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扶轻点点头:“是啊,臣心疼。”
裴寒忱一愣,忽然起身将床头的蜡烛重新点燃。
微弱的烛火在屋内跳动着,暖亮了陌扶轻温润的半张脸。
裴寒忱转过身,眸子里带些不易察觉的喜悦:“扶轻真的心疼我?”
陌扶轻紧跟着起身,两人面对面坐着,被窝里的暖和气一点点流失,两人却不在乎。
“是,我心疼王爷。”陌扶轻抬手触碰裴寒忱的脸颊:“王爷明明可以回飘摇山庄继续做你的逍遥散人,可王爷没有。”
裴寒忱抬手按住那只触碰自己脸颊的手,亲昵地蹭了蹭:“光嘴上说可没用。”复又睁开眼睛,眼中的渴望如深渊,而陌扶轻就是站在深渊之上俯视的人,只等一阵风就能将他推下去被吞噬,最终与深渊融为一体。
这阵风裴寒忱等了许久,如今终于是时候了。
“扶轻……”裴寒忱拉着他的手,自脸颊一路滑过自己的下颌,脖颈,胸膛,腰身……直到目的地。
陌扶轻感受着手心的温烫,虽是隔着衣服,却也足够明示。
裴寒忱凑过去,轻吻他眼睛,滚烫的气息尽数喷洒在眼尾,如枫叶漫山遍野红了一片:“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
“想要你。”
“……”
低声呢喃如魅语,让人舍不得拒绝。
陌扶轻喉咙发干,他紧张的闭上眼睛,身体不自主有些僵硬,他想逃避,可那滚烫的呼吸容不得他忽视。
裴寒忱放开他的手,按住他后颈拉向自己,温柔地衔住两片薄唇,彼此呼吸交替,满满的都是对方的味道。温热流连,自耳廓至脖颈,一点点下移。
“……寒忱……”陌扶轻在呼吸间隙喘了口气,一手后撑着,一手推了推埋在他怀里的人。
“嘶……别咬……疼……”
裴寒忱起身,满意看着丘壑外的一圈牙印,又抬头看了看春色桃花般的陌扶轻。
“给不给?”裴寒忱凑过去,在他耳廓流连低语:“扶轻……给我不给?”
那声音才穿透云层,明明低哑深沉,却在这一方天地中犹如阳光散落。
陌扶轻仰起头,脑海一片混沌。
裴寒忱看他这样子便知他动了情。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裴寒忱眼神幽暗,猛地将陌扶轻推倒在被褥间,自己欺身而上,拉开两人的里衣系带。
烛火微弱,却照的一片温亮,或许是自己放任了,等陌扶轻回过神时,两人的里衣已经被剥的一干二净。
有些凉。
陌扶轻撑起上半身,羞赧地要拉被子盖住自己。
裴寒忱制止了他。
“王,王爷……”
那视线直白盯着自己,像是欣赏一副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名家字画。
平白将陌扶轻看的发热,于是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视线。
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
“刚才还一口一个寒忱,现在就开始叫王爷了?”裴寒忱不容拒绝地拉下陌扶轻挡着自己眼睛的手,含着他指尖:“难不成扶轻是想始乱终弃?”
陌扶轻:“……”
躺在下面的是自己,哪来的始乱终弃?这小王爷果真蛮不讲理,最爱倒打一耙。
裴寒忱见他走神,生怕他突然又冒出一句“臣在说正事”,在他没反应回来时突然俯下身。
陌扶轻:“!!!”
“都说了别咬!”
陌扶轻脸色涨红,推了推裴寒忱的肩膀。
以往亲热,裴寒忱都喜欢粘着他,每次亲热完,摩擦衣物都会有些麻疼,所以陌扶轻不允许他咬。
裴寒忱倒是没再咬,只是轻吻安抚着他,等陌扶轻渐渐动了情,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些,他才胡乱从床头柜那边摸出药油,单手打开后扔到了一边。
“扶轻……”裴寒忱起身凑过去吻他嘴角:“不要怕,我轻轻的,你别怕。”
陌扶轻喘口气,紧张地揪紧了身下的被褥:“我没有……!!!!”
