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毕竟我被生生拽掉一条手臂,脖颈也被刺得血肉模糊,这应该是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但我没死,也没能逃离这个空间。
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不是通灵,而是被某个邪恶团体绑架了,然后用了什么药剂才把我变成这副模样。
可我的大脑无法进行太多思考,疼痛让我的意识变得模糊,半梦半醒间,我好像被抬到了另一个房间。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房间的摆设,试了很多次,眼睛却不听使唤,一点都睁不开。
要不是能感觉到眼球的存在,我都要以为自己昏迷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我的眼球挖掉了。
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我从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一点反应了。
笼子剧烈摇晃了几下,周围的铁丝又朝我刺来,一根接一根地钻进我的身体,刺入皮肉,疼得我差点又晕过去。
可我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笼子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甚至…… 清楚地感受到生命在流逝。
那种明知自己要死却毫无办法的感觉,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耳鸣突然袭来,尖锐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刺激得我想蜷缩身体,可这样只会让铁丝刺得更深。
隐隐约约,我感觉笼子被扔到地上,铁丝又在皮肉里搅动了一番,然后彻底安稳下来。
眼前漆黑一片,血腥味刺鼻浓郁。
我竖起耳朵仔细分辨自己的处境,估算逃脱的可能性,却先听到不远处两个男人的交谈声。
“老大,这东西看起来快不行了,要不要现在就弄出来处理掉?”
“放屁,里面那个还没弄完呢,你现在弄进去干嘛,玩 3P 啊?”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声音低沉浑厚,还带着点沙哑,听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这东西死不了的,如果这么容易就死了,干嘛还用这个笼子割开它们的皮。”
“可是老大……” 先说话的男人刻意压低声音,像是不想被别人听到,小声说,“这东西看起来还小,皮也嫩得很,可能刚生下来不久。上面的人说了,这种刚生下来的要赶紧连骨头一起处理,不然它们长得太快,皮肉很快就不嫩了。”
处理?3P?嫩?
他们要干什么?
是要杀了我,还是吃了我,又或者用我做色情交易?
我头痛得厉害,无力思考太多。不过听他们刚才的意思,等会儿肯定会把我从笼子里放出来,要是抓不住这个机会,我可能真的会死在这个空间里。
身体痛到麻木,但求生欲告诉我不能休息,一旦休息,醒来可能就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了。
“既然这样,等里面弄完了你把她弄出来处理掉,快点,我们一会儿还要去捕捉新的。”
“是。”
那男人话音一落,四周又陷入死寂,一点声音也没有,愈发显得不远处铁门后的声音响亮又可怕。
窸窸窣窣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紧接着 “咚” 的一声,巨大的声响,就像千斤巨石落下。
我被吓得身子一抖,原本模糊的意识反而被吓清醒了一些。
身体的酸痛刺激着我的意识在迷糊和清醒间反复转换,我终于撑起眼皮打量周围的情况。
这里的环境比刚才那个小房间差多了,小房间虽然小又黑暗,但还算干净,没什么杂物。
但这里,我目之所及全是肉沫和脏兮兮的血渍,那些血渍看起来不是一个人的,像是很多人的血液叠加在一起,而且像是长时间积累的。
这么说,我不是第一个被抓来遭受这种对待的人。
难道这是什么杀人的秘密场所?
比如那种地下黑心医院,把人弄来取走器官卖给有钱人之类的。
光是这么想,我就觉得喉咙一阵恶心,头晕目眩的感觉又涌上来。
铁门传来 “咯吱咯吱” 的声音,里面好像有人走出来,那犀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针扎一样。
“怎么,这是下一个?” 那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不大,像是只有二十出头,穿着白大褂,可白大褂上满是鲜血和脏东西。
“是,上面的人说赶紧把这个处理掉,要是等她长大了肉质就不好了。” 之前那个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白大褂却没理他,径直朝我走来。
模糊中,我试图辨认清楚那个人的模样,但只是徒劳。
那个人戴着黑色口罩和很大的护目镜,护目镜上有凝固的血迹,他身上的白大褂没起到多少防护遮脏的作用,里面的黑色衬衫和裸露的脖子上也都是血渍,甚至还有…… 类似脂肪的东西。
这些家伙难道要割我的肉去做什么吗 ——
“你们 ——”
我突然听到自己的声音,尖锐、充满少女稚气的声音,悦耳动听,仿佛我一开口,所有声音都会变成歌声。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不是我的声音,难道我附身到别人身上了?
白大褂一把打开铁笼门,伸手就把我拽了出来,毫不犹豫,没有一点怜悯,铁丝把我的皮肤大片大片划开,血管也被刺破,鲜血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
等我被他拖到笼子外面时,我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皮肉全都暴露在外,血管被刺破,我甚至低头就能清楚看到自己的脉搏跳动。
要是我是个普通人,早就死了吧。
这时,我能确定自己真的附身到别的人或者别的东西身上了。
因为我清楚地看到,刚才被撕扯下的一大块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一点一点的,我能清楚看到皮肤是如何重新组织起来的,肌肤纹理是如何重新连接的。
我这是……
“果然还是年轻的好啊,这恢复能力是里面那个老家伙完全比不上的。好了,我来处理这条,你们把里面那条尸体搬出来扔掉,别弄脏我的实验室。”
白大褂话音刚落,刚才那几个人都进了铁门里面,只留下我和白大褂两个人在外面。
白大褂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我裸露在外的肌肤和刚愈合的皮肤。
他的指尖用力抠下去,刚长好的皮肤又被撕开,疼得我大声哀号。
“很好,很有活力,看来值得我好好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