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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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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散的月光从被微风扬起的窗帘缝隙里照进来,静静站在台灯上的乌鸦歪了歪头,小心翼翼地飞了起来,最终变成一个人。

老实说当斑提出让他使用变身术接近佐助的时候鼬是拒绝的,不过所谓“兄长的尊严”还是败给了不曾停歇过的思念,况且借着实力处于弱势,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屈服好像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就变狗吧,最好是白色,毛要长一点、软一点,鸣人和佐助最近就吵着要养那个。”

“……”

鼬最终还是守住了最后的底线,变成了一只低调的乌鸦。

斑打量着和自己描述完全相反的乌鸦,可惜地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大概不管你变成什么佐助都会喜欢的吧?至于鸣人那小子……有得养就不错了,还挑什么。”

黑色的羽毛很好地掩盖住鼬的窘迫,他整只鸟僵硬地站在斑的肩膀上,像是惟妙惟俏的雕塑。做了那些事鼬其实已经不再奢求和佐助之间还留有“兄弟间的心灵感应”,但有人愿意相信他们之间仍存在着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奇妙的感受。

之后的事情就像是在做梦。被佐助抱在怀里,被佐助摸了羽毛,被佐助温柔地对待……虽然黏着佐助又总来骚扰自己的那个金发小鬼很碍眼,但和佐助重逢的满足感让他忽略了这一点小小的不愉快。

当佐助决定把乌鸦养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鼬是很惊喜的,这种情绪在看着鸣人轻车熟路地跟着佐助回了房,佐助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时变成了迷茫。

如果没记错的话,佐助四岁之后就不再黏着家人陪他睡觉了,他似乎把一个人睡视为成长的标志之一,就连身为兄长的鼬也很难再找到机会在这方面和佐助培养兄弟情。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迷茫和疑问里带上了一点不甘,鼬·乌鸦版扑腾了翅膀,吓到了心安理得躺在佐助旁边的鸣人。

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佐助居然自己和鸣人贴得更近了!

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心中蔓延,鼬一时间没控制好瞪出了写轮眼。

鸣人没出息地被吓得钻到了被子里,还拉上了佐助。鼬没能完全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但佐助最后笑了。

上一次佐助这样笑是什么时候?鼬有些酸涩地回想,发现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大人们不约而同地瞒着佐助为了族人和村子明争暗斗,可也不知不觉地忽视了他。或许母亲还能抽出时间来询问佐助的生活、安抚佐助的情绪,但身为族长的父亲和双面间谍的鼬光是处理事物、完成任务就已经精疲力竭,陪伴佐助的时间屈指可数。

直到这个时候,鼬突然有点后悔,他发自内心地爱护自己的弟弟,但是好像从来没能给过他什么,反而已经亏欠太多。

耐心地等两个孩子睡熟后,鼬才解除了变身术。等待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这不是梦——他的梦一向是血腥又痛彻心扉的,不可能如此静谧美好。

可即便如此他仍能感觉到灵魂深处的痛楚,源于他过去所做的一切,却诡异地支撑着他继续向前,只为了一个目标,只为了一个人。

痛苦、遗憾、后悔……无论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总有人能在经历这些之后靠着微弱的希望和爱朝着既定的命运而去。

这就是现实。

无视死搂着佐助、睡相不佳的鸣人,鼬几乎是贪婪地描摹着佐助的睡颜。

不要睡着了还皱眉啊……心像是被刀反复割过,鼬唾弃着亲手把佐助推入深渊的自己,伸出手想抚平他的眉心。

但他最终还是在快要碰上佐助的时候收回了手。

一切早就回不去了。

按照约定,鼬在月上中天的时候来到了南贺神社的密室,斑早就在那里等他了。或许是察觉到鼬的心情不佳,斑没有问他对这重逢有何感想。

“宇智波的事我知道了,团藏的手下都是废物。我本就是误入此世,也懒得听你的心路历程,既然选择了这样的路,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斑停顿了一下,鼬仍是面无表情又毫无破绽的样子,“真相我已经告诉佐助了,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他你没异议吧?”

冷静的面具终于出现了破绽,鼬的神色几经变换,他看起来很想揍斑一顿,可惜确实打不过。一切疾病都能因积郁的情绪恶化,过于强烈的情绪波动终究还是让鼬咳血了:“……我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能让佐助远离这些纷争。只要他不知道,他一定能……”

“他一定能度过可悲的一生。”

“……”这样的猜测是鼬从未想过的,他想要反驳,但事实上只是愣在了原地,不受控制地顺着斑所说的可能性想下去。

“过度的爱可真是让人盲目的东西。你在思考解决方法的时候真的有考虑过佐助的感受吗?”到了这一刻,斑的语气变得冷漠起来,“放任真正的幕后黑手,踩着仅剩的深爱自己的亲人的鲜血成为英雄?你所设计的这条道路还真是光明。”

爱难道是这样不对等的东西吗?在决定自我牺牲的那一刻,是否又能预见到被留下的、同样付出爱的人内心生不如死的痛苦?如果能,那为什么可以做到无视?如果不能,那究竟是被什么所蒙蔽了?

你们明明在其他方面都很聪明……告诉我,宇智波鼬,你是怎么想的?……泉奈又是怎么想的?

