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了温馨的一夜，次日起来，你的嘴唇处有磨损。你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看到文雅的你在镜子面前，看上去保有距离感，不像「欲望」的人，唇部像之前一样肿起。你切换了一个视角，看到昨天没来得及洗的水痕，洗了一次脸以后，那些痕迹统统不再。

而周六，你们又即将分离。临别之前，伊甸把一个用织布包着的包裹塞给你，你把包裹打开，发现里面是两百块钱。钱的重要性你知道，钱可以买下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人。

你看向伊甸，不知道为什么你欺骗了她，她也仍旧给你钱。

她像往常一样，平凡地看着你：「早点回家。」

这笔钱需要用来做什么呢？还是购买物资吗？还是单纯的自愿赠与？你分不清期间的性质，没有来得及接话，她持续交代着：「小心动物。」她短暂地拥抱了你一下，「我会想你。」

她的拥抱一触即分，就好像是怕想念。说完这一段话，女人提起步枪，离开了小屋空地，没有再看你一眼。她应该是去狩猎了，为了今天一天的伙食，她还过着原始人一样的生活，在皑皑雪地之中，你知道她是离不开你。

因为离不开，所以才更要离开。

……

你把织布包裹着的钱，珍重再珍重地塞进兜里。冬天的森林尤其危险，但凡有一点分不清方向，就会迷路。你跟随着上次来到森林的脚印，离开了森林。

你到达了「妓院」开展一天的工作，今天有人约定你去「舞会」，「舞会」从早上九点开始举行，你从八点开始准备，穿上相对而言正式的衣物前去。

乘坐上通往「舞会」的车，身旁就有人在抚摸着你的身体，她们调笑着你的生理反应：「这就有感觉了吗？」

更有甚者评价你为：「贱货！」

你的心中对此没有一点反应，你的眉眼只能看得出好脾气，再加上一个标签可能是「优等生」，你在表面上温良地笑着，承认着自己的生理反应：「是的，我是。」

你把她们的手，取到离你更近的位置。她们为你反差的表现而感到兴奋，恨不能在车上与你有一场。你是长得还可以，你知道。你在心中对着她们说，可是你们知道吗？生理反应和真实反应是两码事，意思是——我可以有水痕，但是我没有任何感觉。

「妈的。」她们叫骂着，甚至要扇你的巴掌，「真这么骚？就像那本畅销书里的特伦斯？怪不得——怪不得我们一掷千金，也只能见一面！」

巴掌将要招呼在你脸上，她们有的人有这种情趣，你微笑着顺从，把脸伸过去，得到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响：「解气了吗？有更接近你们梦寐中的特伦斯一点吗？」

「——我像那名将军吗？」

你温声说，但是心中没有生出丝毫的感觉。

比空虚更空虚的，正是这种情况，你目睹着□□的发生，全身心从□□中抽离，离开「安全屋」的你迟来的感受到愧疚，因为不到一天，你就已经在出轨的路上。哪怕伊甸没有和你确定关系，你都认为那是出轨。

……

□□的车辆开往「舞会」，「舞会」的地点在市政厅，往日的市政厅肃穆庄严，今日的市政厅在大厅中摆放着香槟塔。工作人员在门口站立着，检验着每一个人的身份，你看到接待你进来的女人们甩出邀请函：「我们是奎恩邀请的。」

邀请函上如实填写着「奎恩」的签名，签名龙飞凤舞，工作人员简单核实过后，将手伸到大厅内放行，紧接着说：「下一位——」

女人们纷纷揽着你的脖颈：「我们走吧，特伦斯。」

场内在听到「特伦斯」三个字时震惊，嫖客们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将无数个手从你的前中后方伸出，不由分说地拽着你，你踉跄了一下，被迫向舞会内部前进。

四周的人感慨着「特伦斯」的名号：「我约不到她。」

「你能约到吗？」其中一个人对同伴说。

同伴说：「没点钱怎么能够约到？她是真正的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进入了「舞会」大厅候着场，注视着正大门。正大门的来宾源源不断，皆是在外面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甚至看到了兰德里，她使用着邀请函代替手，对你抛了个飞吻。片刻后，你听到工作人员的声音打着抖：「艾弗里女士？」

有时事就是这么巧，你隔着「舞会」中众多人的人员，看到了被团团围住的艾弗里，她身边不乏奉承者，迫使她颇为高调地入场，一名围住她的商人说：「今天你一定要跟我跳一支舞。」

「你别理她。」另一名商人说，「今天轮到我了！」

而你今天刚接了一单周六的单，就能遇到艾弗里，实在是有些倒霉。在宽阔的舞厅，女人的身高比在场的大部分高，体态比大部分人更好，你能感受到女人的视线逡巡，在「舞会」大厅中兜了一个圈——她发现了你。

「邀请函。」安保磕绊着说。

女人穿着礼服，耳垂上佩戴着耳环：「我还需要邀请函吗？」

「那您不需要！」

安保奉承着身为贵客的艾弗里，很显然奎恩提前交代过需要礼遇艾弗里，否则以下人的身份，欲都人不会翻报纸，一名安保怎么会认识艾弗里？你能明白这层道理，在场中的商人同样明白。

「女士。」一名商人率先把手伸长，指向后方，「请进。」

其他人纷纷效仿，但显然未得要领，率先的那名商人得到了艾弗里的青睐，你能看到她们互相交耳，进行淡声的对话，之后那名商人明显的喜悦，连连答应着：「好、好！」

「记得预留时间。」艾弗里拍了拍她的肩，进入了「舞会厅」。

当重大人物纷纷到场时，「舞会」正式开始。各色的香槟被工作人员开启，喷射在地面上，上流人士们赞叹着场景的豪华。在舞池的正中央，有一个乐团正在奏乐，重大人物们坐在显目的位置，一共有四个座位，你用眼睛观察着，发现还是「老样子」。

座位上坐着艾弗里，奎恩以及礼顿，再加上你名义上的母亲「贝利」，她们各自表露出不同的神情，坐在一起举杯碰酒。

「喝完这一杯酒，我们就去各自猎艳。」奎恩大笑着，把酒水一股脑地碰到一起。

「Che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