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仿生人组成了安防队,由凯撒曼亚作为队长统一管理。无头尸的案子闹得卡外居民足不出户,一天不抓到凶手,大家的心就一直悬着。
因为警部人手不够,布勒山不久前刚经历过两起案子,在经验这方面很快就恢复了职位。本来查无头尸案不需要桑拉的,但她不肯留在医护部。
作为旁观者的周庭覃自然明白桑拉的小心思,有想见的人在警部——班索。
为了可以给她们两人独处的空间,周庭覃识相的与凯力恩布勒山为一组,这样他们总共分为两组开始着手调查无头尸案的嫌疑人。
卡外警员都被分配到各个区域处理不同地段发生的无头尸案,卡外一共分为五个区,分别是ABCDE区。除了警部,科研部一些研究员也参与到了这场调查,李壳带领凯撒曼亚这批仿生人开始日夜巡逻。
这五个区域都惊险了无头尸,周庭覃他们分配到了C区。报案的人是个小女孩,按照坐标位置他们驾驶云船到达了事发地。
确认死者的身份是女孩的母亲,死在了家里的后花园。现场没有清理,血迹已经发黑干涸在草皮上,受害者正面着地。
周庭覃戴上手套挨近尸体,她蹲下身手指抚过脖子断痕处。断开位置骨头□□呈现不规则裂痕,不像是刀口砍断。
她虽不是医护,但凭常人判断,这更像是被某种生物撕裂造成的痕迹。
“这附近有什么野兽吗?”周庭覃起身问。
男人是死者的丈夫,胡茬长了薄薄的一层,看起来像是很久没睡,眼白充血裹住了黑色的瞳仁。
“我们住在这已经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野兽出没。”
凯力恩:“你是怀疑凶手是野兽?”
“听起来是很荒谬。”周庭覃摘下染血的手套扔到路边垃圾桶,又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
“来一根吗?”周庭覃烟盒打开递给面前的男人。
男人表情错愕,不止他凯力恩也呆在原地。
周庭覃的一些行为总是出人意料,男人舔了下开裂的唇还是接了一根,“谢谢。”
她点燃烟吸了一口,对男人说:“我们要将尸体带回去尸检,可以吗?”
男人点头,这时小女孩扒开男人压在肩膀上的两只手,然后走到周庭覃面前说,“姐姐,凌晨我起来上厕所,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我看见妈妈去了后花园收衣服。我上完厕所打算回屋睡觉,这个时候闪电的光闪了一下。”
“白光照在了门上,我看见了一只像蜘蛛的影子,它有四只脚。”小女孩回忆着,脸色煞白,“我吓得跑出去叫妈妈,雨下得特别大,等我到后花园的时候就看见妈妈的身体倒在草坪上,后面似乎有个大蜘蛛跑走了。”
周庭覃沉思了一会,然后转头对凯力恩说:“有纸笔吗?”
“我找找。”凯力恩转身朝云船的方向走去。
男人拉过女孩,冲周庭覃道:“小孩子晚上可能梦游看岔眼了,您别太认真,不要耽误了办案进度。”
“我说的是真的,爸爸。”女孩歪头嘟囔着。
凯力恩把纸笔带来了,周庭覃把纸铺在地上,将笔递给了女孩说:“我相信你,那就把看见的蜘蛛画出来吧。”
小女孩挣脱开男人的手,接过笔趴在地上画起来。她画得格外认真,黑色的线填满了整张纸。不一会,女孩举着手中的画交在了她的手中。
雨天下的大蜘蛛看起来很像小孩子奇特的想象力,它有四只脚,实际上的蜘蛛通常有八只脚。这一幅画似乎真的把在场的所有人带到了案发现场,他们站在大雨下。
有着四只脚的蜘蛛行动速度飞快,闪电的白光成了它的节拍。黑白空隙间,四只腿裹住了女人的头,女人来不及呜咽,头部与躯干就分离了。
“你画得真棒。”周庭覃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我们会尽快破案。”
“辛苦你们了。”男人说。
周庭覃将画卷起揣入兜内,上了云船,这边布勒山和凯力恩一前一后将尸体也抬入了船舱。
……
班索以为以后会跟桑拉的见面大抵是去见周庭覃的时候,当桑拉坐在云船里,晃荡着白得亮眼的腿时,她深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个女人太夺目了,就跟太阳一样让人不敢睁开眼。
桑拉看见她如同木头人一样站在安全门口,她笑了,撩起一边的头发朝班索招手,“好巧啊,没想到我们在一组。”
班索扯起发僵的皮微笑,然后钻进了船舱。
“这边。”桑拉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说。
她心里很确定,如果自己不让她坐到这边,班索估计会找离自己有点距离的位置。
她的想法没猜错,班索并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了。
她今天穿的警服没有露腰腹,腰带边除了枪以外还有一把银手铐。她的肤色是均匀的黑,需要凑近看才能知道她竟然没有耳洞。
班索的鼻尖冒汗了,她局促地端坐着,看起来像是个犯错的小朋友。桑拉故意挨近她,手指捏住了她的耳垂说,“你怎么没有耳洞啊?”
她的手是热的,呼出来的气也是热的。班索觉着自己的脖子有点痒,她磕磕绊绊回复:“我…我我怕疼。”
桑拉噗嗤一笑,放开她的耳垂,“打耳洞不疼的,就跟蚂蚁咬了一下。”
“掉了一块肉,真的不疼吗?”班索偏头问她。
她的表情好无辜,好可爱。桑拉的心都要化了,“掉肉当然不疼啦,就当减肥了。”
好地狱的笑话。
班索默默转回了头。
云船启动,桑拉过了一会又说,“你要是不信,哪天我带你去打就知道了。”
“不用了。”班索说。
她冷漠的拒绝了,桑拉的心又在零下的温度结成了冰块。
她们要前往的案发地是B区,报警的人是个宝妈,原因是自己的孩子失踪了。
云船找了个地停靠,她们一前一后走下来朝案发现场去。
中年女人焦躁地等着,见到她们走来略微责怪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万一孩子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不好意思,您先别着急。”驾驶员李栢拍着女人的肩膀安抚着。
“请您说说当时的情况吧。”班索问,从裤兜里掏出录音笔别在了衣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