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向迩撇起嘴巴,白了他一眼,“我可是提前给你发了短信的哈。”
“人没事就好。”文瀚哥收敛起情绪,揉了揉她的头发,勾起唇角,拍她的后背,低身询问,“要录笔录,陈弋去哪里了,怎么留你一个人?”
“他在忙。”
“忙什么呢,都招惹上你——”刘叔瞪了他一眼,文瀚哥瞬间熄灭火焰,“给他打电话去派出所接你。”
没过一会,徐向迩被带到派出所,那个女生并无大碍,简单检查过身体也来派出所录口供。
徐向迩在大厅等待的期间,换上了嫂子买来的新T恤,她窝在椅子上一直没说话,随后局长伯伯也赶过来了。
往常和蔼的一张国字脸,此刻却狰狞地喊道:“他大爷的,人呢?”
文瀚哥拦住他,“被尔尔割伤脖子,去医院了。”
“真是个人渣,你怎么回事,抓人抓半个多月,还抓不着,就让这些变态在外面瞎逛吗!”局长伯伯瞥到坐在一旁的徐向迩,指着她喊,“狗屁变态,还得让我们勇敢市民尔尔去抓吗,全世界的坏蛋都交她算了。”
又在阴阳她。
徐向迩叹了口气,怎么都退休了还这么火急火燎的。
“大伯,我没事。”
局长伯伯扫了她一眼,
她不断摩挲着已清洗干净的手心,心虚地低下头。
果不其然,斥责的话劈头盖脸地砸过来,“你男朋友呢,干什么吃的,大晚上让你一个人乱逛。”
她抬眸看过来,下意识反驳,“大伯!遇到这种事,为什么要怪女生,我正常走我的路啊,要怪就要怪出来作恶的人!”
“尔尔说得也对。”局长伯伯摸了摸鼻尖,将枪头再次对着文瀚哥,“你说你,干不了就赶紧去做基层吧,还天天在警局食堂吃白饭。”
刘叔仰着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偷偷揶揄,“被训了吧。”
“哎,尔尔还是小时候那性子,啥也容不得。”局长伯伯欣慰一笑,“但要不是这个性子,早不知道吃多少亏了,这样也好,没出事就好,不然我可没办法向那个臭小子解释。”
风顺着开门的动作闯入,徐向迩的腿凉了一瞬,她抬眸看去,是一脸焦急的陈弋。
他站在门口,将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连忙跑过来,蹲下身询问,“尔尔,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她整个人被他抱住,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他,“我可是很厉害的,直接把那个人打趴下了。”
局长伯伯和刘叔对视一眼,文瀚哥却是直接别过脸,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自己回家的。”
“我本来就是自己走回家的啊,没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一直是这样生活的,你干嘛要自责呢。”
之前她也是这个多管闲事的性格。
徐向迩想到给他发消息时自己的犹豫,仍勉强地露出笑意。手心触到他湿透的后背,她疑惑地问:“怎么出这么多汗?”
“我从顾旭工作室那里过来的,在半路上他的车坏了,我跑过来的。”
不是去见客户么,怎么是去顾旭的心理咨询室了。
不会是去看心理医生了吧。
徐向迩挑了下眉,轻轻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抽离出来,“嗯,知道了。”
在派出所登记过后,文瀚哥开车把两人送回陈弋的家,徐向迩道谢过后,率先下了车。
陈弋下车前,被文瀚哥叫住,他特意嘱道:“她就是面上坚强,小时候看到有人偷东西,打电话告诉了徐队。等我们到了,她站在原地害怕地嚎啕大哭。这么多年过去,性格还是那样,你今晚多陪陪她。”
“我知道,谢谢。”
陈弋下车后,目送车辆离开。
他回到家里,看到徐向迩坐在沙发上不语,她刷着手机,在他进门时也没有抬头。
陈弋把西装外套放在玄关,走了过来。
他走到沙发旁的时候,徐向迩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玻璃相撞的声响。她起身离开地毯,陈弋握住她的手腕,“要去做什么?”
“洗澡,身上很脏。”
他垂下头,倾身观察她的情绪,小心翼翼地问道:“害怕吗,要不要我在门口陪你?”
“不用。”
从他的手里挣脱开,徐向迩想越过他前往洗手间时,却再次被他拦住,“我知道你在生气。”
“我生什么气。”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陈弋颓然的语调,“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