的街景,忽然开口:“师傅,绕着城转一圈再去酒店,我想看日出。”

“还有——”他顿了顿,轻声道,“开慢一点。”

司机没想到早晨刚出车就遇上这等好事,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好”,又忍不住在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后排的「土大款」,竟是难得的年轻俊俏。

曙光如轻纱般洒进车窗,在陶律夏脸上落下细碎的金光,他像是感受到了,眉心轻轻一动,脑袋往罗乐胸口拱了拱。

罗乐微微一僵,随即轻手轻脚地调整了姿势,换了个更稳、更贴合的角度,把人抱紧了些。低头望着怀里那颗软软的小脑袋,他心口一阵发烫,完了,如果“可爱”有等级,那他撞上了满级选手。

车辆驶过跨江大桥,晨雾未散,江面闪着碎光。远处一艘早班渡轮滑过,在水面留下几道白浪。

罗乐一动不动地抱着怀里的人,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想地坐着,好像捡到一段不属于现实的美妙时光,你要等着它慢慢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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