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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影鬼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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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寒风重一道锐利剑气破空而出,绕山灵脉随之激荡波动。

幽梅九重天阵乃苍吾仙尊亲手布下的护山结界,除非手持掌门玉令,否则寻常修士无破解之法,可如今这结界竟出现裂痕,来犯者起码是大乘以上,这可如何是好?

衿楚青面容凝重:“阁下再不离开,休怪衿某无理了!”

一片纯白雪花飘飘摇摇攀上虞浅纤睫,他狭长的桃花眼眨巴眨巴,不忘往嘴里送块糕点压压惊。

对方灵力加强,毫无退缩之意,衿楚青手腕翻转,飞柳针顺势而出。

那针尖若无形,软如无骨,仿佛细柳般蜿蜒缠绵,与来剑相击的刹那发出阵阵青光,随即一抹红蕊牡丹剑穗撞上结界怦然碎裂。

“拙愚剑?”衿楚青立马认出了华剑之主,大呼,“糟糕,大师兄小心!”

可惜为时已晚,四方阵法已然启动,石阶上牧一昂刚刚露出半颗脑袋,无数冷梅便挣脱枝丫化作冰锥朝他刺去。

眼瞧对方即将头身分离,虞浅眉毛一挑,出声支招:“右侧有冰凌滑索,快跳!”

牧一昂来不及思考,纵身跳跃的刹那,冷梅堪堪擦过他的脊背冲向对面山峦。

首重阵法结束,衿楚青快步跑下石阶,将狼狈吊于半空的牧一昂拽起,纳闷道:“大师兄,可是掌门又骂你了,怎的想不开来闯幽梅雪岭寻短见?”

牧一昂顾不得与他贫嘴,捂着臂上深可见骨的血口子,尚未站稳便朝虞浅扑通跪下:“虞公子,求你救救沁缨师妹吧!”

虞浅一惊,拍掉手中碎屑将人扶起:“小十一?她怎么了?”

牧一昂焦急解释:“前日三师伯率门中弟子去长恨野除邪祟,三师伯母救人心切一不留神被魅给缠上了!”

“怎会如此?”衿楚青不禁头疼,“魅这东西虽然灵力低微,可一旦上了身就很麻烦,我爹可说有医治法子?”

“七师叔给点了安神灯,目前还在与众长老商议对策。”牧一昂回道,“二师弟不知打哪听说饕噬煞可食生灵身上的魅,我尚未问清缘由,却被门外的沁缨师妹听了去,她私自窃走鸳鹭闯离宗门,我劝说无果还挨她一掌,如今门中无人,我实在逼不得已才强闯灵山寻公子相助!”

悯沁缨乃三师伯悯贤之与漱霞峰曹氏独女,说起来跟虞浅也有段渊源,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于是道:“有劳大师兄带路。”

“等等!”衿楚青拦住人,看了眼牧一昂,将虞浅拉到一旁,小声嘀咕道,“你今日尚未施针,这样出去恐怕不妥,况且掌门有令,无亲召你不得擅自离开……”

虞浅摆手打断道:“你放心,待我劝住小十一立马就回,保证不给你惹麻烦,况且不是还有七师叔锻制的银霜衣嘛,无妨!”

衿楚青知晓悯沁缨个性倔强,宗门内除了她母亲,就只听虞浅一人的话,如今三师伯母危在旦夕,她若在有个闪失……可放任虞浅孤身一人也绝无可能。

“也罢!”衿楚青无奈松手,“我随你们同去。”

于是三人御剑,在风雪之中离开上灵山。

-

半浮于空,云雾漫漫,不知是何缘由,今晚的月色格外晦暗。

平日里衿楚青醉心炼丹制药,疏于剑学术法,东倒西歪飞出半里地才得空扭头发问:“大师兄,你可知沁缨师妹上哪去寻那饕噬煞?”

“饕噬兽本就稀有,修炼成煞更是少之又少,不过,我看她扔在房间里的那本奇异录中倒有记载,修真界最后一次看见饕噬煞是在……”牧一昂迟疑片刻后道,“鬼谷。”

“你说哪!!!”衿楚青嗓子劈开,激动地险些从剑上摔落下去,“往生莫入,邪鬼不出,魇都无影谷?”

牧一昂望着前方,沉默不语。

“你……”衿楚青气得当即调转方向,“起来,随我回去!”

