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苏·斯特林收回了视线，没有再管夜晚的行动。

意识回到了纳星，星球意识在晨星之主耳边呢喃。

米苏随手拂过犹如婴孩的纳星，感受祂眷恋的留恋过自己的手。

他低头看看手，浅淡的笑了笑，整个人在原地散开，万千星芒飘荡于大地天空。

*

第二天的哥谭，发生了一件大事。

先是哥谭警局逮捕了一大批三合会成员，接着哥谭富豪布鲁斯·韦恩宣布成立一家以母亲玛莎命名的大型育幼园，竭尽全力收留城市内四处流浪的幼儿，教他们认识一些简单的知识，在其14岁左右放归社会，让他们能做点活计，而不是早早在不到十岁前无声消失。

这一举动震惊了整个哥谭市，不知道韦恩又发什么疯。

等到一批流浪儿被GCPD和蝙蝠侠联手从黑.帮手里拯救回，大家知道了。

哦，又是韦恩为了蝙蝠侠大发善心的一天，听说前者为了后者豪掷千金，装备、武器等等一手包揽，还因此供养正义联盟。

看来布鲁斯虽然花心，内心依然珍藏着一个人啊！

哥谭人吃瓜吃的高兴。

韦恩家的人在线上狂笑。

尤其是某个红桶，笑得差点打跌。

杰森·陶德，偶尔化身游吟诗人，偶尔像个满腹忧郁心事的少男的黑.帮老大，暗戳戳写蝠布同人的写手大佬，对于再一次引爆哥谭的CP很是满意。

昨晚的冲突落幕后他就听说了原来最近他一直忙的背后，是三合会的人在搞事。

他打算解决了骚扰他的新生帮派，就去三合会大闹一场，让他们知道红头罩可从不肯吃亏。

杰森戴着自己的头罩，在白天大摇大摆地走进冰山餐厅。

为他管理餐厅日常经营的副手伯恩·霍普森快步走向他，靠近后小声道：“老大，有位先生要找你，听说有比生意想和您谈一谈。”

杰森诧异，电子合成的声音机械失真，“竟然这么大胆？”跑到他的地盘上谈生意？什么人？

他起了兴味，大步往里走。

冰山餐厅的建筑设施很新颖，模拟冰山的造型，一根根凸起的冰棱尖刺，建筑材料的反光设计，这样的外观放在哥谭就觉得更合适了。

餐厅内部稍微改造了一点，添置了多排餐桌，金碧辉煌的装饰去掉，改成了玻璃制品，灯光从黄色换成了白色。

倒是养在里面的企鹅馆位置没变，布景也没变，黑白分明的可爱小生灵走起路憨头憨脑，左右摇晃的小身子看着油光滑亮，看着弹弹的。

杰森没想到对方居然在看企鹅，他挑高眉毛，漫不经心进入企鹅馆，然后看到人后他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

男人身着银灰色格纹的西装，一米八五的身高绝对高挑，不算壮硕，但也是宽肩窄腰的极好身材，尤其是腰线和腰臀的比例最佳。

纯粹的浅金色头发分外吸睛，而当他转过身，看到那双蓝绿分明的鸳鸯眼，便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望过来的眼神温和且没有攻击性，似乎安静看了看你，但细品之后那是虚无的，似乎你只是在他眼中路过，他移开视线就不会回看你。

‘这不是上了老头子监控名单的家伙吗？叫什么来着？斯特林？他来找我干什么？不是，他找红头罩干什么？和一个罪犯谈生意？认真的？’

杰森心里腹诽。

他故意道：“你是谁？有什么资本跑来开口和我谈生意？”

