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浦和发动脑筋道:“A大佬,这个路是不是要根据各自在最开始那个镇上的身份来选啊?”
简岸微微颔首,言简意赅地回道:“对。”
“我就说嘛,最开始在教堂的时候您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异化成啥样的怪物的,没道理还得问那么多,原来是在这等着我们呢,您是这个!”
夏浦和一脸敬佩地抬手比了个大拇指。
一半多变成草了还能这么聪明,脑子挺好。
简岸心里默默想着,嘴里简单明了了的根据他们各自的身份说了他们需要走哪条路。
预想中的反驳与不忿完全没有发生,在场这些人在听到他的话都奉若圣旨般乖乖去了他说的小道。
走向小道的路上还一步三回头地看他,写满了不舍,有几个甚至还大声问还能不能抱他大腿。
当最后一个人也进入相对应的小道之后,无人注意到一道黑金微茫于他们身上闪现。
简岸隐在衣摆下的手拿出后自然地理了理袖口
好了,看他们这样。
他心里那点暗沉沉的情绪都散的没边了。
收回目光他也迈步走向了[教堂阁楼守夜人]对应的小道‘生命’。
当小路只有一条的时候,会直接前往下一幅融合画。
可当小路变成三条分岔路时,则会真正进入[守夜人]的世界。
受他所受、感他所感。
共感的时候要时刻保持对自我的认知,否则当进入的人真正理解并认可所感身份之时……
从挡路的鸦群中穿过时就像是穿过了昏晓分割线,缭绕缠绵的黑烟如同挽留的千万只手,但披风无情地划过选择进入了一边混乱而缤纷的世界。
*
八零年的冬,矿区的寒风裹挟着煤灰,像砂纸般打磨着每一寸裸露的皮肤。
A?%#*&安.维瑟缩在勒米教堂的石阶上,粗糙的指节摩挲着怀中褪色的矿工帽。
那曾是他二十年岁月的勋章,如今却成了失业的见证。
三个月前,矿井事故夺走了三十七条人命,矿主为逃避责任连夜关闭了矿场。
安的手掌至今还留着拖曳工友时被碎石画出的疤痕,而那些冰冷的尸体好似仍旧历历在目——
潮湿的矿灯在巷道理摇晃,像濒死之人涣散的瞳孔。
他握着镐头的手从手套中沁出汗珠,混着煤灰在手套纹路中凝成黑痂。
远处传来工友们有气无力的哼唱,调子被巷道扭曲得支离破碎,但这是他们对抗绝望与地底黑暗的唯一方式。
“安,帮我递块楔子!”
老矿工马塞尔的喊声从头顶传来,没有人注意到安的动作似乎停了一下。
安刚要起身,突然听见岩壁深处传来细碎的“沙沙”声,像是千万片枯叶被同时搅动。
循声望去,巷道尽头的阴影中突然扑出一团黑影——那是由无数枯黑稻草铸成的乌鸦,头部笼罩着薄薄一层血粉色的皮质,清晰的红色纹理好似能够呼吸,空洞的眼窝透出其中扭曲的稻草,喙部由尖锐铁钉与锈蚀铁片拼凑的利嘴。
这是一个恶心又让人恐惧的未知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