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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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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殿,刘盈躺在榻上强绷着嘴,这次说什么也不愿再吭一声,不能再叫人小看了去。

李嬷嬷的手劲一如既往的大,按在她身上,大腿和胳膊上本就没多少肉的地方,都凹陷下去大半。

刘盈痛得额头沁汗,牙齿咬得死紧。

虽说按完之后很是舒坦,但那何曾不是历劫后的狂欢呢?!

燕睛等到她被李嬷嬷按在床上,便退了出去,不知去了哪里。

刘盈猜想,应是去跟姜熠禀报她近来的情况了。

她倒不怕姜熠会猜出她的真实意图,今日姜熠主动提出要戴着那条绣有图腾的襻带到长安街市逛一圈时,刘盈心中便有了数。

姜熠许是已经猜出个大概,明白过来这襻带本就是为他准备的。

为了掩人耳目,她才说送给锦元她们,实则她太清楚不过,可疑之物最终必然会落到姜熠手中,他们利用她,却也防着她。

她正好借这点算计他们,成功让姜熠戴上那东西。

那东西是她给长安城中刘冀派来的人留的,大棠人大概不得要义,但玻国人却能瞧得明白。

只待姜熠明天出宫去,守在宫外时刻警惕的那些人便能捕捉到这条襻带上的消息。

至于姜熠为何明知如此,还当着她的面成全她,大抵是对自己自信过了头,以为这样既可以挑衅她,又可以引蛇出洞,将宫外那些暗探一网打尽。

他太小看玻国人了,以他那种大棠人的高傲,万想不到那些暗探早已在此埋伏多年,同寻常市井别无二致,根本没那么容易被他揪出。

这样想着,刘盈不觉勾起一个得意的笑。

但笑不到两息,腿上传来的剧痛就令她面部抽搐,忙倒吸一口凉气。

李嬷嬷笑着看她:“公主,舒筋活络就得这么来,你且在忍忍,马上就好了。”

刘盈又咬了咬唇,强忍下疼痛,面上舒展,但抓紧被衾的手却出卖了她,仿佛只要抓紧被衾就不疼了似的。

李嬷嬷看她这样子,和蔼地笑了笑:“从前慧妃娘娘也是如此,疼得受不住,直抓着被衾呲牙。”

“慧妃娘娘?”

“就是殿下的母妃。”

“哦。”原来是姜熠的娘亲,刘盈随意扯了句,“五皇子那样谦逊有礼,想必慧妃娘娘也很是宽厚亲和,如此才能教导出这样的人吧。”

“谁说不是!”李嬷嬷笑起来,皱纹堆积在眼睑下,挤得她眼睛只余一条窄缝,“娘娘她是个极知书达理的主,待人待物皆温和谦逊,就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都能得她一副好脸色。从小,慧妃娘娘便教殿下谦和友恭,小殿下也听话,往往乖巧懂事,慧妃娘娘教怎么做,他便怎么做,台阶上爬的蚂蚁都不忍心踩住,一路跟随送蚂蚁回窝呢!”

刘盈奇怪,姜熠有那好心?敢于谋划皇位的人,想要借刀杀人,除去姜秋文的人,不说心机深沉,也是心狠手辣,怕不是准备将那蚂蚁一窝端吧!

李嬷嬷显然不这么认为,在他眼中,姜熠还是那个善良天真的小孩子,每每忆起这些事,都笑得合不拢嘴。

但又想到了什么,她收起笑容,长叹一声:“唉,都说吉人自有天相,娘娘那样好的人……唉……”

这可就勾起刘盈的好奇心了,关于姜熠的事,她知道的并不多。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想从他手下逃脱,还得更加了解他才是。

于是,刘盈讶然问道:“慧妃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若是有我能帮到的,尽管提便是。”

“公主也是个心善之人呢。”李嬷嬷因着她这话心暖了片刻,方才唉声叹气,“可惜你帮不到忙,慧妃娘娘已然故去。”

刘盈讶异更深:“怎会?!”

