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加深,极其霸道的一个吻。
程清被压着亲,毫无还手之力。
“你……”
话刚出口,尾音便被堵了回去,江槐再次封住她的唇。
技法依旧青涩,只知道莽撞地索取,却叫人怦然心动。
过了好久,程清才气喘吁吁地推开她,薄嗔道。
“上瘾了是吧?”
江槐头抵她肩,低笑,承认了。
“有点吧。”
舔了舔唇,江槐眼睛微亮。
“可以继续亲吗?”
闻言心痒,却无可奈何,程清叹了口气。
“这里随时都会有人来。”
“好吧。”
丢失的理智被寻回,江槐松开了环抱程清的手。
“你的嘴……”
看清对方的脸后,俩人不约而同道。
笑倒在一起,程清从包里摸出两个口罩,自己戴一个,帮对方戴一个。
“走,去补妆。”
牵着江槐去洗手间,摘下口罩后,近距离观察,程清才发现是真的惨不忍睹。
口红刚扭开,抬眼,程清便撞上对方炙热的目光。
虽然江槐极快地收敛了情绪,但程清莫名觉得对方现在有点欲求不满。
好吧,她承认自己也有点想,于是顺从心意开口。
“可以去隔间。”
“砰”的一声响,门关上,气息更乱了,暧昧在狭小的空间冲撞。
江槐开始不安分起来。
从额头开始,吻逐步下移,落至薄软的眼皮,小巧的鼻,最后才是唇角。
舌头灵活地撬开牙关,一点一点往里探,却在真正交缠时下意识后退。
“嗯~”
眼神迷离,程清攀住江槐脖颈,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撒野。
直到灼热的气息扑打在颈间嫩白的肌肤上,程清急忙伸手挡住,吻落在掌心,烫得她瑟缩。
“这里不行。”
“太明显了。”
万一江槐没控制住力道,亲出印子怎么办。
江槐蹙眉,有点委屈。
“别这么看着我。”
程清伸手盖住她的眼睛。
过于可爱了,有点吃不消。
亲够了,江槐蹭进她怀里,抱着她,也不说话,静静地依偎着彼此。
程清看了眼时间,提醒道。
“我们不能离开太久。”
“还能再腻歪几分钟?”
江槐直言不讳地问出口。
“三分钟吧。”
程清估算了一下时间。
“那再亲会。”
程清抵住她肩膀,拉开距离。
“等等,我有问题要问你。”
“好。”
江槐停住,听她说。
“你吻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
“刚刚。”
大抵是因为她悟性高吧,演戏如此,同理,亲吻亦如此。
“谁教你的?”
语气莫名有点酸。
江槐坦言道。
“你教的。”
“程老师不会忘了吧,之前拍吻戏时,你特意带我去休息室练习过。”
好像也是。
程清摸了摸鼻尖。
“学得还挺快。”
江槐笑了起来。
“老师教得好,学生自然学得好。”
“哼。”
程清又开始傲娇。
“不是说只有三分钟吗?”
江槐扣住程清的手,压在墙上,吻再次落了下来。
“老师不如再验验学生的学习成果。”
从隔间走出来时,程清甚至被亲的有点腿软,江槐含笑搀了她一把,对方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何其无辜。
“你先出去。”
补完妆后,程清催促道。
“嗯?”
还是有点肿,江槐从镜中望着对方的嘴唇失神。
“不能再亲了。”
程清板着脸警告她。
小兔崽子,要不够了是吧?
江槐失笑。
“我又不会吃了你。”
“和吃了我没区别。”
江槐伸手捏了捏程清掌心里的肉,恋恋不舍道。
“走了。”
“嗯。”
回到宴席,阮宁眼尖,瞥见江槐去而复返后,嘴唇微微泛红,走近,打趣道。
“就这么急不可耐,不怕我曝光吗?”
江槐挑眉,不动声色地暗示道。
“听说阮导请了明天的假,回来的时候记得戴块丝巾,您上次可没藏好。”
阮宁有些诧异,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你知道?”
“当然,我和她之间没有秘密。”
“是吗?”
语气淡到听不出来情绪,江槐却察觉到了危险。
“你知道?”
“当然,这很好查,程影后查不到只是因为应学姐消息封锁得太快了。”
江槐眼里闪过一丝懊恼,眉目间压抑着烦躁。
“阮导调查我?”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调查的是应学姐。”
江槐想起之前自己假装醉酒偷听到的话。
“所以阮导当真对应总念念不忘?”
阮宁抿了口酒,姿态优雅。
“是啊。”
“替身吗,阮导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您的金丝雀?”
阮宁发出古怪的笑声,目光倏尔狠辣。
“一只宠物而已,玩腻了,便扔了,有什么资格不满?”
“倒是你,不怕我把你的秘密捅给程影后吗,如果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她会怎么想?”
