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要要头，看出了她的疑惑道：“不是我发的短信，我的手机野收到一条短信，说你在化学实验室等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它们在学习我们的行动模式。”

他的额头已经被汗水浸湿，灰色的卫衣上已经沾满的灰尘，眼神坚定的看着余呦呦。

“你的手机？”余呦呦心中的疑惑并没有被打消，“你的手机不是坏掉了了吗？你怎么收到的短信？”

余呦呦的眼神中依旧带着疑惑，一脸警觉，他已经做好了程野下一秒可变成怪物之后跑走的准备了。

说完，程野从口袋里掏出黑色的手机，余呦呦接过检查了一番，确实和之前程野拿出来的手机是一个，但不同的是，手机的屏幕是亮着的，上面是以余呦呦的名义发送的短信：

【我在操场，快来救我。】

短信下面的回复是一长串的红色感叹号：

【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您的消息并未发出）

【那些怪物会伪装。】(您的消息并未发出)

【不对...】（您的消息并未发出）

余呦呦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我原本是过去了，但是没走两步才想起来，我们根本就没有对方的手机号，更别说会发短信了，我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

“还好...”程野突然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愧疚，“还好你没有受伤。”

后面的话程野并没有说出来。

余呦呦想了想，根据自己看到的种种情景，外面的怪物会模仿他们那的行为模式，为了给他们下陷阱，让程野的手机恢复正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他们现在的一些都被学校之中莫名的力量所掌控着。

面前的人也是无故被困在这里的，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团结，找到方法一起离开这个副本。

对于自己之前已经经历过副本的消息，她并没有告诉程野，也许知道的越少他离开的可能性变会越大。

“等等，”余呦呦突然意识到什么，“如果它们能模仿任何人...我怎么能确定现在的你是真的程野？”

程野沉默片刻，似乎在想呦什么办法能证明自己，然后拉起袖子露出手臂——余呦呦看见那道依旧触目惊心的疤痕。

从手腕开始一直持续到肩膀，余呦呦甚至感觉能看到他受伤时骨头外露的样子，脸上的神色也带上了一丝柔和。

“循环中的伤口会消失，但这个没有，”他轻声说，“这是卫衣能证明我是我的标志。”

余呦呦看着他手臂上狰狞的疤痕，突然心中感到一阵心疼，之前的程野就是带着这道疤痕在这场副本中无限死亡的吗？他们真的还能逃出去吗？

在这个副本里，余呦呦一次都没感觉到系统的出现，之前在副本中获得的能力也失效，真的有破局之法吗？

她原本以为程野会反过来质疑她的真假，但你程野对她的信任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多的多。

他将自己的袖子放了下来，表情有些无奈。

“没关系，我相信你，”程野顿了顿继续道，“在这个世界，我经历了太多次绝望，你是唯一一个陪了我这么久的人，就算你是外面的怪物伪装成的，我也接受，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嘛。”

“但如果你不是外面的怪物变得，那便是可以救我的人，你的身上也许有可以出去的办法。”

余呦呦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蓝图：“我在档案室找到了这个。”

就在余呦呦低头那图纸的时候，程野看着余呦哟u突然笑了一下，这一下非常快，等余呦呦再次抬头的时候，程野的表情已经变回原来的样子。

黄色的纸张被余呦呦装在口袋里，造成了许多的折痕过，但上面的图案依旧清晰可见。

程野将蓝图展开，眼睛瞬间睁大：“第七教学楼...我从未听说过。”

“图纸上说‘当钟声响起时，门将开启’，”余呦呦回忆道，“你知道学校哪里有钟吗？”

在余呦呦的印象里，学校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地方，程野待在这里的时间比她长，也许他曾经遇到过。

程野皱眉思考：“旧校宿舍楼楼顶有一座老式钟楼，”突然，她抬起了头想起来了什么，“等等！每次循环启动前，我都能听到钟声！”

因为每次死亡的速度都是极快的，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他的主观意识傻瓜忽略了一直伴随在他耳边微弱的钟声。

