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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网vip小说 > 被死去的阴湿男友缠上后 > 第19章 侵蚀

第19章 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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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野男人?

根据他之前的了解,江离和许宥礼关系虽然说不上好,但也远没有不和谐的地步吧?

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会在床上捏着弟弟的下巴,质问自己和死去的前男友谁更重要啊?

短暂的沉默将凝滞的空气冻成一块冰,江辞被他平静的看着,生出一股坐立难安的感觉,像整张床上都生出了尖锐扎人的倒刺。

他目光下移,落在那张颜色漂亮、离自己仅差几寸的唇瓣上,抿紧了唇。

诱人又危险,如盛夏中肆意绽放的艳丽罂粟。

这个距离,他生怕自己受不住蛊惑吻上去。

但亲吻哥哥可不是纯情男孩能做出的事。

万一他违背人设被发现,江离这个护弟狂魔还不一定能做出什么疯狂的反应。

想想行李被扔出家门的画面,江辞内里愈合的伤疤像被小刀喇开一块,露出腐烂黏合的皮肉,身体也很诚实地朝后撤了撤。

对方似乎感受到他的排斥,皮肤上的力度陡然变重。

浓墨般的黑暗中,青年表情的每一个细节都在江离眼里暴露无遗,他当然也很敏锐地察觉到……江辞不愿和他亲近、排斥推开的行为。

驱不散的距离像是一把插在伤口处的刀,在他心里腾生出一道难以遏制的暴戾感。

现在连和他接触,都令江辞生厌?

为什么,凭什么?这世界上最亲近、离不开的关系就是家人了,不是吗?

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是同样血缘的人,是永远纠缠不清的人,是永远该享受第一顺位权利的人。

是彼此在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明明以前是这样的,小辞的眼里只有自己,只有名为【江离】的哥哥,可是为什么……

回不去了呢?

卧室内,江离半张脸阴在阴影里,另外半张紧绷的脸暴露在光线中,眼睫下的黑色眼瞳凝聚着黑洞,狰狞可怖,几乎要溢出血来。

黏腻的冷意从阴湿的角落中悄无声息地爬了出来,撑满空气的每一寸缝隙。

江辞胆战心惊。

他听到他胸膛剧烈起伏时的跳动,听到他急促换气时呼气吸气的起伏声,颈间暴起的青筋也被收入眼底。

他绞尽脑汁,试图理解江离为何突然像只病变的野兽,仿佛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将他剥皮抽筋。

——或许是在恋爱脑弟弟找到男友后,与家庭分离的强烈落差感,让江离在暗处吞咽了太多孤独和委屈,才会挤压不住爆发。

他想要两人的关系随着许宥礼离去抓紧恢复成原样。

江辞眼眸暗了下,体内忽然冒出一股蠢蠢欲动的痒意,像是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心尖上挠了一下,他的声音也跟着变轻,开口道:“哥哥,你和许宥礼又不一样。他是男友,你是亲人,你才……”

话还没说完,对方突然勾起嘴角,古怪地笑了一声。

“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死了。”

江辞怔松了几秒。

光线下,江离白皙的皮肤泛着哑色,眼里的偏执和疯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愉悦,和永远不会满足的贪欲。

他真的在开心。

江辞感觉耳膜震动,从身体内部传出一声嗡鸣。

江离似乎比想象中更爱他,不,更爱那个弟弟。

超乎常理的执念。

他将弟弟的恋人视为仇敌,是从他身边抢走至亲的人。

——与此同时,江离也一定比其他人更了解弟弟的行为习惯。

这也就代表着,他被发现异常的概率在暗自增加。

如果被他发现芯子里面换了个人的话……

江辞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但绝不会美妙。

莫名的寒凉感从腿间窜上头顶,江辞遏制着爆冷的血管和近乎溢到喉间的涩意,直直看向男人。

江离依旧笑着,清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森寒之气,在灯光反射下显得极为病态。

手臂上暴起的肌肉和青筋,足以证明他并不非和表面淡雅清瘦。

被发现的话,他一定会用这只手拧断他的脖子吧?

江辞咽了咽口水,脸侧的咬肌轻微凸起。

江离看着江辞变了脸色,像是想到什么冷冷勾起唇角,指腹重重地在脸颊上摩挲了下,语气古怪道:“许宥礼要是知道你会为他这么伤心,死一百次也甘愿了。”

江辞微微蹙眉,心里疑惑:啊?

还没等他回话,台灯啪嗒一声忽然熄灭。

静如深海的宁静中,江辞听见了咯咯直响的骨骼摩擦声。

他内心一惊:难道江离已经发现不对,准备现在动手?

