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他们对萧镇分外恭敬,进进出出都要唤他大哥。
“大哥?”沈念呼吸一滞,先前城门外的几位官差,还有守在寺庙外的几人,不也称那古怪男子为大哥吗?不……还不只是称呼,几人的语气态度,分明也是刻意模仿萧镇的手下。
沈念愈想愈是心惊,咬牙暗恨道:好个冒牌货,当年假扮连风进了傅府,如今又施法叫这些凡人作戏,分明是把自己当作仲亭!
他胸中怒火渐炽,又想到与萧镇有所关联的人全都死了,定然也是这畜生作祟,这东西竟敢惹到萧镇的头上,沈念又怎可能袖手旁观?
他拳头攥得咯噔作响,心内暗暗发誓定要在这十日内将其解决,才好同萧镇双宿双飞。
……
城门已关、官道难行,自漳邺至京城虽不足百里地,却也叫几人行了一夜。这一行人衣着干练,年岁却都不大,正是先前护送沈念的小兵。
“程哥,馆驿森严,咱们几个儿真能见到将军?”几人坐在馆驿外的茶馆内歇息,说话却都不敢太大声。
那年岁最长的程姓小兵微微颔首:“将军走时曾下军令,命咱们几个儿护送沈公子回漳邺,办完此事再回京复命,他待沈公子这般看重,如今又怎会不见咱们?”
几人纷纷颔首,言谈间,忽有一人嘿嘿一笑,挑眉朝身旁之人问道:“你说,那位沈公子同咱们将军是甚么关系?”
程姓小兵闻言斥道:“将军之事,哪容得下人多嘴?”
“程兄莫气,不过随口一说。”这小兵讪讪一笑,“只是咱们将军神武非常,样貌又是一等一的好,偏偏是无妻无妾,连个贴身的丫鬟都不曾有,难免惹人多想。”
“是啊,再说那位沈公子的模样又如此清俊……”
程姓小兵将茶碗狠狠砸在桌上:“将军一心为国,不顾家事,竟还惹得你们如此编排,实在叫人寒心,尔等休要再言!”
其余几人面上难堪,也只好转了话题:“程哥所言在理,那位沈公子若真是顶顶重要之人,将军又怎会不将其一同带来京城,反要将他送往漳邺?若要送也该派些本事高强之人,怎会派咱们这些新兵前往,想那公子在将军心中也不过尔尔。”
程姓小兵瞪了几人一眼,却也不多反驳。这几人便在茶铺饮了壶茶,稍稍解了渴意,才要起身离去,却忽见馆驿外来了一辆翠盖车,远远瞧着便觉好生华贵。
众小兵见状,当是哪家的贵人到此,自然不敢上前,只是几人的眼睛却都一动不动地盯着这马车。只见馆驿的下人急忙上前,先是冲着车帘作揖问安,再将备好的交杌放下,这才退身在旁。
翠盖车内先是下来一位年轻姑娘,姿容姣好、身量匀称,一袭嫩绿袄裙,真是清丽脱俗。小兵们见了都以为这便是车上的贵人小姐,不料这姑娘下车后又躬身在旁掀起了车帘,扶过一双纤纤玉手,引着车上之人下了车来。
几人皆是瞪大双眼、屏住呼吸,直直盯着那位佳人移步进了馆驿,久未回神。便是那稳重的程姓小兵也是双眼发直,一副少年痴态,直至那位小姐不见了身影后,他才喃喃道:“世间竟有如此佳人……”
他痴叹许久,才猛然回神,恍惚道:“将军回京后,整座馆驿便只侍奉他一人,那这位小姐……只能是为将军而来?”
几位小兵嘴上不言,心中却都暗自想到:有如此佳人相候,也难怪将军多年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