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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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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宅庭院深处有个亭子,在深处,残荷的散叶零星在池面上。

她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听着雨滴坠落在上面,不似秋日时的萧索。

忽地,柳帘睁开眼,朝侧方向看。

灰蒙蒙的天,男人撑着一把伞在雨里行走,是夜里最浓墨重彩的影。

冷感是他沉默的状态,散漫又像他的魂。

秦沛文走进凉亭,将伞收起,递给她。

柳帘起身接过,笑道:“我以为下雨了,你不会来。”

他道:“你不是都打电话了?”

柳帘抿唇笑。

他不知道的是,他总爱把疑问说成陈述。

像是春天的傍晚里,大风吹动树叶沙沙响,站在窗前读诗的和缓低沉。

然后男人如唱诗般的音调念了一首最不好听的诗:“柳小姐。”

“嗯?”

“希望我们不要再联系。”

一瞬的沉默。

“你怎么知道我姓柳?”她微微眯眼,弯起的双眼宛如天上的半弦月。

“问过别人,也算你有心了。”

眼前的男人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却有几分居高临下,沉默地看着她。

柳帘微怔。

但也不会两秒,她问:“你说的真心?”

“嗯。”

她弯弯眉眼,笑道:“我知道了。”

她拿起雨伞,问:“雨伞呢?”

他道:“不用还了。”

“好。”

她撑开伞,往台阶上走下几步,听到磨轮擦动的声音,不由回头看去。

男人坐在她方才坐的位置,胳膊搭在栏杆上,另只手指尖夹着一抹猩红。

远远的红晕,在他唇边,明灭地吻。

他只带了一把伞,看样子是一时半会并不想走。

柳帘收了伞,走回来。

秦沛文微微眯眼,看向她。

“再聊会。”

柳帘眨眨眼,略显无辜:“最后一次,我还是很珍惜的。”

他没作声,至少没反对。

柳帘把伞依靠在石柱上,走到他臂弯里,坐下。

从角度来看,怎么看都像是他像在抱着她。

秦沛文垂着眼皮,勾唇:“有你这么聊的?”

她露出误会的表情,从包里拿出女士香烟,在他面前挥了下:“其实我想借火。”

不等他拿火机,香烟往他搭在膝上的指尖上凑。

没有刻意的接近,手夹着烟在引火,但也够亲昵。

柳帘浅浅地吸了一口,双手搭在椅面上,头向后转着,看着秦家大宅。

黑色的奔驰从不远处向内行进,而大门处隐约看到秦明澈和方梨站在门口。

秦家家庭夜宴时间开始了。

下来的先是秦业诚和其秦四太太冯琴,是秦明澈的父母,目前主做影视运营创投,当然秦家也是靠这个发的家,所以秦明澈敢踩在她头上撒野。

柳帘低声道:“方梨有身孕了,一个多月。”

秦沛文疏忽抬眼,看了一眼柳帘。

“胚胎时期的孩子也具有民事行为能力,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他没说话。

随之后面别克车上迈步下来的是秦明然和其太太张明程,将近六十多岁,人也老的不像化,老年病三高厉害,去年从公司隐退。

柳帘微微抿唇:“秦大叔,没什么说的,老了,不过多想要点养老费。”

秦沛文打断她:“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柳帘一笑,看着他:“给你一些有用信息,为你上司争家产做好准备,到时候建功立业,你就是二把手。”

烟雾袅袅,看不清他的眉眼,男人不急不缓地问:“谁告诉你的?”

“什么?”

“秦沛文会争家产。”

前几日,秦家还闹的不轻,传出去的只有秦家五子只守着百分之五的股权,哥嫂感激的美谈。

她精怪地笑了声,给了句:“就当我猜的吧。”

言语眼,紧接着辉腾车从夜里进入,从车上下来秦链里,早年丧妻,就秦沁一个孩子,没再娶,目前从事科技领域的创投,现下AI时代,是最好变现的时期,也是最需要资金的时候。

柳帘笑道:“我跟秦沁关系还不错,他的领域跟你老板现在从事方向应该大体一致,如果想要牵线,我可以帮你联系。”

男人闭着眼睛,像是听入迷,烟灰都落至裤腿上。

最后来的是一辆宾利,下来秦翡和其秦二太太赵宝锦,主要设计房地产行业,近几年市场低迷后转而进行影视投资,取得不错效果,跟秦四家关系却越来越差。

“这不是最重要的,”柳帘小声道,“因为早些年,秦翡出轨背发现后,秦二太太和秦翡早就分崩离析,但利益瓜葛太重,维持表现和平,刚才不知道你在里面看到一个叫连付的没有,秦翡的私生子,还没怎么外传呢。”

秦沛文笑了笑,于晦暗的天色里撩起眼皮看她,目光直接且性味盎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柳帘毫不愧俱地对视过去:“我还知道的更多呢。”

他凝了一瞬,道:“你为什么不说秦沛文?”

柳帘说:“常年神龙见尾,消息少的可怜,更何况我不会刻意花精力了解与我无关的人,不过他确实厉害,是我的直觉。”

他没说话。

旋即,她笑着问:“这下我能预约你的晚餐了吗?”

他简短回:“不能。”

“好吧。”

“但我可以送你回去。”

他看向她。

柳帘笑得眼睛弯弯,伸出细白的手指在他眼前:“我知道,最后一次。”

-

雨已停。

秦沛文回去取车钥匙,临走前,身后的女人叫住他。

她把伞交还于他。

秦沛文问:“不需要了?”