爱和恨是极端的情绪,很容易就能达成转换。当确认泉奈真的离自己而去的那一刻,斑感受到了隐藏得极深的扭曲的恨。他确信自己仍然深爱着泉奈,并且真实地为泉奈的逝去而悲痛欲绝,可感情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他恨把泉奈从他身边夺走的命运,恨伤了泉奈的千手扉间,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弟弟,剥开这层层叠叠的憎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恨泉奈:如果你不这么任性地要把眼睛给我,如果你愿意及时接受治疗……你怎么能狠心离我而去。

斑知道这是一时冲动的情绪假象,但这依然成为了他的心理阴影。过于强烈的爱或许终有一天会变成双刃剑,既容易打着“为你好”的名号伤害到别人,又可能让爱变成恨。

不能再这样,不想再体会,所以一切需要保持点到为止。

当斑握上柱间拿着苦无要自尽的那只手时,他抛弃了那个会被强烈情绪冲昏头脑的自己,并非如柱间评价的“斑变得更温柔了”,他只是试着去专注于梦想和现实,毕竟已经不剩多少牵挂了。

大概也算一种妥协和放弃吧,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理智能让他看到更广阔、更深远的未来。他比柱间更早注意到了木叶的缺陷,穿越之前已经准备寻找新的道路了。

对于一个宇智波、对于一个人来说,经历着一切实在是太悲哀了,斑不希望佐助和鼬变成这样。

“世界上没有能永远保守的秘密,佐助迟早会知道的。假如换成是佐助为了你牺牲自己,你会心痛吗?”看着鼬深吸了一口气,斑的语气缓和不少,“你看,这不是都能明白吗?不要再打着爱和保护的名义伤害佐助了,也不要小瞧了他的能力,他远比你想象的坚强。”

形成定式的思想很难在一朝一夕改变,鼬没有做出明确回答,斑也不再提这件事。

密室里的石碑也是宇智波一族祖传下来的东西,它上面的刻纹只有用写轮眼才能进行解读,并且内容会随着写轮眼的进化变得更加详细。

“你的万花筒看到了什么?”

普通写轮眼解读出来的不过是宇智波一族的历史,而且带有极大的神话色彩,提到“六道仙人”和祖先的宿敌。斑只在三勾玉写轮眼的时候看过石碑,他对这种事情兴趣不大,加上很忙,竟然没有在自己的眼睛进化为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之前再研究过。穿越后,他来查找资料的时候无意间解读到了石碑的新内容,开始好奇中间错过的那个版本是怎样的。

斑隐约记得泉奈从小就对这块石碑很感兴趣,他一定在开了万花筒之后开看过石碑。可他并没有来找自己分享过,那时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类似手里剑的图案在鼬眸中浮现,他其实早就在开了万花筒之后看过石碑的内容,因此只是回顾了一遍就念了出来。

“写轮眼属阴,阴之力损己,唯有血脉相连的相同之力能使其稳定,达到永恒。”

果然是和三勾玉看到的不一样,也不是永恒万花筒所看到的内容。

原来,泉奈不是异想天开、也没有学着扉间做实验,真的是有根据地知道移植血亲的万花筒写轮眼可以消除视力下降的后遗症,避免瞳力耗尽的结局。

如果我也知道这件事,应该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吧。我确实没什么立场谴责你,泉奈。

看着鼬若有所思的样子,斑想他应该也在思考同样的事。命运为何对宇智波如此残酷?难道真的只有夺走至亲眼睛这一种方法来平衡阴之力吗?

前人留下的东西也不见得全对,活着的人有探索新道路的权利。

[唯一之神为求安定分出阴阳两极,相反的两极相互作用,又生出森罗万象。]

所谓的“森罗万象”里,能够包含写轮眼新的进化方法吗?若是连这小小的愿望都无法满足,又怎么让人相信这个方法能创造更完美的新世界?

“既然你是宇智波斑,那之前的那个……”

鼬的询问唤回了斑的思绪,想起带土,他只觉得头疼,毕竟那是比鼬还要难搞的宇智波。

“啊,那个是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鼬回忆了一圈,发现那个人的言行举止和自己认知中的不太对得上。可能是疑惑的表情太明显,斑平静地补了一句:“你也觉得他不太正常吧?大概是受了刺激,脑子出了点问题。”

鼬不好评价,他想起卡卡西前辈提起带土时的表情,感觉有点难过。

“你去带土那里卧底知道他的目的了吗?”

“晓的目的是收集尾兽,用极端的方式让大家恐惧战争,以此带来和平。”鼬总结道,“但我想带土的目的恐怕远不止于此。”

“……”斑当然知道,毕竟他刚刚从石碑上了解到了无限月读的具体操作方法。没想到带土有能耐忽悠了一个组织的人来帮他实现目的,斑感觉头更疼了——至少在搞清楚石碑的内容有几分可信度之前,他不希望带土再因为这个由“自己”灌输给他的、模模糊糊的梦想而多做几件傻事。

“等你的情况稳定下来,我们还是去把他抓回来吧,太乱来了。”

鼬点了点头,他听见斑嘀咕“不知道旗木家的小子能不能治好他的毛病”,犹豫了一瞬,还是问:“这件事要告诉卡卡西前辈吗?”

“傻孩子。”正在收拾书柜的斑随手朝鼬丢了一本书,“这本就是旗木卡卡西该知道的事,你、我、任何知道真相的人都没有立场隐瞒,至于如何选择是他的权利。”

靠在墙边看着鼬把书收好,斑带着他往外走:“没必要自己揽下一切,操心太多可是会变成坏别人好事的讨人厌的家伙。试着放手吧,你应当学会尊重别人应有的权利,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

这一晚上受到了冲击太多,鼬需要时间去消化。他礼貌地表示自己会认真考虑,就逃一样地变成乌鸦,悄悄飞进了二楼半开的窗户。

“……圆滑的小鬼。”只比不让人省心的带土强一点点,没有佐助可爱,比泉奈更是差远了。

又一夜过去,斑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意外捕捉到一只坐在自己房门口打瞌睡的柱间。

看着柱间的蠢样,斑心情轻松了起来:“去床上睡吧。”他轻声说着,把模模糊糊的柱间拉到了自己房里,让他躺好。

鼬那家伙也没有柱间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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