不料一低头,只见帷帽白纱下,虞浅一袭银纹霜衣在晚风中猎猎颤抖,微微敞开的衣领内,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浮着一层薄汗。

衿楚青不敢相信:“你该不会是……”

虞浅沉重地闭了闭眼,他僵着胳膊,抱紧剑身,心中万分后悔,早知御剑飞行如此可怖,他宁愿闷死在那无人问津的雪山之巅,也不踏出半步。

可事已至此,也只得忍着双腿打颤,祭出平生四字箴言:“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你可知那无影谷……”话未说完,衿楚青恍然道,“大师兄,你早知此行艰险,为何刻意隐瞒?”

牧一昂五官周正,浑身正气,为人憨厚却过于迂腐,胸无城府又太过性直,面对师弟诘问他也没拿出大师兄的架子,低声道:“待寻回沁缨师妹,我亲自向掌门请罪。”

衿楚青还想说什么,目光落在拙愚剑碎裂的红蕊牡丹剑穗上,那是当初大师兄担任执事时,掌门亲赐的护身法器。

明明是个可以在危急关头保命的一品灵器,他却偏偏用来硬闯幽梅雪岭,衿楚青动了动嘴,无力再责,转而冲虞浅半是警告半是威胁。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无影谷乃仙门禁地,此番入谷说不准就有去无回,待会儿你务必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若心存侥幸,意外撞上什么邪物被困于此,我必不会管你……嗷——”

话未说完,夜空划过嘹亮一嗓,紧跟着青衣剑啪嗒落地。

“楚青!”牧一昂脚踩拙愚急速追去。

落地后,虞浅负手立于一棵参天古树旁,四周流萤盘踞,他翘首而望,清瘦白皙的食指轻点下唇:“你刚刚说……如若我心存侥幸,被困于此,就怎么着来着?”

衿楚青被困在一张鳞光巨网内,闻言低头狠狠剜了虞浅一眼,随即展开奋力挣扎。

这网看似绳细稀疏,轻柔易断,可几番折腾也没能破网而出,衿楚青无奈只得召回落在地上的青衣剑,与大师兄合力挥砍,离奇的是无论他俩如何灌注灵力,这巨网都完好无损纹丝不动。

“等等,”虞浅喊停二人,盯着网上闪烁的诡谲鳞光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张网好似变小了?”

不言语还没注意,一说起方然警觉,之前衿楚青在网内还能伸直双腿,此刻却已是半蜷状态,而且头顶与胳膊之间的网距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收缩。

牧一昂似是想起什么,一拍脑门:“此乃无相门的镇妖网,专门用来捕杀妖兽邪祟,掉入陷阱的猎物挣扎地越厉害,网身就会收缩地越快,直至活物被残忍碾碎窒息而……”

“咳咳!”虞浅以拳抵唇,干咳两声。

牧一昂后知后觉地看向衿楚青发白的脸,停下话头,转而道:“不过衿师弟也勿用担心,既然镇妖网暗设于此,施术者必相隔不远,玄剑宗与无相门素来交好,你且在网中等待一二,我与虞公子这就去寻无相弟子将你放出。”

虞浅瞧了圈周遭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密林,怀疑道:“你确定他一个人在这儿没事儿?”

怎么总感觉这和坐着等死没什么区别呢?

牧一昂抬手给鳞光网附上一道咒术:“放心,此处只是无影谷外围,不会有太厉害的妖兽,衿师弟,你谨记,遇到危险切莫呼救。”

衿楚青被虞浅那狐疑的眼神搞得后背发怵,结巴道:“为……为何?”

牧一昂表情认真:“因为,你不知道你叫来的究竟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虞浅登时鸡皮疙瘩起一身,连连催促:“那我们赶紧走吧,想想还怪瘆人的。”

衿楚青:“?”

牧一昂道:“衿师弟放宽心,我与虞公子去去就回!”

于是衿楚青眼睁睁地看着虞白眼狼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只觉这五年的饭算是白送了!

-

无影谷内黑云压山,蜿如毒蛇,高耸起伏的层山叠影笼罩而下,浓重的阴冷之感仿佛要将二人活活吞没。

牧一昂从储物囊内掏出一块圆形罗盘:“此乃六合风水盘,可判仙邪祟气,跟着它走,仙气聚拢最多的地方,便是无相门的集中地。”

虞浅点头,跟在旁边亦步亦趋。

按道理这荒郊野岭该多是蛙鸣鸱叫,可这谷中树木静止,虫鸣消隐,明明无风,却总能听到抓心挠肝的沙沙声,令人头皮发麻。

他搓了搓胳膊,不免好奇:“大师兄,此谷为何名唤无影?”

