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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缄默白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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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师弟不用客气。

看着接连不断的一列消息,靳梦衡脸上浮现一丝讶然,嘴角微扬,春秋笔法打字道:

— 如果说有一个组织,负责人昨天才提出一个项目的设想,次日组织内的人就提出了一个完整的执行方案,只等这个负责人签字盖章就可以启动。师兄觉得,有什么暗雷么?

另一头,用手表瞧见这条消息的柏临远倏地翻身坐起。

这……是对他能力的考验么?

还是说,是了解思维模式和感情倾向的测试题?

他又逐字逐句读了一遍,忽觉屏幕太小,把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摸了过来,打字回复:

— 这个组织是企业么还是说是某种社会团体?

— 治理实践中过于高效和低效都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前者往往意味着专制,后者则通常陷入“冗长辩论”“法治过载”的过度规制困境。

— 绝对的高效往往依赖于高度集中的决策机制,而专制体制的特点就是权力高度集中,决策由少数人或个人做出,通过压制反对声音和简化程序实现快速行动。

— 好处是避免决策迟缓而错失发展机会,高效决策以灵活应对环境变化;弊端则是缺少多方参与、讨论和制衡,决策风险很高,决策质量完全依赖于这些“少数人”的判断力,一旦出现决策失误也很难被及时纠正。

— 但特定情况下,只要高效没演变成专断,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好比某些家族制企业发展得就非常不错。

— 公司治理也遵循一样的逻辑,讲究分权和制衡。

— 尽管……

如果让柏临远那些跟他一块上过课,有着一起做报告、翻译“宛宛类卿”文学交情的同学们知道,某一天从来人狠话不多、觉得给人发消息这种事纯粹就是浪费时间的家伙,也会在聊天框跟人发小作文,一定会非常震惊。

什么时候,“闷葫芦”还有这么多耐心和时间跟人文字聊天呢,转性了?

靳梦衡:“……”

他转身看了一眼书架上的大部头书,眨眨眼又瞧过对方发来的段落,被表现欲与倾诉欲爆棚的柏总秀了一脸。

他好像,发出的确实只是闲聊的邀约没错。

对方却好像误以为,是在进行某些异常正式的学术论坛交流。

叫靳梦衡刚刚有一瞬间幻视,自己是在上公司法中的现代公司治理理论,和宪法学课程中的现代国家治理体系理论的课程。

怎么说呢……该感慨家风浓郁,考虑的就是深?

他刚刚,也只是直觉过于效率可能会引发某些危险,对方却详细列明了各种视角、假设。

仿佛只要靳梦衡不打断,他就真能在聊天框完成一篇三千字的研究报告。

靳梦衡怔了一怔,不自觉微笑起来,暗忖:看来,一会儿得记得情绪价值拉满呢……要不然,也有些太辜负柏师兄的一番心意了。

*

“摇裤,谁的摇裤掉喽——”

耳边的人声带了几分电音,有些失真,仿佛从远处传来,字句却分外清晰。

靳梦衡心下一惊,蹙着眉抬头,只觉得四肢百骸酸痛得厉害,一颗脑袋更是闷疼。

他捏了捏眉心,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好一会儿才瞧清声音的来源。

蹲坐在实木桌案上的「衔蝉」歪着脑袋,身后两条长尾摇曳,一只爪轻抬放在唇边,将舔未舔,一套假动作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手机屏幕上跳转的名字和头像,不是郭芭又是谁。

“……是你啊。”

书房落地窗垂落的窗帘半掩,阳光斜射,满地日华,耀得靳梦衡睁不开眼。

他抬手在突突直跳的额角揉按了一会儿,感觉那股痛感稍褪,对光线的强度的也适应过后,目光落在通体漆黑、唯有一双眸子如银曜石一般闪烁的「衔蝉」身上,心中一清:难怪早先没有被自然光唤醒,原来是有猫遮光蔽云。

“能喘气,还没死。”

那头,得到回应的郭芭淡淡应了一句,手边有盘串磕碰出的脆响,他拖长了嗓子嘲讽道,“也是……您老人家福大命大,逢凶化吉的命数,哪用得着吾等凡人多操心。”

这是气狠了?

靳梦衡头脑渐渐清明,笑道,“哪能啊,这不是沾您的光。”

郭芭哼了一声,没理。

“室友?”

“郭芭同志?”

“郭道长?”

“师……父?”

郭师父切了一声,骂道:“别念了,没聋,能听见。”

气了,但俨然缓过了气……靳梦衡心下稍安,就听那头又问,“怎么说,头疼脑热,还是昏睡了过去,所以才没看到我之后给你发的消息?”