她盯着他笑:“现在不需要了。”

秦沛文哑然失笑:“你还挺守信用。”

“我是一个合格的伴侣和前任。”她在做最后的挽留。

秦沛文身形一顿,转头看她,笑了声,却也没说什么,往秦宅走去。

见他走远,柳帘涉着湿漉漉的路往停车停处走,转过一面枯萎的蔷薇花,迎面撞上了秦明澈。

秦明澈站在原地没动,手里还拿着双喜的红纸,等着她走下来。

柳帘垂眼,见到了,温和的祝福:“恭喜。”

语气是真心的,毕竟相交多年。

秦明澈蹙眉:“婚礼,你会来吗?”

“你邀请我,我是会的,再怎么闹脾气也认识这么多年,我是把你当朋友的。”

秦明澈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

两个人面对面无言了一会儿。

雨后冒出轮轻薄的月亮,像是金色质地的邮戳。

秦明澈开口;“我结婚,你就没有一丁点难过。”

柳帘抬起眼眸,里面凄清凄清的,跟天上的月亮并没有温度:“如果这样,很抱歉,我没有集前男友请帖的习惯。”

他手里的红纸紧了几分。

站着聊下去也没有意义,柳帘再次重申:“总而言之,恭喜你。”

“恭喜个屁。”

秦明澈扔了红纸,上前一步,单手拥着她的腰,一手压着她的后闹勺,贴了上来。

柳帘向后退,直推到那片破败的蔷薇花叶上,退无可退之际,脸向右侧躲起。

吻堪堪落在她的脖颈上。

她赧然,不由一怔,见到不远处有人站着。

在他吻落至脸上时,她有些气急败坏地挥手落至秦明澈脸上。

“请自重。”柳帘用眼神意识不远处有人在看着。

秦明澈捂着脸,朝着来人喊:“滚。”

男人不紧不慢地从台阶上下来:“明澈。”

空气里骤然响起平静的男声,在寂冷的春天。

轻描淡写到没有情绪,和缓的陈述句,简洁利落,一如他的为人,冷冽且严谨。

秦明澈一怔。

他人已经下来了,走到他们之间,把她带至身后。

秦明澈顺着紧贴的双手向上看,微微侧头,看清来人后,吓得身体摇晃,当即额头出了层密密的汗水。

“五……”

“叔”字还未露头,先被一双侵略且有压迫感的眸子给震住。

秦明澈双眼瞪得老大,嘴张了又张,最终紧闭着,面露怯色,呼吸都不大顺畅。

身侧的柳帘意味深长地看着静默到出冷汗的秦明澈。

秦沛文面无表情地整理西装袖口上下的腕表:“明澈,你过来。”

-

玻璃房是秦老爷子特地为妻子命人打造的花室。

秦老太太被宣布不能跳舞后,郁郁寡欢好些年,后移性山水花草才得以走出。经年累月修葺,花房内常年恒温湿润,稀世名贵花束在其中如珍宝生辉,连覆在花房外壁上的蔷薇在Y城冷湿的冬季也屹立不倒。

平时此地娇弱到宛如禁忌之地,旁人没有准许谁也不能进入。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伫立在玻璃花房内。

指间燃着截香烟,背身散散地抽着,袅袅的烟雾萦绕在周边。

在烟雾中,秦沛文散漫地问:“这就是要结婚的人?”

彩排流程时的热闹还在,秦明澈还笑着跟他攀谈:“圈内都这样,方才有些气急了,不是故意骂的。”

秦沛文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秦明澈收住笑意,站起身,没言语。

周遭安静地只有芭蕉叶在风中浮动的声响。

秦明澈站在后面甚至不敢喘息。

半截时,秦沛文摘下过滤嘴,压灭在烟灰缸。

走到侄子跟前,在柳帘看不见的地方,他直接扬手,狠狠且重力地朝着秦明澈肩膀给了好几拳。

秦明澈吃痛到连连后退,垂着眼皮再走回原处,浑身僵硬连躲都不敢躲。

嬉笑过了头,他甚至忘记了秦沛文的为人,最是清廉的君子。

光影里,男人半截脸深陷阴影,显得线条格外冷硬,他坐到石凳上,吸着烟,又恢复一片清明。

秦沛文淡淡笑道:“明澈,我可抓到你的把柄。”

秦明澈不可思议的抬头,可惜在烟雾里并看不清他的脸。

“开玩笑的。”

秦明澈扯了扯嘴角。

秦沛文起身,神情看着阴晴不定,轻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老爷子病重,你可别给四房出乱子。”

-

黑色的迈巴赫从停车坪驶出秦家。

车厢里很寂静,空气像是流转不通的液体。

“陈先生。”一道清丽的调调。

秦沛文看了她一眼,意识到她在喊他。

柳帘道:“方才我是被逼迫的,你不要生气。”

“你不用解释,这本身与我无关。”

真是难啃的骨头。

中途她接了一个电话。

是个很清楚的男孩音线:“姐,助理说我借了一部五十多集的古偶剧,真的吗?”

她靠着椅背,食指搅动着侧边的头发:“是真的。”

那头是很兴奋的长音,逗得她笑起来。

“姐,我怕。”

“怕什么?”

“怕我做不好。”

“别怕,相信自己。”

她的声音很温和,像是在抚摸一只沉睡猫仔的音调。

聊了几句,电话挂断。

身侧传来平声:“这么快就下一位了?”

柳帘眯眼笑,反问:“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质问我的?”

秦沛文哑然失笑。

柳帘盯着手机发信息,道:“做你的正人君子吧。”

汽车行的极慢,最终停在路边。

柳帘以为是到秦沁家了,道谢后,按灭屏幕后去拉车门。

没动,是已锁定的状态。

她扭头,不解地看他。

秦沛文道:“问个问题。”

“洗耳恭听。”

“秦明澈是你什么人?”

柳帘犹凝,回道:“前任,发小?随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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