李嬷嬷眼眶里有些湿润:“那日一早,还是我最先发现的……”

她说着,不由哽咽起来。

刘盈忙安慰她:“李嬷嬷,别太难过,人总是免不了受病痛折磨,慧妃娘娘这般也是一种解脱。”

李嬷嬷闻言陡地睁大双眼,哀恸占据整个眼眶:“可娘娘她不是病逝的呀!若是这样,老身心里还好受些,呜呜……”

李嬷嬷掩袖擦泪,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

刘盈坐起身,宽慰地拍拍她的背,帮她捋顺气息,心中却忖度慧妃的死因。

她略带悲伤和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慧妃娘娘不是病逝,那还能是什么?”

李嬷嬷喘了口气,正欲要说,燕睛回来了。

燕睛倏地推门而入,不知是因为在外头听到了动静,还是别的什么,她面色不大好看。

燕睛的出现,令李嬷嬷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刘盈清楚今日是别想再探听到任何有关慧妃的事了。

果不其然,燕睛一进来,就冷着脸对李嬷嬷说:“李嬷嬷,您该回了。”

李嬷嬷“哎”了一声,回头冲刘盈点点头笑了一下,才缓缓退了出去。

李嬷嬷走后,整座殿内恢复寂寥,燕睛并不同刘盈说话。

彩儿给刘盈准备好浴水,唤她过去。

刘盈施施然起身,路过燕睛时,忽听她道:“你是故意引起我们怀疑,让那些襻带落到殿下手中的吧?”

刘盈没吭声,继续往前走。

燕睛在后头仍说着:“你究竟有何目的?”

刘盈哂笑:“我能有什么目的?被掳来这里,求的不过是保命罢了。”

“你真的是无意出现在永定城的吗?”

燕睛突然这样问,目光灼灼盯着刘盈的背影。

刘盈脚步顿住,回过身,面无表情道:“你要知道,此前我可并不知你家殿下会出现在那里,可不会傻傻地跑到那里等他来。”

是了,燕睛明白这点,姜熠的谋划除了他们这些左近外,再无人知晓,当初本该是姜秋文去永定城的,也因姜熠打听到刘盈去了永定城,才半途想法子换了人。

刘盈绝不会提前知道这些,她在永定城不会是等姜熠,如若不是这样,为了自身安危,又有谁会跑到那动荡的边疆去。

刘盈又不是傻子,从她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刘盈非但不傻,还透着些精明。

燕睛推翻之前的怀疑,但仍不死心提醒刘盈道:“我劝你最好收起任何小心思,这里是大棠,没人会护着你,若是敢跟我们耍花样,别说缺胳膊少腿回去,我定要你有来无回。”

刘盈笑了一下:“有来无回……是你的意思,还是姜熠的意思?”

燕睛不再同她讲,转身收拾自己的被褥去了。

刘盈垂下眼睫,泡近浴汤里时,她有意让自己沉浸在水面之下。

彩儿被她打发出去了,这间耳室之她一人,又有屏风隔挡,静谧中平添几分安稳。

她想令自己更清醒些。闭着眼睛沉在水中。

墨发如丝绦,在水中洗涤飘扬,若非顶端发际牵扯,尾端就要如纤鱼游走了,因着这份牵扯,只得摆动摆动鱼尾,聊以慰藉。

待到快要憋不住气,刘盈才破水而出,带出一团暖热的白气,面颊通红,双目水润光亮,唇亦红得赛过夏日的西瓜瓤儿。

莹润的水珠附在她面上,化作虚无的同时给她带来一丝沁凉。

水汽萦绕,她缓缓平复呼吸,细细思量今日之事。

明日,姜熠便会带着她绣的那条襻带出宫,希望宫外那些人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想到这里,她不由嗤笑一声,什么赛马,什么英雄救美,只会将她置于众矢之的,别以为吃了他两顿饭,就能抵消她心中的怨气。

姜熠这个人她记下了,若有朝一日摆脱大棠的控制,她定要将他也掳去,让他尝尝被人当个物件争来争去、评头论足的滋味儿。

心里这么想着,手不自觉握成拳头,一拳砸在水面上,发出“啪”一声巨响,尔后是水流落下的哗啦声。

屋外彩儿和燕睛听闻水声,忙跑过来看,见她舒舒服服地躺在水中。

燕睛问:“刚才什么动静?”