“……都不是。”

靳梦衡回忆了一下,车上给对方发过消息之后,到了阴间没回复单纯是因为没信号,后面干脆就是专心跟柏临远聊天,没注意。

他伸了个懒腰,觉得熬穿后两侧太阳穴的胀痛缓和了不少,但肌肉酸痛却没那么快消解,“……你在收拾东西?”

郭芭:“嗯。”

铜钱碰撞发出的轻响掩饰不了,郭道长也没打算掩饰。

“做什么去?”

“下馆子。”

靳梦衡:“?”

“马上要结课了,不学不行啊。”道长悠悠感慨。

感情,这个下馆子的“馆”,指的是图书馆。

靳梦衡揉了揉压出印子的手臂,低声吐气,压下笑意。

「衔蝉」见状抬头喵了一声,引得对方好奇道,“你家还养猫,黑的白的?”念叨过后,他又自说自话,“算了,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一个极擅长作死招灵的人,家里养的是不是黑猫。”

靳梦衡失笑,“这学期思政课不是都结了么,也没排专业课,还有什么要冲刺复习的?”

身为行走课表的靳梦衡才是不解。

“兄弟,你对于室友的死活是不是有点太漠不关心了……”郭道长没好气道,“谈判课,我挂掉的那一门,有印象?”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靳梦衡可太有印象了。

郭芭口中挂掉的那门谈判课,说的是上学期的7人制小班谈判课。

因为双师同堂,随机拆分,二人上课的时间一致,却并不是一个小班。

靳梦衡单知道,这一门博一生的必修课有人挂了,挂的理由是因为身为谈判代表玩cosplay还是奇装异服什么的搞抽象,在一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谈判代表里独领风骚。

却不知道,考教分离的结课谈判里,负责评分的老师一个是教商务礼仪的、一个是有强迫症的处女座大律师。两位结课评分组老师一进教室,瞧见郭芭那一身丁零当啷的装扮脸都绿了。

哪怕他妙语连珠、舌吐莲花,印象分、点评分等凑出的总和分也没能给他拉到及格线上。

也是直到现在,听他亲口所说,靳梦衡才知道那位抽象之王,就是他的室友。

同他一道上课的那些人,也是真能瞒啊……当然,靳梦衡盲猜,郭芭挂掉的主要原因,是念劈叉了法条,外加一不小心口出狂言,印象分太差以至于影响了评分老师的自由心证。

同寝一年,郭道长的学习能力和诡辩技巧,靳梦衡还是很了解的。

“这个,为什么要特地去图书馆复习,你不是最烦那里怨气重?”靳梦衡不解。

“好问题。”怨气也很重的郭道长啧了一声,“或许是因为我挂了这门课,麻烦谈判课老师补写说明这件事惹毛了他。又或者他觉得我一个重修的人,跟其他初学者一道同台展示太不公平了,所以让我单代表一方参与谈判。”

靳梦衡:“……两方的谈判局,你一挑六?”

“而你,我的朋友,你才是真的有毒啊。”室友沉默许久方才接话,“三方局,溺水案,机关、受害人家属和运营公司,我是公司。”

“啊……”靳梦衡怔然应声,“可惜了。”

“是吧,我也觉得点背。”郭芭遗憾点头,“但凡给我抽到了家属签,我能直接给对面两家怼闭麦,不要到一百万决不罢休。”

“……”

靳梦衡忍住一声轻叹。

道法双休,戏精且擅长通灵且话密的郭道长出任受害人家属,只要想想那实战演习一定相当有意思。

但话又说回来,师弟师妹们罪不至此!

在谈判场上收获了快乐但崩掉了分数,这也太造孽了。

二人又随意聊了几句,那边的师父确定自己白捡来的徒弟身体没啥大事儿了,提前预定下了之后让靳梦衡给他出模拟,复交代道:“骤然从阴气太重的环境里回来,有不舒服的情况很正常,多晒晒太阳,把我给你发的经念念,打个太极什么的,要不了两天就会好……”

“不跟你唠了,我要签到进缄默室了。”

言毕,手机直接进兜。

“嗯。”

通讯挂断,靳梦衡目光一错,落到电脑屏幕上。

鼠标移动,息屏的电脑自动亮起,点开最新的文档,靳梦衡深吸一口气,觉得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头疼又浮上水面了……何止是三千字的小论文,已经接近六千字了。

因为碰上确实擅长走一步想十步的厉害人物,除却被柏临远一开始答题式的回复冲击到,有些始料不及之外,后面二人通讯后开始头脑风暴,可谓是没有半点废话,全是干货。

靳梦衡实时转录成文字,灵感迸发之下他一边思考一边额外添补了些细节,因为时间紧俏,部分内容字不成句,大致的想法却依旧能够清晰地梳理出来。

当靳梦衡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觉得手腕和指尖有些酸疼时,才惊觉自己似乎“白嫖”了柏临远一整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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