江槐无所谓地耸耸肩。
“您请便,这是我的过去,不是我的过错,她只会心疼我,而不会责怪我。”
阮宁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目光随即变得晦暗不明,几分苦楚和艳羡掺杂其中。
“还真是……恩爱啊……”
程清晚几分钟回到宴席,见江槐和阮宁聊完,晃过来问道。
“在聊什么?”
江槐回神,笑了笑,却有些心不在焉。
“没什么。”
程清何其敏锐的一个人,当即便察觉到不对。
“你有事瞒着我。”
“是……”
江槐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如实告知。
“关于我家的……一些事……”
“之后会告诉你的,在我弄明白之后,与你在一起之前。”
“好。”
人人都有秘密,江槐想说时自然会说,程清不想强求。
见江槐实在打不起精神,宴席后半程始终面色疲倦,程清谎称自己身体不适,让江槐送自己回酒店。
坐上车,程清半开玩笑道。
“以前我只想着往上爬,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往上爬,直到现在,总算明白了。”
“为什么?”
江槐果然被她的话吸引,问道。
“起码现在,你累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带你走,因为我的实力和背景,没有人敢非议我们。”
“嗯。”
江槐点头。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变得和你一样强大。”
“一个家里两个女强人啊,其实我强大就好了,允许你脆弱和委屈。”
这条路太累了,程清不想江槐也走得这么辛苦。
“总不能让你照顾我一辈子吧,这算什么,啃老吗?”
“你说我老?”
程清怒了,伸手去掐江槐的脸。
手感真好,果然年轻才是最无可匹敌的资本。
“没有,这只是一个比喻。”
江槐讨饶。
“我想去走你走过的路,只是因为想感同身受你的痛苦。”
“换位思考这个词太虚伪了,没有真正地去经历,谈何理解呢?”
“好啦,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江槐笑笑。
“多给我一点照顾你的机会吧。”
“好。”
程清非常受用,偏头亲了亲江槐的脸颊。
“先给你一点奖励吧。”
江槐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我觉得这里也需要来一下。”
程清抬头看了眼前排的司机,打掉她的手,斥道。
“你想得美。”
当时间加快脚步,真正走到杀青日的时候,程清又难免怅然。
这恐怕是她度过的,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了。
江槐杀青只比程清早一天,她紧赶慢赶挤出这一天,只为三件事。
一为问清楚母亲见不得光的隐秘,同时坦诚交待自己所做之事,所爱之人。
二为能够及时赶回,来参加程清的杀青宴。
三为一月之约,她该履行承诺,面对程清的真心了。
江槐是早上出发的,进入市区后刚好是饭点,等抵达医院时,母亲已经吃过饭,见到她止不住地笑。
母亲在花园里散步,江槐碰见她后上前搀住,和和气气地向身旁的长辈问好。
“阿姨好。”
“哎,你女儿真漂亮,还孝顺,我羡慕你哟,福气好。”
江嵋装模作样地叹气。
“孝顺什么啊孝顺,不着家,一天到晚在外闯荡,当妈的难免操心,我反倒羡慕你,儿子才二十几岁,就事业有成,也不知道有没有谈女朋友,如果合适的话……”
“妈!”
江槐冷声打断她。
“您不要再张罗这些事了,我已经谈恋爱了。”
江嵋皱眉,一言不发,旁边的阿姨尬笑几声,急忙打圆场。
“是我家儿子没福气。”
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只剩母女俩人时,江嵋终于舍得开口。
“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怎么连我都瞒着?”
语气算不上好。
“谈了有一个月了吧。”
“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对你好不好……”
“算了。”
话出口又自我否决。
“这些都不重要,哪天领来给我看看,我的眼光错不了,听妈的,合适就继续,不合适趁早分了,免得耽误时间。”
又来了。
连她的感情都要干涉。
“您说完了吗?”
江槐不耐烦地开口。
在外面,江嵋不好发作,眉头却皱得更紧。
“说完了是吧,那就由我来为您一一解答。”
“她叫程清,和我一样,是个演员,对我很好,我喜欢她。”
江嵋懵了,停下脚步,反应过来后脸上阴云密布。
“你说什么?!”
“程清,您知道的,您爱徒,不是吗?”
江槐扯了扯嘴角,眼里却没有笑意。
“你调查我?”
“难道您觉得您能瞒一辈子吗,改头换面,就能掩盖自己在娱乐圈存在过的痕迹?”
江槐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问出了藏在心里许多年的疑问。
“我爸根本没死,所谓的车祸,是您编的,而影帝黎骁,才是我的亲生父亲,对吗?”
江嵋脸色煞白,身体颤抖着,摇头否定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当年那桩丑闻,泼在您身上的脏水,都是假的,出轨的人不是您,是我爸,对吗?”
步步紧逼,江槐太想要一个答案了。
“够了!”
江嵋呵止道。
“我……”
临到头,江槐却又开始畏惧,害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我是私生女,是不被期待的存在,对吗?”
江嵋望着她,面前长身玉立的少女好像一瞬间长大了,成熟到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眉目间却依稀可见其生父的影子。
越是相似,越是憎恶。
“对。”
半晌,江嵋泄气,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