话未说完,细长的指尖猛地揪紧了床褥。
裴寒忱小心翼翼,生怕后续会弄伤陌扶轻,手头动作极为仔细。
烛火微弱,室内无风灯芯却规律晃动。
青筋暴起的手转瞬被另一种大手覆盖,而后不由分说挤开与他十指相扣,陌扶轻后背在烛火下发着光,上面落满“梅花”,覆在他身后的人额角汗水汇聚,顺着下颌滴落在陌扶轻腰身上。
“够了……别再来了……”陌扶轻趴在被褥间呜咽,挣扎着伸出胳膊往前爬,可每次刚爬出两步,就被裴寒忱掐着腰身拖了回去,进而被抛的更高,更远,更狠。
陌扶轻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本想一次两次就能满足这小王爷,到头来却是折腾到现在。
“王爷……寒忱……”陌扶轻胡乱扑腾着:“够了……别做了……”
裴寒忱退出去将他翻了个身面对面对着自己。
城门大开还未来得及关闭便重新闯入。
陌扶轻眼眸带着水汽,凝视着上方英俊至几的人,情不自禁扣紧了他的后背。
“不够……”裴寒忱像是烈火碰上松油,弥漫到手的不知今夕何,唯剩身下的人最真实。
外面传来亮光。
一只手顺着漂亮的腰身滑下,揉捏着陌扶轻紧实的腰腹。
他将陌扶轻抱在怀里,揽着他无力后仰的腰身,转而新一轮的征战。
凛王第二日又告假了。
朝中今日无甚要事,圣上也没多说什么,只叫他好好休息。
半夜他折腾陌扶轻到天明,直将人折腾到晕过去,帮陌扶轻清理时又差点没忍住,好在他还能自控,终是放了陌扶轻一马。
昨夜是十六守夜,早上十七替班时,只觉得这面瘫脸色一直红着,本想嘲笑他一番,直到他翻上屋顶听到屋子里的声音……
禽兽!
殿下也太禽兽了!
天都亮了他还在……
十七脸色也跟着红了大片。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默契的抬手捂住耳朵。
十七在心里骂着,突然又想到昨日殿下半夜才回去,听王妃这嘶哑的嗓音定不是早上才开始的,难不成是殿下后半夜就拉着王妃……
嘶~
这可太不是个东西了!
十七抱紧脑袋,强迫自己不去听屋子里的声音。
没多久,屋子里的声音就渐渐落了下去。
林枞自那日出府后没多久就发了高烧请了假,贺松也有心不让他再来监视,便顺着这个空给了他好几天假期,顺带着给他的药动了点手脚,让他这风寒反反复复好不了。
所以裴寒忱暂时用不着演戏,只搂着陌扶轻睡到傍晚。
陌扶轻再睁开眼时已经日落西山。
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他艰难起身只觉得身上好像被马车碾过一样,全身都酸疼的厉害。
单单起身就愣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陌扶轻扶着腰身想起昨夜那不堪的一幕,他怎么也没想到裴寒忱居然能如狼似虎到这个程度,到最后,鼻息间除了裴寒忱身上的冷香便是那令人遐想的味道,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只记得最后自己看什么都带着水花。
痛的要死,累的要死,可到最后也终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屋门吱呀一声,裴寒忱拎着食盒越过屏风,看着满脸疲惫的陌扶轻,难得有些心虚。
“你醒了,先吃点东西吧。”
陌扶轻不说话就那么盯着他。
裴寒忱心虚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尖,走过去帮陌扶轻按摩腰身,见陌扶轻没有拒绝才开口:“扶轻体谅一下,本王毕竟是第一次,难免把控不住……”
陌扶轻蹙起眉头:“你那是把控不住?你那是纵欲过度!”
他昨晚晕过去又生生被做醒,受不住求饶的时候反倒被他弄的更狠。
想到这陌扶轻就来气。
“你这般放纵,日后身体如何吃得消!”陌扶轻瞪着他,挨着数落:“少时不将养身体,等耄耋之年怎么办?”
裴寒忱满脸堆笑,细细听陌扶轻数落,眼眸里的柔情蜜意都恨不能化为实质,他实在是喜欢极了陌扶轻同他一本正经讲理的样子,尤其是每次亲热完他窝在自己身边,一双温润的眸子含冤带怒望着自己的时候。
“是是是,”裴寒忱笑着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是本王孟浪了,扶轻体谅一下,本王初经情事……”
陌扶轻:“……”
自己也是初经情事,也不见得像他一般放肆!
陌扶轻叹口气,靠在他胸膛上无可奈何:“我腰疼,膝盖疼,全身都疼。”
裴寒忱蹙起眉头,拉开距离,扶着他肩膀上下打量一番:“怪我没克制,快躺下,我帮你按按,疏通疏通筋骨。”
陌扶轻点点头,慢慢躺下,光这一个动作就耗了很长时间。
裴寒忱看他那么难受,心里越发心虚。
虽已经帮他上过药,可那疼痛一时半会也消不了,以后还是节制一些的好。
“怪我。”裴寒忱边自责边将他里衣拉下,看着后背斑驳的景象却又沉默了。
他果真如十七所说是个禽兽,昨夜初经情事,他真的有这么如狼似虎?放眼望去像是落在宣纸上的梅花,怕是陌扶轻身上没有一处是自己没有吻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