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联系到的只有高一的班主任，以下是电话访谈记录——

「班主任」

班主任：乌点点啊？我的确对他有印象。是那个后来被迫转学的吧，你是他哥？

乌净轩：是的，老师，我想了解当时他在学校发生了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吗？

班主任：他高中的时候挺优秀的一小孩，不过来往的朋友挺少，我只记得他不是在上课就一个人安静自习，很乖、人聪明、成绩好、能让人放心。

乌净轩：他在转学之前有过什么变化吗？

班主任：不是那事吗？你作为家人你不知道吗？

乌净轩：不是那个，是指在那事之前。

班主任：唔……没什么变化的，具体在那个时间点变的，我真说不出。噢！他好像跟我提过要转学什么的，但是当时我问过他有没有经过父母同意，他说他想自己一个人做决定。很明显嘛，他没有和父母商量好，我当然直接拒绝他。没有监护人同意怎么能擅自做主，我让他去给父母说说，之后就没下文，最后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样。

乌净轩：当时，他心理状态怎么样？

班主任：我问过他的转学理由，他没说。我以为他看不上我们学校的教学资源，我让他提出学校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好去给校长建议建议，可他说不是学校的原因。那我就问他是不是被同学欺负了，需不需要寻求学校老师或者心理老师帮助，他说不需要，我也不能强逼他嘛。他当时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可能是这孩子从小会藏情绪，不管发生什么表情总是很淡定。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怎么重视，没想到最后他会那样然后转学，唉……

乌净轩：谢谢老师告诉我们这些。

班主任：他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突然联系到这里来？

乌净轩：没，没事。

班主任：之后他去看过心理医生了吧，医生怎么说？现在怎么样了。

乌净轩：没有什么结果，不过现在症状轻了一些，我们只是有些疑惑才来调查调查。

班主任：嗯。你不是这所高中的吧？

乌净轩：对，我和我弟弟没有上同一所高中，他当时高一，我高三，学业繁忙，等他发生了那样的事才知道。

班主任：哦……

乌净轩：老师，可以发给我他同班同学的联系方式吗？我想试试联系其他同学看看有没有线索。

班主任：当然可以啊，加个微信吧，我转我们当时的班 长的微信给你吧，你可以问问他。

「乌净轩&乌点点的父母」

母 亲：他当时确实和我们提过转学，我以为学校教育条件比较差，但总归比你读的那所好，想着让他将就将就。而且当时工作忙，你也要准备高考，那我们想能省一事就省一事，就没有答应他转学。（声音有些哽咽）现在确实挺后悔的，怎么没有耐心去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是在查吗？

乌净轩：是的，我尽量。

母 亲：那太好了，就麻烦你了，我和你爸这边还有会要开，就不多聊了。你们兄弟和睦，你妈我呀真挺欣慰的。

乌净轩：嗯，你们忙吧。

「班长」

班 长：我不太了解他，没有最后那件事我还真会忘了他。

乌净轩：他平时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班 长：很透明，跟不存在的一样。不捣蛋，交作业什么的很及时，很令人放心，所以就说他是透明人嘛，我没带恶意啊，就是茫茫学子里的其中一个的意思。挺模糊的，就连成绩表我们都习惯从第二名开始看起，因为第一名永远被他占据了。

乌净轩：那有没有了解他的同学朋友呢？

班 长：他有朋友？好像没见过，不过副班长可能比较了解他，虽然他们不算朋友。毕竟她是我们班里的千年老二，一天天的眼珠子长乌点点身上了，还故意调座位做他的前桌。后来那事也是她举报的。

「副班长」

副班长：噢，乌点点啊，他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要突然问我这个？

乌净轩：了解一些情况。

副班长：他心理问题还没能解决吗？

乌净轩：是的，所以才需要求助你，你可以和我们说说他当时有哪些突然变化的地方吗？

副班长：我先说好哈，当时我举报是情有可原的……

乌净轩：放心，我们不是来责备你的。请和我们说说你所知道的情况吧。

副班长：那我直说了哦。

乌净轩：嗯，尽管说。

副班长：他表面挺文静秀气，学习成绩好，后来我知道他在上课时做那种事情后就觉得他挺闷骚恶心的。

乌净轩：我想问的是那事之前的。

副班长：哦，不好意思哈。说实话，我每次只关注和对比我们俩的分数，我没关注到他这个人怎么样，他好像总是独来独往的，上学也是一个人，放学马上就走了，有时候还不来上晚自习，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就算不来上晚自习，成绩还那么好……

乌净轩：那还有其他比较了解他的同学吗？

副班长：呃……好像有一个男生，当时开学的时候经常去打扰乌点点，性子挺开朗，像一条狗一样总是缠着他，不过后来他们好像分开了，或许他比我还了解他。

「同学」

同 学：是的，我们以前是好朋友，不过我认为我们曾经是，我就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当做朋友了。