但在此刻，每一次死亡的走马灯在他的脑海中播放，所有的画面重合，叠加在一起，钟声便更加的明显。

程野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眼，余呦呦看见程野的眼神中有着异样的光亮，是希望。

“余呦呦，”程野一把抱住了她，这一动作让她愣了两秒，“谢谢你，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谢谢你让我回忆起这一切。”

“冷静，”余呦呦道，“越是在这种情况我们必须要更加冷静。”

“钟声不仅是循环的开始，”余呦呦的声音发紧，对于这一消息内心也是同样的开心，“也可能是通往真相的入口。”

上课铃再次响起，传入他们的耳边，像是提前庆祝他们的胜利一般。

“还去上课吗？学霸。”余呦呦开玩笑的道。

程野扭过头给她翻了一个白眼：“上个屁，赌一把。”

“赌一把。”余呦呦握上程野递过来拉她起身的手。

两人朝着教学楼相反的方向跑去，从学校的操场穿过，学校内此时就好像只有他们二人一般。

余呦呦在经过操场中间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被注视的感觉。

她扭过头，在面对着操场四楼的学生教室里，有一个穿着校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正站在窗边裂开着嘴巴看着他们二人奔跑的身影。

那眼神好像下一秒就会冲出来将二人吃干抹净一般。

“程野，背后四楼，有人在看我们。”余呦呦出声提醒道。

“它们已经发现我们了，我们必须赶在它们之前跑出去，否则一切都会变化的。”程野的声音有些喘息。

两人看到这一景象之后，叫上的步伐更加快速的跑了起来。

经过操场之后，他们从小路跑进了学校的后院，这个地方余呦呦完全没有印象，估计大概率是副本根据人物生成的特殊地带。

后院几乎全都长满了杂草，所有的草都超过的膝盖的高度，让他们走起来有些困难。

穿过杂草重生的后院时，程野突然突然拉住余呦呦的手，“等等，不对劲。”

耳边突然传来滴滴滴的响声，在这样一副画面中显得格外诡异，余呦呦在四周试图寻找这一声音的源头。

“在那。”程野的目光看向上方的位置。

余呦呦顺着她的目光看起——钟楼上的时针和纷争正在逆向旋转，锈迹斑斑的钟面上一点点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在流血，也像在悲悯。

这个时钟表面几乎都被铁锈蒙住，那些铁锈的样子就好像是从始终内部长出来的无数张人脸。

时钟的下方是几根棕色的树木，像是从钟表内部生长出去，在钟表的上方长出，遮盖出一片阴影。

但时钟的外表盘却出奇的大，把四根树木对比的稍加弱小，似乎下一秒就会倒塌下来。

暗红色的血水顺着表盘留到锈迹上，所有锈迹就好像活过来了一般，在血水的滋润下显得格外享受，树木表面的轮廓也被血水染的通红，整颗树就好像是从地狱生长出来的一般。

“这是...正常现象？”余呦呦看着眼前的景象缓慢的扭头看相旁边的程野，显然程野野未曾见到股友如此的场景，顿住了脚步。

“哥，你说句话，你这样我更害怕。”

说话间余呦呦脚下原本绿色的草地野开始变成红色，脚下的泥土变得湿润，红色的液体不停的在二人的脚下盘旋，余呦呦原本白的的鞋底也被沾染成了红色。

血水在她们的脚下变得粘稠起来，每动一步都被拉出黏腻的丝，余呦呦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会死在这吧...”

反观程野在此时显得格外冷静，他摇摇头，从包里掏出那本笔记本，快速反动：“前几次循环里钟楼都没有异常...除非...”

程野再次拿出那本笔记本，心中一边庆幸还好将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他在笔记本中不停的一页一页翻找，又突然停下，手指向笔记本上的一段记录：

【第五次循环－异常现象记录】

地点：图书馆禁书区

现象：所有书籍标题变成同一句话

内容：“寻找需要钥匙的门。”

“钥匙！”程野激动的说，“我一直以为这是一种隐喻。”

“但如果真的有一把物理钥匙...”

程野的目光看向余呦呦的脖子。

“不是吧，我不是钥匙，就算你砍断我的脖子，我的脑袋也不能变成钥匙的！”余呦呦看着程野的目光双手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脖子。

“神经，”程野道，“我是说你脖子上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