老是被这样质问,刘盈早就烦躁不已,她连眼皮都懒得抬:“水声咯,难不成是天上掉下个宝贝?”

彩儿瞅了瞅屋顶,一本正经道:“房梁还好生生的,不是上头出了问题。”

刘盈睁开眼看向房梁,心道废话,若是房梁塌了,她跑还来不及,哪会气定神闲跟她们闲聊。

她不由看彩儿一眼,这丫头都能混进宫中来,刘冀派来的那些人怎么都混不进来?

这不由让她为那些人捏一把汗,别再真被姜熠抓住,那可不妙!

翌日,姜熠依言在西市逛了一圈,晌午的西市就已沸反盈天,吵得他脑瓜子嗡嗡作响。

西市往来商贩旅客众多,最适合掩人耳目,寻常人只消稍微乔装打扮一下,便能混迹其中,隐入来往人群里。

姜熠选在这个地方,也是看中这点,那些有可能跟刘盈联络上的,应该是玻国暗探无疑。

既是暗探,身份隐秘,少不得平日要乔装,西市绝对是他们常出没的地方。

要引鱼上钩,得放饵到鱼群里才是。

如今,这里便是鱼群,而他,就是那个饵。

可他在此处逛了一圈,除了莫点抓到几个贪图钱财,想趁机顺走他钱袋的泼皮无赖以外,再无其他盯着他的人。

姜熠也不急,找了个茶馆吃茶,倚坐在窗边,甩着垂下来的襻带,将那截绣有图腾的地方朝外一扬一扬,慢悠悠喝着茶。

莫点和蓝画一声不吭守在周围,只要发现可疑之人,定会上前搜查一番。

等了半天,除了商贩小卒以外,就是些红花绿柳,走街串巷地招摇,路过他们还招手勾了勾。

“这位小爷,一直杵在太阳底下也不好受,不妨跟咱们到屋里头喝一壶酒,解解闷气?”

蓝画朝后仰着躲开,莫点直接不耐烦地摆摆手:“别再这儿妨碍我们,没兴趣喝酒!”

那几名女子听后嘴巴一噘,便嘟嘟囔囔走了。

蓝画怕遗漏可疑之人,特意瞟了一眼,见其中几个头上戴幂,不知真容,他便起了心思准备拦住她们瞧瞧。

哪知手还才将将伸到一半,挡了一点去路,就被领头的女人打掉。

那女人骂骂咧咧:“哼,方才还趾高气扬,这会子又想回头了不成!二位爷若是不想喝酒,便也烦请不要打搅我们请别的爷喝酒。”

蓝画从未出入过烟柳之地,哪懂她们,一时被这女子喝得怔住。

莫点为他撑腰:“哎,不过是伸手拦了下,瞧你气性大的。难不成有鬼怕被人瞧见?”

说着,他跟蓝画交换了个眼神,后者也回过神,觉察出不对,抓着那人不放。

蓝画道:“怎的,小爷今个儿非要找你的茬,走,跟我上楼喝盅茶先,有事再慢慢聊。”

莫点也到了那女子另一边,几乎架着她往茶馆二楼包厢走。

姜熠在上头看着,眼睛微觑,却不看莫点和蓝画,以及他们架着的那个嚷嚷得厉害的女人。

而是将目光放在一个个子矮小的,头戴幂的白衣女子身上。

那女子脚步轻盈,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微微勾起唇角,心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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