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莲花和宝瓶回到迎宾馆的时候,恰逢新丰公主正在前院花园的秋千上悠然自得地吹着玉箫。这两日,新丰公主对这个秋千架情有独钟,时常在此处玩耍,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自在。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宫装,端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曳,宛如仙子下凡。随着秋千的摆动,她那如丝般顺滑的长发和衣裙也随之轻轻飘动,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此时,正值杏花盛开的季节,那粉色的杏花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如轻羽一般轻柔地依附在她的长发和衣裙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与仙气。
这色彩清新柔和的杏花与新丰公主淡粉的宫装相映成趣,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的背景。她的容颜在杏花的映衬下更显清丽脱俗,令人为之倾倒。这幅画面定格在那一刻,成为了迎宾馆中最动人的风景。
宝瓶远远地对新丰公主行了躬身礼,举止间透露出一种礼貌而谦卑的态度。然而,莲花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新丰公主的存在,她步伐坚定,眼神直视前方,直直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站住!”新丰公主突然放下手中的玉箫,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她的气势汹汹,与之前恬静美好的形象截然不同,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穿莲花的内心。
莲花微微蹙了蹙眉头,转身面向新丰公主,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公主有何指教?”她的眼神平静而坚定,似乎并不畏惧新丰公主的威严。
新丰公主高昂着头颅,一步一步坚定地走近那朵清雅的莲花,她那双眸子里仿佛淬了剧毒,闪烁着敌意与挑衅的光芒。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不屑与愤怒:“贱人就了不起吗?你凭什么见到本公主不行礼?”
她的声音如同冰刃般锐利,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她对莲花的不满与轻蔑。那双紧握着拳头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想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倾泻在这朵无辜的莲花之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要将莲花彻底击垮,以彰显她身为公主的威仪。
莲花轻轻地牵了牵唇角,仿佛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作为磨腹子,她在北陆的地位确实与新丰公主相当,因此,她自然无需向公主行礼,举止间尽显从容与自信。
她缓缓走近新丰公主,步伐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优雅与高贵。由于个子比新丰公主高出半个头,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新丰公主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却意味深长的笑容。
“公主,您可是要时刻保持自己的体面和克制啊。”莲花的声音轻柔而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法抗拒的力量,“这里可是夏国,不是您可以随意放纵情绪的地方。别一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就露出这幅要杀人的样子。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伤了和气呢?”
新丰公主的脸色铁青,她从小受够了柏梅那个贱人带给自己的压力感,如今她的女儿也敢这样压迫着自己,她感到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在胸中翻涌。她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你不行礼还有理了是吗?”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仿佛要将内心的怒火全部倾泻而出。
莲花笑着给新丰行了个躬身礼,道:“就像你的父王法兴大王说的一样,我可是你的姐姐,原本我不应该给你行礼的,只不过你既然已经内定为太子侧妃,我的去处还未定,暂且给你行礼又何妨?”
“姐姐?”新丰公主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宛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脸上的表情扭曲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你一个区区磨腹子,竟敢妄称本公主的姐姐?你算哪门子的姐姐?”
面对新丰公主的质问,莲花只是轻轻挑了挑眉,嘴角的笑容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灿烂了几分:“不是就不是!这可是公主您亲口说的,公主您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我可不是您的姐姐,休要忘了才好。”回想起上辈子那场大祸临头之时,新丰公主还想让自己替她顶罪,那时候倒是想起来跟自己演姐妹情深了,哼,真是想得挺好!
说完这番话,莲花又行了一个标准的躬身礼,姿态优雅而从容,然后才转身缓缓回自己的房间。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彻底将新丰公主抛诸脑后。
宝瓶紧跟在莲花身后,眉头紧蹙,满脸都是担忧之色:“小姐,您又何苦去刺激她呢?如今咱们在这宫中举目无亲,若是能跟她好好相处,将来说不定她还能成为小姐的助力呢。”
莲花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宝瓶,轻轻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宝瓶你看人还是太过肤浅。她新丰公主看似嚣张跋扈,实则色厉内荏,胸中并无半点谋略。将来不仅不可能成为我的助力,甚至还有可能犯下过错牵累于我。况且我前途未卜,命运多舛,以后也免得连累了她才好。”说完这番话,莲花再次迈开脚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留宝瓶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有些见解,莲花并没有对宝瓶坦言:新丰公主如今在哪里自命清高,装模作样,其实她所标榜的高贵又能体现在哪里呢?这个国度,对男人宽容放纵,对女人却严苛至极,尤其看重女人的贞洁。
新丰公主,身为皇室成员,本该是万众瞩目的焦点,然而她小小年纪就与自己的兄长有了不伦之情,早已失去了这个国度最为看重的贞洁。回想起上一世,太子对她的态度逐渐冷淡,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
然而,更为糟糕的是,她非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当老皇帝听说了母国的风俗后,将她召入宫中,她竟然迫不及待地跑去侍寝,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殊不知,女人的权势从来不是靠下贱的手段得来的。如果她始终不明白这一点,早晚会成为这个国度的祸患。
在这个复杂多变的宫廷中,莲花深知新丰公主的所作所为将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后果。她不禁为新丰公主的未来感到担忧。
恩英和宝英小心翼翼地端着热气腾腾的热水和热茶走了进来,轻轻放在莲花面前,以供她洗漱。莲花微笑着接受了她们的照顾,随后她换下旧衣,穿上了一件水红色撒着虞美人花亮缎、粉紫镶边的偏襟长褙子。
这件长褙子质地柔软,色泽温润,虞美人花图案栩栩如生,仿佛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莲花站在铜镜前,细致地梳起了头发,梳成了洛神所创的灵蛇髻,那发髻蜿蜒盘旋,犹如灵蛇游动,灵动而优雅。
接着,莲花从首饰盒中取出一件珍贵的饰品——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颗明珠宝结,轻轻戴在发髻上。这宝结金光闪闪,明珠璀璨夺目,与她的长褙子相映成趣,更显得她气质高贵、风华绝代。
这些都是夏国的传统装束,莲花上辈子作为夏国的贵族女子,早已习惯了这些精致的装扮。如今重获新生,她依然钟爱这些充满文化底蕴的服饰和饰品,它们不仅让她美丽动人,更让她感受到了夏国的深厚文化底蕴和历史。
镜中的美人,其眼眸深邃宛如清澈见底的潭水,闪烁着智慧与温柔的光芒,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她的肌肤如同凝脂般白嫩细腻,仿佛轻轻一触便能感受到那如丝般柔滑的质感。
就连她那柔顺的发丝,也在熹微的晨光中散发出绸缎般的光泽,闪烁着迷人的光彩。宝瓶、恩英和宝英三人目睹此景,不禁看得呆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赞叹之情。
恩英轻轻拍了拍手,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意,由衷地赞叹道:“小姐如此美貌动人,定能在大夏皇帝陛下的眼中留下深刻印象,说不定能够一举被封为妃子呢。”她年纪尚小,对于世事并不十分通透,心中以为能够成为皇帝的妃子或是皇后,便是女子一生最好的归宿。
然而,宝英听了恩英的话,却不禁啐了她一口,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哼,大夏皇帝陛下都已经那么老了,有什么好的?要我说,还不如嫁给太子为正妃,将来太子登基,小姐便是皇后,岂不是更加风光无限?”
看着这两个天真无邪、略显不懂事的丫头,莲花不禁感到一阵头痛。父亲特意挑选她们来贴身伺候她,主要是看重她们两个模样十分好看,有着那种令人怜爱的气质。况且她们年龄尚小,可塑性极强,将来或许能成为她得力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