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仇云生的爱是什么样的？

浓稠、扭曲、极端。

01.

你得承认你当时被仇云生这副人畜无害的清秀模样欺骗到，倘若不是他这副皮囊，你是断然不会在高中时期主动释放善意与他做好友，包括但不限于在假期约他出来吃饭，总会想办法找借口譬如帮你值日之类的给他些钱。

高三上学期的某个假期被同班同学撞见你和仇云生一同外出吃饭的场景，隔日她震惊的问你该不会真的是喜欢上仇云生那家伙了吧？

你挠挠头确定仇云生不在周围才小声说不知道，我可能只是看他有些可怜。

“那你没必要做到这样啊，他就是个怪人。”

怪人吗？哪里怪了？你刚想劝对方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仇云生，结果他却在这时走到你桌前递给你一颗椰子糖，糖纸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最近你的牙有点疼，你没有像往常一样拆开吃了而是小心翼翼放进衣兜里。

“你们在聊什么？”仇云生的视线在你和她之间的打了个转，最终落在那位同学脸上，她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一边说着没什么一边转身匆匆离去。

见她离去仇云生才将视线放在你身上问你不吃糖吗？

“牙齿好疼。”你撇撇嘴，“等好点再吃糖。”

“让我看看？”

“你还会看牙吗？”

或许是你给的太多，仇云生根本没向你隐瞒他会蛊虫和咒术这些事情，你丝毫没有感到惧怕反而觉得他好厉害，会的好多。

“会一点点。”

听到仇云生这样说你刚想张开嘴让仇云生看看，结果老师已经进来，看牙的活动被迫挪到放学以后。

今天你父母忙于工作没空来接你，又是你雇仇云生顺路送你回家的一个傍晚，趁着天色没有完全暗下来，他在一个没什么人路过的小巷里让你张嘴替你看牙，你乖乖的照做视线还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仗着身高差仇云生轻而易举看到你口腔内情况，他说:“大牙是有些蛀了。”

说着他拧开包里放着的水杯简单冲洗手指后才去触碰你那些已经蛀到有些发黑的大牙，冰冷的触感激得你本能的闭嘴含住对方手指。

啊啊啊啊，你在内心无声尖叫光速张嘴给仇云生撤出手指机会又连忙低头道歉说你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有空去看下医生吧。”

你低着头自然错过仇云生脸上扬起的笑容和眼里对你的占有欲。

等你抬起头那刻仇云生已恢复往常那副温和的模样，回想起刚刚过线行为，你感觉脸红得都在发烫磕磕巴巴说就送到这吧剩下路你能自己走的。

“这里不太安全。”

“嗯？”

“我送你回家吧。”

……

最后你还是被仇云生送回家，最大的感想是你从未觉得回家的路有那么漫长，到了家楼下你几乎是逃似的跟他道别离去。

仇云生一直看着你背影彻底消失在他视线里才转身离去，他动了动被你含过的那根食指，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

再多依赖他一点吧，再多一点，仇云生想。

你没有去坐大巴参加高中的毕业典礼，而是被父母强制拉去牙医诊所治疗牙齿去，那酸痛滋味你怕是要记住一辈子。

也是那天你和仇云生碰面从他那里得知除了你和他以外，载有剩余学生大巴车出意外事故，全班无人幸免的消息。

“啊……真可怜。”

你对你那些同学没什么好印象，自从发现你和仇云生走近以后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孤立你，好在你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感慨一句真可怜已是看在三年同学情分。

仇云生伸手拂去飘落在你发上的碎花跟着感慨:“是啊，真可怜。”

02.

你和仇云生都考上了青浦大学，同校不同系，他学语文你学医也因此结识郎清，你没少给这两位提供资金上的援助。

你们是在大三下半年才在一起的，过去三年仇云生经历母亲病亡，恩师同父亲同归于尽的打击，你则经历父母意外去世，你被迫请假去处理他们后事并从亲戚手里夺回你应有的东西。

你父母的后事都是仇云生陪同你办完的，父母去世的时候你没有哭，和亲戚争夺遗产的全程你没有哭，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以后，仇云生陪你回家，你看着已经空荡荡没有人的家，你才有眼泪落下。

你在无声的哭泣。

似曾相识的画面，当年久里因病而亡他也曾这样无声落泪过，是你伸手拥抱住他安慰他。

现在安慰的人变成了他，他轻轻的抱住你拍着你背，所有的痛苦在这一刻倾泻而出，你终于放声大哭。

“云生。”你埋在他的怀里声音还颤抖着，“留下来陪我吧。”

你只剩下他，你只有他了。

仇云生自然明白你的意思，他问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

好吧，还是有点后悔过的。

你真的很想问仇云生他到底怎么做到那么穷的？！你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你父母遗产足够多，你们大概连租甄禾留下的这套房子都很费劲，主要是指没办法拥有更多的存款。

在稻河村发生的一切你并不知晓，因为那时你还在山清市医院进修，只偶尔会在假期下乡村去看望仇云生和郎清，认识了甄禾，大多时间都在医院度过。

后面你结束进修去了暮坪的中心医院工作，又意外与郎清成为同事，仇云生也不知道为何来到暮坪市租房子与你同居。

他说是舍不得继续和你长期分居，但你看他那颓废模样又结合甄禾的死讯，你笃定他是因朋友意外死亡而感到消沉，你没戳破他的谎言。

他又在槐阴六中找了份语文老师和给楼下尤阙家孩子补习的工作，你们的生活终于步入正轨。

你是怎么发现仇云生的伪装发现他本质的呢？

大约是在一个夜晚，你意外翻到仇云生的笔记发现甄禾死亡的真相，他的死亡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凶手正是你的枕边人，是他亲手杀了甄禾的。

你刚想把仇云生的笔记本塞回原处假装无事发生，他的声音却幽幽在你耳边响起:“其实我也想杀过你的，只是我下不了手。”

无数个日夜他都动过这个念头，他自私的想让你眼里只有他，不想让你与任何人有交流。

然而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下不了手。

“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全部……那你还会爱我吗？”仇云生从背后拥抱住你，他的手环在你腰上彻底将你锁在他怀里，哪怕你想逃也无处可逃。

“你在害怕我吗？”

你没有说话。

屋内的这份沉默让仇云生感到极度不安，他有种要被你抛下的不祥预感。

许久之后，你问他:“我的父母是你杀的吗？”

“不是，那真的是一场意外。”

仇云生特地去调查过这件事。

你长舒了口气:“那就随便吧，我还是爱你的。”

哪怕亲耳听见你这么说，仇云生不可置信的向你确认:“你不怕吗？”

真的不怕他这样的人吗？

“我只有你了，云生。”你说，“死在你手下，我也是愿意的。”

你握住仇云生放在你腰上的手。

比起死亡你更怕失去他，习惯是个极其可怕的东西，你已经习惯他在你身边。

就如当年他所想那样，你已经彻底依赖上他，无法离开。

“我愿意和你一起下地狱。

03.

你的爱是什么样的？

真挚如一、坚定不移、死不悔改。

——

00.其实出自刺妈，我多加了个浓稠。

仇云生高中毕业那部分也出自刺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