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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秉烛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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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熠搂着刘盈,眼里也有些诧异,似乎是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强烈,竟还飞身扑过来袭击他。

方才,见她醒来,他起身拿起火折子点灯,眼睛就在这时离开她一会儿,她就能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姜熠蓦地一笑:“刘盈呐,你可真厉害!”

刘盈又羞又恼:“你怎会在这里?准备干什么?!”

姜熠一脸无辜:“我就是来看看你的脚伤,见你已睡熟,没忍心叫你,哪知你反应这么大……再说了,我还能做什么?总归不是要吃了你吧?”

“那还真是多谢殿下有心,倒还记得来看望我。”

她笑眯眯说着,但却咬牙切齿,声音里藏不住刀锋。

姜熠不以为意,回笑道:“嗐,跟我客气什么,咱们都那么熟了……”

“我跟你很熟吗?”刘盈歪头看着他,“殿下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你只能算是互相利用,可谈不上熟。”

姜熠也学着她的样子,歪头看她:“那不熟的话……你为什么要躺我怀里?”

刘盈面上一囧,这才想起来,刚刚她差点扑到地上,是姜熠把她捞了回来。

姜熠捞她时就势往后一仰,坐在床榻边,以致她落进他怀中,现在他们两人的姿势,可不就像她有意躺在他身上嘛!

她赶忙起身,扑腾了两下,却没能如意,低头看向罪魁祸首,是一条手臂,紧紧固住她的腰。

她对姜熠没好气道:“你不搂着我的腰,我哪里会躺在你怀中!”

姜熠瞪大双眼:“我不搂住你的腰,你便要以面栽地,现在倒好,不说谢我便罢了,竟还埋怨起我来了。”

刘盈也瞪起双眼:“我现在又没要栽倒,你还搂得这样紧实作甚?!”

说到最后,她的脸颊不由爬上两抹红霞,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姜熠显然瞧见那两抹红霞,他们离得这样近,想瞧不清都难,眼睑微垂,目光低低地注视着,半晌没音。

刘盈又催他:“殿下?姜熠?放开我!”

姜熠忽道:“你在姜阙怀中可没这么不情愿……”

这样说着,他还是松开了手,任由刘盈逃之夭夭。

刘盈同他并排坐在床榻边,回道:“那不过是逢场作戏,再说了,人家太子可没抱着不松。”

“怎么没有?”姜熠对上她询问的眼神,“他明明可以原地将你放下,可非要抱到筵席上呢!”

这算什么?刘盈无语,心想姜阙那是好心,可不像他刚才那股子无赖模样。

她懒得跟他纠结此事,收起银簪,问他:“殿下深夜到访究竟有何事?”

姜熠仍坚持道:“刚不是说了,来看看你的脚伤,谁料你这么早便宿下,还是听燕睛说,她给你的脚踝抹过药了。”

他看向她的脚踝,她未穿鞋袜,脚踝露出,洁白胜雪,肤质细腻,想必揉摸起来亦是细腻柔滑。

想到这里,他不禁喉头滚动,终是被琐事牵绊,来晚了些。

刘盈没注意他的目光,而是忽然想到,燕睛不在这里,失了,她早该想到,燕睛是姜熠留在她身边的眼,几乎寸步不离,有她在哪会有人能跑到她床榻边。

除非那人是她的主子,姜熠。

刘盈冷声道:“我的脚没事,过两天照样能走路,不会影响殿下的谋划,不必担忧。”

又在说这种话,姜熠心想,她每次提到这事脸色都不大好,说得跟他壕无人性只关心计划不关心她的死活一般。

姜熠道:“你真以为一个脚伤会影响我的谋划?我会因为这个担忧?刘盈,你别把我想得太残忍,我可是出于好心,没想别的。”

刘盈闻言,看他一眼,他面上没了笑容,一脸认真,不似说假话。

她有些拘谨道:“承蒙殿下关心,刘盈不胜惶恐。”

姜熠皱眉:“你跟我说话也要这么客套吗?”

刘盈不解看他:“这话大家都爱听,缘何殿下不喜欢?”

姜熠露出一种落寞的神情,吓刘盈一跳,没想到这句话会引出他这副样子。

他略一出神,像是陷在回忆的沼泽里,兀自挣扎,却怎么也爬不出来,直到刘盈轻唤他一声:“姜熠?”

他陡地抬眼,对上她澄澈的眼眸,怔了怔。

也不知过了多久,蜡烛的火焰跳了跳,又有蜡油顺着柱边淌下。

姜熠才回过神,悠悠地说:“打小,母妃便教我要谦和守礼,说出的话皆要合乎礼数,不可肆意流泻真情,让我总摆出一副笑颜,对谁都要宽和,所以,我就总是笑,别人夸奖就算觉得虚伪也要笑,笑着道谢,被人弄坏了玩具,就算很气,但也要笑,笑着说没事……总这样,我都习惯了,习惯一有事,先摆出笑脸来,好似这样就做对了。”

他眸光渐深,记得笑得最大声最疯狂的一次,便是看到一道白绫将母妃悬在房梁上。

甚至每每忆起,他都觉得可笑,要再笑上两声。

谁人看到这幅场景不哭的?唯他却不知作何表情,下意识遵循习惯,露出可怕的笑容,成了他人眼中的恶魔。

刘盈诧异:“这样拘束不会累吗?你就没想过反抗?”

