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你为了生存一直在卖身,周一到周五,每天放学「特伦斯」的灯牌就会亮,因为频繁的卖身,学校开始流传你的绯闻。
「纯洁」的艾娃,一放学就去妓院;
「美丽」的艾娃,在妓院中目前头牌;
「传统」的艾娃,在妓院中的名字是「特伦斯」。
你知道罗宾在为了你解释,有的时候你认为是狡辩,她为了你的名誉脖颈发红,她争执说:「她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根本不了解!」
「那为什么会有流言出现?」你听到流言说。
流言遮蔽住了为你争斗的罗宾,面对这句话,她显得无从辩解,乐观的面容上呈现出忧伤,她还是在论辩:「你眼见为实吗?」
「眼见为实!」流言喜闻乐见,继续诉说着,「她是个女人就能上,上次给我口过,舌头经过我的时候,我到至今都记得,那可是全校第一。」
「即使她是,泄露别人真实身份的嫖客,难道就比娼妓高贵吗?」
上课铃响了,她留下一句话后离开,留下备受流言的你和愣在原地的流言,你知道她也在迷茫,困惑于你的职业,她在私下里找过你无数次,每次都是两个人在食堂内用餐,你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疑问。
她棕色的眼睛别到你的嘴唇上:「你真的去卖了吗?」她没有说出口,但是你知道,你还知道她的下一句,「为什么?」
你也不知道,可能是压力?
她一直在看你的嘴唇,好像在观看你为多少人□□,她是你的知心朋友,你们在曾经两小无猜,现在横空出现了嫌隙,你们都拿嫌隙毫无对策,吃了一次又一次的无用功。
「我们都长大了。」罗宾忽然说,在这一顿午餐中,她显得心不在焉,「你想到我房间里打游戏吗?」
她留下了第二次打游戏的邀请,你们很久没有在一个空间下,你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选择了在「妓院」中最擅长的,看着对方什么都不说,通过这个方式把这个邀约无限延后。
……
第二次邀约延后了一个月,通过在妓院的不懈努力,你开始逐渐有余裕偿还贝利的债务,有了积蓄的你终于有时间应罗宾的邀约。
你的脑海中想着罗宾,她会抱你吗?会和你再像从前一样五指紧扣吗?你们的关系会在今天的游戏时间中有所缓和吗?
你敲了敲罗宾的门:「罗宾。」
以往开门迅速的罗宾,今天的准备工作异常的慢,你听到房间里传来收拾的声音,好像有纸团扔进垃圾桶。
「有什么事吗?」过了一会,罗宾打开门。
面前的罗宾与你想象中的截然相反,无害的眉毛低垂着,野草一样的心性消失不见,转而被不安替代,眼睛像刚刚哭过,眼角的位置红通通的。
「是打游戏吗?」
你点点头,受伤的罗宾带你进入了她的卧室,奇异的是她的卧室一贫如洗,早已经没有游戏机。
「坐吧。」罗宾坐在她的大床上,你跟随着一起坐在床上,问:「你的游戏机去哪里了?」
你以为是她把它藏起来了,让你寻找,你们偶尔会玩这种游戏,在十一二的时候,罗宾垂头丧气:「我把它卖了。」
「为什么?」你下意识反问。
罗宾的房间并不大,你坚信着她在和你游戏,看向四周地方,寻找着那台游戏机。
游戏机会在桌面上吗?
游戏机会在床底下吗?
你用视线寻找,你始终不肯相信爱玩如命的罗宾会把游戏机贩卖,罗宾却垂着眼睛:「因为好像应该找一些别的兴趣爱好,一直玩游戏不是一件好事情,我在电视节目里看到,说玩游戏会损伤视力,拿玩游戏的时间我也可以用来学习。」
「这是真话吗?」
你的理性告诉你这不是真的,你的心脏传来有史以来最不安的跳动,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你不由自主地开始搜寻这个房间内的异常。
她的桌面上是摊开的作业本,她的床上有着还没有洗的衣服,她的垃圾桶里有几团纸巾,你把那团纸巾打开,发现里面仍是湿的,热泪曾经凝固在那里。
「你为什么把游戏机卖了?」你追问着罗宾,「你哭过了,哪怕是这样,你上面说的话也是真的吗?」
罗宾分开目光,说:「真的。」
「你为什么哭?」
她说:「我没有哭。」
「那你解释这张纸巾!」你指着那张纸巾。
那张纸巾被你的愤怒指到有些颤抖,里面的热泪正在逐渐褪去温度,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奇愤怒,你好像变得不再是自己,你爆发的同时,罗宾也爆发了,比你的爆发少了几分愤怒,一边流着泪,一边吼着你:「你就非要这样追问到底吗?」
孤儿院的走廊传来孩子们的声音,她们具有希望地打闹着,她们的年纪没有到十八岁,你们不知道彼此因何愤怒,因何互相指责。
因为是「朋友」,你们可以毫无底线的侮辱对方。
你挑出了罗宾最在乎的忠贞问题:「你是小孩子□□了吗?」
罗宾很在乎忠贞,为了忠贞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因为她信基督教,认为性行为应该在婚姻内,她曾经和你说过她的第一次要留给最在乎的人。
「是!」她现在自暴自弃地说,「我□□了,你就当我□□了吧!」
「但是那不是的!」
纸巾里面的那包液体不是分泌物,而是眼泪,你们在彼此争吵,为了游戏机和垃圾桶里翻出来的纸巾。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我背叛了我曾经说过的话,我在今天□□了,弄了很多团纸,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这是在关心你!」
「你关心错人了,我好好的,干我想干的事,游戏机卖了只是为了学习,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你们不断地争吵,互相推搡,吵到最后两个人都泪流满面,充满隔阂地分坐在床的两边。
你用纸巾擦着眼泪,说:「你不识好人心。」
罗宾用衣袖擦着眼泪:「我不需要你管!」
「你不需要我管?」
刚刚休战的氛围不再,你们借此话题又爆发了二次的争吵,围绕着「需不需要管」,你首次把自己曾经付出的全部盘点,罗宾也首次把她做到的事情炫耀。
伤人最重的往往是「朋友」,把互相刺到遍体鳞伤,口中的话语仍不罢休。
「你知道你在班级里是什么名声?她们都说你在当妓女,以你现在的品德,怪不得她们传你是妓女!」
「我的品德再坏,也总比你好。」
「我的品德坏?那是谁在你困难的时候给了你一百块钱?」
「我不知道!」
罗宾不再用衣袖擦眼泪,也跟着你一起抽纸巾,直到最后一张纸巾耗尽,你们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声音沙哑,你们被迫颓坐在床上。
「不吵了。」你们同时开口。
原本受伤的罗宾更加受伤,眼睛哭到肿胀,你原本打算离她而去,但看到她的样子,再也做不到离她而去,用热水壶烧着热水。
热水开透后,加上一个毛巾,通过简易的组合,变成一个能缓解肿胀的热毛巾。
你为她敷着毛巾:「我们还是朋友吗?」
也许你们就是这样的关系,隔阂会在一瞬间消散,变成滋养关系的肥料。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罗宾的眼睛随着毛巾游动,她的卧蚕不是非常满,每次眼睛注视到你时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要和你说。
那种眼神近似于坦白,你自觉可以发现每个人的言下之意,唯独看不懂她眼中的这句话。
那句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