米苏·斯特林听到震动的脚步声，转过身，看向来人。

杰森·陶德，二代罗宾、红头罩、阿卡姆骑士、逆序世界三代罗宾、神父、无名罪犯等各种身份。

红色头罩下，健硕的身材完全不像刚二十岁的年轻人。

鼓囊囊的胸肌，发达的肱二头肌，宽阔强壮的肩背，粗壮有力的大腿，穿着皮衣，内衫上还印着红色蝙蝠，饱满的胸肌完美撑起了图形，出乎意料的性感。

米苏视线稍稍偏下，看着那心脏的部位，在那里蜷缩着魂魄中的一点灵光，体型有些偏瘦的少年，他的一缕精魂永恒定格在了15岁，少年脸上委屈巴巴，保持着沉睡。

米苏视线又移至显眼的红色水桶头，头罩不像钢铁侠的盔甲全身覆盖，看着酷炫科技感十足。

只有一个红枣头的杰森·陶德，在一些人看来是可可爱爱的。

哦，他还在自己戴的头罩里埋炸药，谁说不是可爱的行为。

暴躁的年轻人时常怒怼蝙蝠侠，半夜上门关心儿子，被一顿劈头盖脸的你是夜行生物我现在可不是了的没理撵出了门。

文学青年有时也受不了气，免不得变成喷火龙。

你就说难得能按时上床休息，半躺在床头看一下喜爱的作品，认真审视自己……

红头罩认为简·奥斯丁说得很对。

急躁的结果只会使得应该要做好的事情没做好。

紧接着大蝙蝠就破窗而入，还差点带走了伊莎贝拉(一颗多肉)的性命……

难怪蝙蝠侠吃瘪。

米苏·斯特林差点被逗笑了。

他含笑道：“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红头罩调头就走，“别打着蝙蝠侠的招牌来和我谈条件，我可不吃这套。”

米苏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到酒柜吧台边，前面一半是餐桌，一半是空旷的场地，天花板上装着镭射灯球，可以下场跳舞，类同酒吧舞厅，客人既能虚与委蛇，又能戴上面具脱掉假斯文的皮。

红头罩坐下来高脚凳，一双腿伸长伸展随意交叠，“你想和我谈什么生意？”

米苏坐到他身边，一手敲着吧台，“有酒吗？我听说人类的酒有很多种，百加得的口感甜润顺滑，很香浓。”

红头罩身子一顿，松开交缠的腿。

什么意思？又在影射蝙蝠侠？

身着职业衬衫马甲，佩戴领结的酒保正在擦拭酒柜，看到BOSS过来也没刻意过来打招呼，这会儿就听到不远呼叫他的声音。

红头罩看到酒保应声过来，抬抬下巴，“给他一杯百加得白朗姆酒。”

看在神谕的面子上，他忍！他可以稍微和煦一点儿的。

水晶玻璃杯切割的星芒闪耀剔透，冰块倒入的撞击声叮当清脆，酒保正着酒瓶，以十分标准的姿势为客人服务。

红头罩不忍直视酒瓶上的蝙蝠商标，侧过头去，等酒保上完酒退下，他才转向米苏·斯特林。

米苏抿了一口，花香和水果的特质，口感清淡却芳香无比，是一种让人细品后回味的味道。

他放下酒杯，抽出上衣口袋的丝帕擦干手上的湿润，从左口袋里取出一只拇指大的银瓶，瓶身虽小，却刻画了细腻繁密的花纹。

“流星瓶，梦河水、婆罗花枝叶、一忘皆空咒，将四种材料糅合在一起，勾兑出的飘飘欲仙，它能代替市面上的所有毒品，安全不伤身。”

红头罩果断整个人转过来，正对着米苏，他瞥了一眼桌上的迷你小瓶子，盯着米苏的目光灼灼，“不伤身？那副作用体现在哪儿？”

“做梦。”

“字面意义上的做梦。”米苏·斯特林道。

“什么？”红头罩怀疑自己听错了。

“总而言之，他们会在夜晚八点后迅速入睡，由空白的大脑做梦，梦里可能会有他们曾经最喜欢的事，最难忘的回忆，最伤心难过的往事，从内心深处被挖掘出来。”

“但到了第二天，他们什么梦都不会记得。”米苏讲解道。

红头罩深沉道：“你要开什么条件？”

“第一个，照市面上高一倍的价格给我，第二个条件，我需要有人帮我盘下一大片土地，第三，我需要有人给我工作。”

“就这样？”红头罩难以置信。

“我说出口的话唯有真实。”米苏·斯特林真诚道。

红头罩拿了小瓶子观看，摸索了一下花纹图案，没有立即应答。

“我需要一瓶验证，如果照你说的，所有的条件我都答应你。”

大不了薅老蝙蝠的羊毛，左右是为了哥谭，他一贯出钱出力从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