她记忆中姜熠的性子,可不是任人宰割任人把控的。

姜熠笑了一声,笑声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自然反抗过,但是每当我反抗,母妃她便要日日宿在佛前,不吃不喝,只为洗去我身上的顽劣,念诵的那些经文,我到现在听见还会头疼……可她除了这样要求我做人外,一向对我最好,我又怎能看着她受累,劝是劝不动的,只得乖乖听话,当个省心的孩子。”

他顿了顿,语气轻缓:“后来渐渐长大些,才学会在背地里讨回受到的委屈……”

后来的他,面对别人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但学会了明嘲暗讽,学会了布局设计,明面上不惹事不生事,不仅在慧妃面前,在大多人面前,皆是是一副谦和友善的样子。

正如刘盈第一天来长安,在马车中听到的话,大家皆以为姜熠就是这样菩萨心肠,宽和仁厚,以和为贵,不会轻易同人撕破脸皮。

刘盈沉默不吟,乖乖地做一个安静的听客,只时而皱起眉头,一脸严肃认真,之前的敷衍全然不在。

虽然她自小亲缘淡薄,但此刻却似乎能读懂姜熠,那种对最亲近之人的无奈,就像与夏夜抗衡,夏夜里盖上一层被衾觉得热,不盖的话不一会儿又要凉肚子,将被衾反复推开又拉回好多次,最后终究还是妥协,将它拥在怀中。

姜熠没想她能否善解人意,只是这些在心里憋的够久了,今夜不知怎的,许是这一根蜡烛点在身侧,只照亮他们周围一方天地,让他有种错觉,觉得在这一方天地中,唯他和刘盈是一起的。

他长舒一口气,觉得内心十分舒畅,继而转头对刘盈道:“有时候,我总觉得我们很像,却又有时候觉得我们很不像,对此,我很纠结,想了很久,才终于找到缘由。觉得你我像,是因为我们都懂得了伪装自己,至于不像,是因为我这样是被逼成的,而你,不知经历过什么样的磨难,练就的,于你而言,这算是一种本事。”

“谁又不是被逼成的……”刘盈鬼使神差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姜熠微讶,但转而一想,便想明白了个中缘由。

蜡油灼得噼啪响,成了这里唯一的动静。

刘盈神情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呆滞。

姜熠盯她半天,见她似乎并不打算开口,不由泄了气。

他转移话头:“为何要给姜阙做鲜花饼?”

他的计划里可没这一茬,以刘盈的身份,直接跑去凑热闹已足够,当着那么多人面呈送鲜花饼,反而让人遐想她跟姜阙的关系。

虽然这对姜熠的计划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但是他左思右想就是不太好受,觉得刘盈这只蚂蚁爬出了他的视线,想趁他不注意抄近道回家。

他一提这个,刘盈很快便从万千思绪中抽出神,看向他。

对上他询问的眼神,似乎还带着点不满,她眨巴两下眼睛,平静自然地回道:“你来我往才能增进感情,若想叫我讨好姜阙,只一味承其情,久而久之,他也会心生厌烦。”

姜熠斜乜她,思量她话里的真假。

“殿下怀疑这个作甚?难道不好吃吗?”刘盈笑着说。

她可是看在眼里,那一碟鲜花饼可都落了他的肚。

姜熠眉毛一挑,跟着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好吃,自然好吃……”

“既然好吃,殿下也未被毒死,那就证明我这鲜花饼里并无异样,殿下何必徒生疑虑,给自己增忧。”

刘盈说的头头是道,姜熠只是看着她笑,笑了半天,才点着头道:“嗯,说的有理,嗐,我只是随口问问,哪能谈得上疑虑,世人都道吃人家的嘴短,既吃了你亲手做的鲜花饼,我哪敢怀疑你呢。”

看来燕睛又一五一十全告诉他了,他这才知道鲜花饼是她在伙房忙活半天才端出来的。

当时燕睛就在一旁看着,不过没一会儿便被柴火烧出的浓烟呛,不得不退到门外等着。

大抵也是因此,燕睛怕没看住她,让她有了其他猫腻。

想到这里,她就想起塞到姜秋文衣襟里的那张纸条。

她的意可不在鲜花饼上,真是又叫燕睛他们失望了。

姜熠瞧她又不说话,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目光望向晦暗处。

他皱眉提醒:“不过话虽这样说,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刘盈回过神来,看向他:“什么?”

他一脸严肃认真:“不要爱上姜阙,尽管他会对你心生怜爱,对你百般好,那也只是虚假的表面,在他心里,可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不要以为他会真的爱上你,更不要觉得这样可以攀上他,不论你怎样,他都会护着你,实际上,但凡你的存在威胁到他的地位,他一样会对你下手,令你有来无回。”

他目光灼灼,说话的语气不容刘盈反驳。

刘盈望着他,蓦地轻笑出声。

姜熠愣住:“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笑什么?”

刘盈笑他:“是哦,你的样子确实正经得不得了,哈哈。”

就在姜熠面上露出几分急色时,刘盈倏而凑近他,猝不及防这一下又叫他愣住。

刘盈笑眯眯地说:“若可以攀附一人,我为何要舍近求远,何不就此缠上殿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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