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山下衙回家很晚,他回来还是没有到主院来,而是依旧睡在书房,江予安肯定是不会去哄他的,她还在等着张山回来给她道歉呢。不过她与许公子的见面到底还是取消了,不是江予安取消的,是许公子那边的人传来消息,他偷偷摸摸做的事情被他父亲知道了,又被关起来了。
第三天,江予安还在生闷气,张山下衙还是直接去了书房。这几天他们晚饭也没有一起吃,江予安这几天都是早早的就躺床上了,虽然她最近睡眠一直不太好,总是难以入睡。她正躺在床上看书,春竹进来了,她对江予安说:
“刚刚管家让人来传话,说夏姨娘去书房给少爷送了碗鸡汤,两人在书房里待了小半个时辰,然后少爷就和夏姨娘一起去了她的院子。”
说完又鄙夷的说到:
“这个夏姨娘最近看着老实了一点,没想到还是个不省心的,一看少爷和少夫人您吵架了,马上就趁虚而入。”
又安慰江予安说:
“少夫人,您也不要太担心,之前那夏姨娘那般张狂得势,您还不是略施手段就把少爷的心收回来了,您呀也别和少爷置气了,省的让那些小人得志。”
江予安脑子里却想到了看到的那些偶像剧里男女主之间充满误会的场景,不行,她可不允许这种愚蠢的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是不是误会她要自己搞清楚。她快速的穿好衣服,带着春竹到了夏姨娘的院子。
夏姨娘的院外有一个小丫鬟守在门口,看到江予安来了明显有些害怕,在这初秋时节里竟然发起抖来。江予安看到这个丫鬟不过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还是个孩子,柔声对她说到:
“你不要害怕,我不是来闹事的,你就进去告诉少爷一声,说我有事找他。”
丫鬟慌忙的应了声是就进去了,走的太匆忙院门都没关,从大开着的院门,江予安看到了里面窗户上烛火透出来的影子,窗纸就像一层投影幕布,把里面的场景放映的清清楚楚,两个搂抱在一起的人,女子纤细柔美,那男子分明就是张山,江予安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丫鬟踟蹰的站在屋门口不敢敲门,江予安示意她不用去禀报了,她带着春竹转身就走。
江予安回到自己的院子,合衣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传来“邦邦邦”几声打更的声音,枕头的右侧空了一大块,那里曾经是张山睡觉的地方,他总是睡在床外侧,他说这样会让自己更有安全感。
记忆的碎片伴随着外面骤然而起的秋风纷至沓来,告白时张山背后藏着的玫瑰花,求婚那天他单膝跪地,戒指盒在他掌心沁出细密的汗渍,而此刻,夏明月和张山搂抱在一起的画面如同倒刺般扎进心口。江予安望着??顶挂着的穗子,“离开吗?”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就被她狠狠的掐灭,摇曳闪烁的烛火提醒着她,她还被困在这个时空里,她还要找到回去的路,跟这些比起来,爱情也就好像显得可有可无。
下午张山下衙后来到了主院,江予安正在修剪一盆花,张山说:
“予安,好久不见。”
江予安头也没抬说:
“不久,我昨天晚上才见过你,在夏明月的房里。”
张山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他说:
“现在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和你吵架时是什么感觉了吗,其实我和夏姨娘也什么都没做,就像你和许公子一样清清白白,但是你现在是不是也特别生气?你能理解我为什么生气了对不对?那我们就此扯平了,我们就不要再吵架了,我们和好吧。”
江予安抬头看着张山,他看起来似乎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又好像有了什么变化,她点头说:
“我现在是生气,但是不是因为你和夏明月的事,而是因为你竟然把我当成一头蠢猪,我看起来真的有那么蠢吗?”
正在屋外廊下坐着的春竹进来问到:
“少夫人是您在叫我吗?”
江予安对春竹说:
“没有,你出去吧,我有话要和少爷说。”
春竹应了声就出去了,张山心虚的笑了笑说;
“予安你什么意思?”
江予安被春竹一打岔,倒没那么生气了,她说:
“我也很怕我冤枉了你,所以我昨晚才亲自到了夏姨娘的院子来看的,我一定要亲眼看到才会相信,很幸运,我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你和夏姨娘的恩爱场景。”
张山慌忙的扯住江予安的袖子说:
“予安,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夏姨娘勾引我的,她给我送鸡汤,我因为和你吵架的事情心情烦闷,她就说陪我喝酒,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把她当成了你所以才……”
江予安看着张山认真的说:
“张山,你还记得吗,我们不是这里人。”
张山点头:
“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我答应了你,要带着你回去。”
江予安说:
“你记得就好,我们还是朋友,还是合作伙伴。”
张山说:
“予安,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已经原谅我了?”
江予安说:
“你先出去吧,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你。”
张山说:
“好的予安,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我什么事情都听你的,我这就走,你想看到了我了让人来告诉我就行,我会一直等你的。”
第二天张山下衙又来了,这次江予安没有赶他走,他们一起吃了晚饭,相处起来虽然没有往日的甜蜜,但是江予安也没有生气,两人可以说客客气气的,直到睡觉的时候张山才被请出了主院。
接连这样过了两日,又一天张山回来后对江予安说:
“予安,我好出差几天,这次我可能要立功了,这几天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带你出去玩。”
江予安不置可否,张山出差去了,夏姨娘一如既往的老实待在自己院中,她又过上了悠闲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