“此事说来话。”长牧一昂举着罗盘回忆道,“这里原本是座无名荒谷,附近村民们多用于埋葬死去亲人,然而随着坟冢增叠,阴气聚拢,谷中自成一派诡道香火,久而久之,竟成了邪魔修炼的好去处。”

“起先只是精怪作祟,由于村民们都是白日祭祀,加上死人之地不干净也属常事,并无人在意。直到后来有位李氏寡妇入谷烧纸走失,三日后失魂落魄归来,口中念念有词,声称见到了她的已故亡夫,喊着要随他同去。村里人都以为她是思念过度患了癔症,哪知第二日这李氏就开始发疯,第三日便高悬于梁,离奇而死。”

虞浅纳闷:“离奇何意?”

“她,丢了影子!”

虞浅低头看向地上的黑影,那明明是跟了自己一辈子的东西,此刻居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扭曲古怪。

“谷中邪事频出,当地仙门便派弟子前来一探究竟,殊不知这谷中白天黑夜竟有两幅面孔,那些弟子白日里探好的路线夜间全变了样。失去方向的弟子三日后归来,统统和那李氏一样,一日失魂,二日疯癫,三日便丢了影子没了气息,仙门束手无策,流言四起,传说谷中有个专食人影的怪物,故唤名无影。”

虞浅听得入迷,追问道:“那后来呢,就不管了?”

牧一昂哀叹:“仙门百家在无影谷四面设下阵法,与谷中邪祟一较高下,可惜邪谷易守难攻,多年来难分胜负,直到某日稀奇之事发生了。”

“那天狂风骤起,天色巨变,谷中精怪却莫名安分下来,既无人身亡,也无异谈发生,也是自那日起,这谷成了个吸干日月精华的邪修,谷中灵草葱郁茂盛,谷外田地寸草不生,农耕百姓叫苦不迭。”

“一大能修士不忍民生疾苦,涉险闯谷,三日后虽没折损,可大道已废。据他所言,此遭变化是因无影谷内换了新谷主,那新任谷主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不仅生剥了老谷主的灵识,还收服十方恶煞为其所用,之所以留他一命,也不过是想让他往外带句话。”

虞浅喃喃:“往生莫入,邪鬼不出……”

牧一昂点头:“这是警告,也是契约,自此无影谷成了邪魔歪道的向往圣地,也是仙门正道的心腹大患!”

虞浅啧了声:“这新谷主倒有点儿意思!”

牧一昂惊恐回头:“虞公子,此话在牧某面前说说无妨,切莫让旁人听去,魔终归是魔,所谓正邪不两立,这里迟早会被仙门联手铲除的!”

虞浅眨眨眼,不置可否。

二人沉默着又走了一段曲折小路,虞浅只觉两腿发酸双脚无力,不禁怀疑:“谷中当真有仙门中人吗,为何半天也没碰上一个?”

身旁人没有作答,虞浅只好闷声继续往前走。

又过半晌,虞浅累极,问道:“大师兄,你那六合风水盘还在转吗?”

耳边仍旧无人回应。

虞浅扛不住,停下捂着肚子喘气道:“不行,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咱们……”

然而一回头,他望着空空如也的右侧声音戛然而止。

牧一昂走了?为什么?

倘若有意离开,怎的不知会一声?倘若被妖邪所掳,为何他毫无察觉?

更令虞浅心中发怵的是,一路走来为了不掉队,他始终用余光框住身边人,牧一昂究竟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假设是从没说话起,那他余光里的暗影一直是谁?

一阵阴风掠过,虞浅后颈发凉,他后知后觉地想要逃离,前方却被浓重雾障拦住去路。

虞浅透玉清浅的眸子骤然缩紧,透过薄雾窥见影绰形状,那人一袭玄衣,身姿高挑,衣袂无风自起,周身无光自亮。

明明看不清楚五官,虞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都说谷中邪祟无影,是人是鬼一照便知。

虞浅眼睫轻垂,透过帷帽垂下的白纱,缓缓朝男子脚下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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