室内一丝光线也无,视野被彻底吞没,什么都看不见。

不设防时,不安感像数条巨蟒从四面八方的墨色袭来,江辞血液凝滞,立马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大肉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试图预测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眼前闪过数个接下来的可能性——

比如江离冲上来将他打晕,囚禁在某个深不见光的地下室里,日日询问他的亲弟弟在哪里;

或是干脆将他杀死,做成标本……

直到几十秒后,房门嘎吱一声打开,客厅微暗的光线将离开的人影点亮,又随着离开再度归入平静。

江辞愣了几秒钟,意识到对方离开,自己安全了以后,这才松懈了些身上的肌肉。

躺在床上,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还在耳边一下下跳着,白日诡异的画面如老式电影般在脑内循环播放,指尖至心口的血管绷紧又卸力。

黑暗的沼泽越陷越深,像是一只紧紧抓在胸腔里的大手。不知过了多久,江辞终于认命地睁开眼睛,打开床头灯,给林弦清发了条消息——

【弦清,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对面几乎秒回:【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和他相处的气氛怪怪的,不知道该怎么调节……】

江辞发出这条消息的时候还有点忐忑,毕竟对方也不是自己心中那个熟悉的林弦清了,他得斟酌字句以防打草惊蛇。

聊天框静止片刻,时间调到0:00分,白色气泡也跟着跳了出来。

【离哥是个很好的人啊,他对你那么贴心,我们都羡慕不来,怎么可能奇怪呢?】

沉闷的黑暗压下来,最后五个黑漆漆的字化成一滩血沫不断向两边扩散、晕染,很快,冰冷的电子屏幕没有了白。

江辞心中隐隐的期待霎那间坠入谷底。

——后半段,完全不是林弦清的语气。

林弦清看似叛逆,却共情能力很高,就算路边喂的猫对他龇牙咧嘴,他也只会暗自自责是不是自己买的猫粮不够好。

更不会对他说出暗戳戳指责的话。

江辞有些丧气,竟然连身边亲近的朋友都没法信任了。他状似无意地将话题岔开,聊了几句最近找实习的趣闻,不经意间提起想去林弦清老家拜访的事。

林弦清:【啊?你怎么想到去我家?】

江辞:【我这不想着以后工作忙了就没空拜访叔叔阿姨了,现在正好,我们都这么闲。】

对话框上方闪烁了半天【对方正在输入中…】,聊天框再度闪烁。

【那我先问问家里吧,你等我消息。】

江辞脸上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下来,他呼了口气,看来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等他进了百年道家,多买几件奇珍异宝,起码能解决被猛鬼缠身的坏事吧?

怀揣着一切回归正轨的期待,他心满意足地陷入了睡眠。

——

江辞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睡了近11个小时,后脑勺都有些发痛,江辞趴在床上,一手挠了挠一团乱的头发,另一只手长臂一伸,在反光的屏幕中看到自己顶着两枚硕大的黑眼圈,和来显上【卢煜】的名字。

“江辞,你之前投递的简历我们内部已经通过了,你近期来青阳报道吧。”

江辞微微一愣,双手双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历?”

“嗯,是宥礼生前给你投的,他一直很希望你来。”卢煜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只是在提起许宥礼名字时,声调微不可察地抖了下。

但他很快调整好,像台没有感情的AI继续论述道:“我们这边调查过,你在北城大学辩论社的校友赛上有过多次出彩的成绩,的确是青阳优先考虑的对象。”

江辞犹豫了。

若是之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拒掉offer——无论是暧昧对象还是情人,但凡牵扯利益关系都会在收尾时变得复杂、有所顾虑。

可现在,顾虑的对象消失了。

而作为四大律所之一的青阳,的确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顾虑转瞬即逝,江辞只头脑风暴了半分钟就迅速应了下来,“好,我下周去报道。”

挂断电话后,江辞将手机随意向身后一甩,肩颈却像是缩成一团似的酸痛无比,整个后背连同筋骨灼热刺痛。

他几乎连滚带爬到了衣柜前,看着医药箱里静静躺着的几片临近过期的膏药,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上次给林弦清带的药没让他顺手扔了。

江辞在镜子前脱掉上衣,背过身扭头看看自己是哪儿磕到了,可在看清镜子的那一刻,手上的动作顿时停滞在半空。

只见皙白的背脊上,树列着一道淤紫的巴掌印,从掌尾到指尖,一个接一个,由下至上,像一幅暴戾癫狂的油画,一夜之间转印在他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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