乌净轩：这话怎么说？

同 学：刚开学那会儿我就觉得他人不简单，后来每次月考小考什么的总拿第一，跟学霸做朋友谁不想嘛，我就一直缠着他。当然，只是朋友关系，他偶尔会帮我辅导作业，人挺好。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疏远我，我问他原因，他竟然骂我，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发脾气。

黎致修：你瞎说的吧！我怎么从来没看到。

同 学：你也是乌点点的哥？

黎致修：是，我是。

同 学：哦，他的确发脾气了，他变化那么大，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还和他吵了一架，之后我再也没去找他了。

黎致修：你们吵了什么？

同 学：我忘了具体的导火索，好像是他莫名其妙就骂了我，自己藏着秘密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忍受不了就骂了回去，最后就朋友关系彻底断裂了。

黎致修：……

乌净轩：你再想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有没有接触了其他人？

同 学：好像是有……对了！肯定是那样，自从他和篮球队里的一个学长在一起后就开始和我疏远，还经常吼我走，最后就是我刚刚说的，我们大吵一架，他把我彻底赶走了，噢不，是我自己要走的，我才不和做朋友的！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怪和那个人接近，最后给自己搞成什么样。

黎致修：他是谁？联系方式是什么？

同 学：你先别激动，我想一下，我不了解那个人，我只知道他比我们高一个年级。乌点点放学经常去他们的篮球队办公室，我还不愿相信他那么瘦的一个人真的会去打篮球，结果篮球场上真没找到他，不知道他跟着那个人去了哪里。那个人我很少见到他，性格估计也和乌点点一样孤僻吧，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能接近乌点点，结果就那么容易被别人拱了……

乌净轩：那你能联系到那个人吗？

同 学：有点难，不过联系上他们篮球队其他人或许还有可能。当时里面有一个受很多女生崇拜的男生，她们称他为“校草”，同个篮球队的估计能联系到。不过，我得先问问我所认识的几个女同学里，问她们有没有她们的“校草”的联系方式。

「校草」

校 草：的确有那么一个学弟经常来我们篮球队，个子算高，但身子比较薄。不过，他不是来找我们的，应该是和我们同队的一个人约会的。

黎致修：约会？

校 草：你也是乌点点的哥？

黎致修：是的。

校 草：哦，据我所知是这样的，高中的时候我也遇到过几个gay，还能接受。我的队友和我同班，挺帅的，玉树临风，不过他自从公开gay的身份后，很多女生避而远之了。在我看来，他和那个学弟还挺搭的。他经常叫学弟过来办公室，我们其他人就打球去，把房间让给他们。

黎致修：让给他们干什么？

校 草：能干什么？不就那事吗？

黎致修：我C！难怪挺熟练，我还以为他不是gay！

乌净轩：他叫什么，现在人在哪？

校 草：他叫钟离，出车祸，人没了。

乌净轩：嗯？什么时候的事情？

校 草：我是听别人说的，我跟他不太熟。听别人说他是在大一夏令营的时候出车祸死的，大概在一年前吧。

黎致修：线索好像断了，不过应该和这个叫钟离的男人有很大的关系。

校 草：你们在调查什么？

乌净轩：你知道后来乌点点转学的事情吗？

校 草：知道啊，在学校里挺轰动的，谁能不知道啊，要不是那件事，我还没注意到有这号人物……

乌净轩：那你知道他们当时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吗？

校 草：据我所看到的，他们挺甜蜜的，至于具体到什么程度我们队的人都不太清楚。因为钟离平时很少和我们来往，篮球打得不错，但人实在有些难处得来。

乌净轩：怎么说？

校 草：人太客气了，总让人有疏离感，猜不透他心底在想什么，平时我们哈拉两句就过去了，他没主动和我们说过他的私事，我们也就没有详问。

黎致修&乌净轩：……

校 草：对了，那个学弟转学之后他就退出校队了，也经常旷课，不知道是不是去找那个学弟了。

乌净轩：你能确定他去找我弟吗？

校 草：不能，因为我们不熟，我就没管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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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时间线推算，当时乌点点转过不少的高中，如果每次转学都因为那个人的话，那么那个人有最大的嫌疑。

乌点点高三的最后几个月都是在家里自习的，管家和保姆都在家里严防死守，他一个月里就没出过几次门，据当时的管家和保姆说，也没有陌生人找过乌点点。而放暑假的时候，乌净轩更是寸步不离看着乌点点，那么那个男生的车祸与乌点点无关。

线索到这里断了，接下来，他们决定去一趟乌点点的高中看看，去那个篮球办公室找找是否还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