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磁的影响，手机在这时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霍朗克摆明了是不给他们任何一条生路。既然如此——那就拼个你死我活！

“布勒山！”周庭覃拔出腰间配枪，食指抵住了扳机，“放慢速度，最好在有水的地方降落。”

“好！”

周庭覃从座位底下拿出了两套防护服和飞行器，她脱掉外套换上，然后将另一套防护服递给了班索，“穿上！”

班索知道，如果一直待在这里防守不是个办法，云船外部早晚会承受不住威力。一旦保护膜碎了，内部的安全可想而知，还有孩子们。她二话不说将防护服套上。

“按住这里能和我通话，懂了吗？”周庭覃指向她胸口中间的按钮，“每个防护服上都有编号，按下对应编号就能跟对应人说话。我的是323。”

班索看见了她背部有个小标签，上面印着323编号。于是她食指分别按向323数字，“能听见我说话吗？”

周庭覃按了324，“可以。”她蹲下身把飞行器装在班索脚上，“这玩意你只需要调动身体力量就能操控了，比如要往下飞身体就下蹲，往左飞身体就往左移动。”

班索点头。

“好。”周庭覃正移动身体往安全门走时，突然停住了。

班索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不恐高吧？”

班索摇头。

门在此刻被撞开，汹涌的风席卷船舱内部。里面的人在这强大的吸力面前几乎被甩出去，中年女人用身体护住了几个孩子。

其中一个警员见门开了正是好机会，于是要挤入船舱。周庭覃抓着把手，一脚踹向了他。

被踹的警员非但没有掉下去，竟然毫不费力地抓住了自己的裤子。周庭覃感觉自己上半身正在被撕扯，手中正待摸索到枪。

一枚子弹从耳旁擦过正中那警员的眉心，电流刺痛全身，手上力道终于松开往后栽倒。

周庭覃转头，耳麦传来班索的声音，“打麻雀。”

不得不说，这个黑皮女人枪法很有东西。

她们俩人踩着飞行器出去了，安全门从内部合上。空中悬浮着八人，个个手拿电磁枪。

这八个警员没有料到她们会从云船出来，一时之间摸不准对策。其中一人打算向霍朗克汇报情况，班索也看见了，她将枪瞄准那人。

“目标云船。”

八个警员的耳麦同时接到这句命令，他们不再与眼前的两人周旋，而是身体带动飞行器往前方迫降的云船飞去。

“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云船。”耳麦里是周庭覃的声音。

班索操控飞行器并不算熟练，所以飞的速度慢了许多。但她枪法可以，于是持枪瞄准其中一人，子弹打中了他的腿。

那警员吃痛双腿弯曲，飞行器在空中呈风车般旋转，整个人从半空坠落。剩余的警员见状，留下三人持枪拦住她们。

四个警员紧追云船，子弹将安全门穿透。气流钻进船舱，刺骨的风如刀般割着身上的肉，中年女子死命护住余下的几个孩子。

后视镜，布勒山看见有几人在撬动安全门，眼下情况糟糕。他一手操控云船，一手摸到腰间枪。

同一时间，安全门破了。

所有的人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手抓了出去，布勒山甚至来不及掏枪，他眼睁睁地看见船上五个人的性命轻松地被夺去。

云船最后报废了，巨大的冲击力撞向湖泊，溅起一栋楼高的水浪。在云船垂直掉落的功夫，布勒山被吸力拖出，两个警员一人架住了他的一边胳膊。

离地面十米的距离，那股水浪冲在了他的脸上。布勒山脸部是麻木的，他分不清那究竟是水还是血，甚至闻不到一丝气味。

云船撞击水面的声音很大，方圆几里的居民都听见了，周庭覃和班索也不例外。他们成功了，不择手段阻止了沃塞人的进入。

三个警员现在也没有必要再拦住她们，他们踩着飞行器重新回到了云船里。

周庭覃神色凝重地看向班索，她低着头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似乎是飘忽的。长发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脸颊，不知怎的，她有些心疼这个女人。

“抱歉，班索。我…”周庭覃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卡住了。

她该怎么安慰她呢？

“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我们是被抛弃的一方，我早该知道这是个事实，还天真地抱有幻想。”班索的声音带着哽咽颤抖，她的目光没有对上周庭覃，也许是害怕被人看见眼底的泪花吧。

这边霍朗克的云船驶到跟前，涡扇的风吹得周庭覃差点站不稳。安全门开了，霍朗克穿着防护服走了出来。

他手指按了323，“周长官，劳烦你跟我回去给卡外人一个交代吧。”

“不用霍长官提醒。”周庭覃冷声道。

霍朗克心情很愉快，目光锁定在了黑皮女人的脸上，他指着说：“这人是沃塞的吧？”

周庭覃知道瞒不住霍朗克，她干脆实话实说：“她是沃塞人，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霍朗克挑眉，卡外的人都知道周长官是个脾气特别冷的女人，求人这句话不像是她口中说出来的。

霍朗克没有听够，他又皱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周庭覃握拳重复着：“班索资质不错，你可以考虑让她加入警部。”

霍朗克笑了：“原来这女人叫班索？”

在云船里的时候他看见了这黑皮女人的出色枪法，她手持枪的动作不像是训练过的，但枪枪精准，是个好苗子。只可惜——是个沃塞人。

“不行，她是沃塞人，警部不好安排。”霍朗克说。

“给她一个身份，我愿意辞掉长官的职位。”这句话周庭覃没有过脑。

卡外长官的身份代表什么，她比谁都清楚。权利、决定、钦佩以及持枪的资格，霍朗克踩着飞行器来到了班索面前。

班索警惕地握着枪，她的耳麦传来了面前男人的声音：“你的枪法不错，有没有意向加入我们警部？”

“没有。”班索始终握着枪。

“周长官跟我谈了个条件，这个价码很诱惑，她用职位让我收你进入警部。”

班索目光移到了周庭覃身上，虽然她大约知道他们骗了自己，但没想到连身份也是假的，她竟然是卡外的长官，而不是医护部的桑拉。

“我要回沃塞。”班索抬头直视他说。

“进入卡外就要遵守卡外的规则，不是想回就能回，想进就能进。”霍朗克沉声道。

“加入警部，我会第一个要了你的命！”班索恶狠狠地道。

“很好，原来我的命这么值钱，能抵沃塞那么多人的性命。”

霍朗克的回应出乎班索的意料，她看不懂眼前的男人。

如果不加入警部，也许和其余人一样会死，她不怕死，可她还不能死，因为沃塞还有自己的亲人。如果加入警部，那个叫周长官的女人会失去职位。

班索想着，她理不明白其中的关系，为什么她愿意丢失职位给自己一条生路。是因为歉疚吗？

“好，我加入警部。”班索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