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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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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瑞本都已拉上了闻岁的手,本想着今夜无眠,脑子里正情趣纷飞。

一脚踏进包厢却等到了师无尘。

阴云布满天。鬼王一身黑红长袍,迎风而立,雌雄难辨,阴柔不失俊美,带笑弹琴,嘴里唱着:

我有一曲名忘尘,只赠仙人忘前程。

神不神来人不人,一个多了俗欲,一个长了凡肠,妄立天道不忠不孝丧尽天良。

闻岁愣了愣琢磨,但王景瑞一听就了然,他哼了声,神色冷峻,自顾自斟了杯温水抿了口,问:“鬼王阁下,我敢问,‘动情扰性’这个词语是谁说的?”

“东华帝君说的。”鬼王回答,“怎么,小帝星又找到切入点打算针贬天庭了?”

“我料他本意并非如此,只怕是对某条龙爱而不得,故而有此感慨。”王景瑞拍了拍闻岁的手背示意他坐下。

闻岁接过他给自己斟的水,却暂时没喝,提醒王景瑞:“太白两个高徒,林雯雯学名问天主武。师无尘学名问知,主文,曾也当过上天庭右使,其见解与诡辩能力跟东华帝君不相上下。”

“他方才讽刺我二人不够灭情绝欲呢。”王景瑞歪了嘴角,却依然不拘小节,搭上了闻岁的手摸过去摸过来。

“……”闻岁颇为不好意思,没吭声。

“兴许是吧。”师无尘收了琴,自顾自地站阳台吹风,端得一派深沉高人模样,说:“我也自知叨扰,但不跟小帝星你论上几句,只怕今日是死活睡不着的。”

“小帝星,除了启明,你究竟师承何人?”师无尘道:“你既是凡人,又从未去过上天庭,为何三言两句便能一言窥见天道本质,今日你一番悖语,实不相瞒……是我苦思了百年才领悟明白的真理。”

“今日一论,甚至连一向半步不离青玉山‘天演机’的太白星君都惊动了——你,只怕已名扬整个下地界乃至长生天。”

王景瑞挑眉,微愕张嘴惊诧。

可是这对他来说无非再简单的逻辑罢了。

“长生天,下地界长生天?”闻岁一惊道:“你是说那群假意归顺的妖族们?”

王景瑞扣了扣桌面,从容不迫,正色道:“不得不说自离开人界,知晓了三界的存在以来,我发现三界有时差是件很局限的事。”

“我出身商贾,见过各行各业形形色色。又师承一名沈姓先生,他曾位列至内阁首辅,算是上天庭右使的地位。且还被一名裴姓将军手把手教习武术,虽不曾杀伐征战,但自幼也算见过刀光剑影,他武术很高。”

王景瑞:“当然,我还结识过两位江姓先生,一个作画,一个会弹曲儿,在那个时代他们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王景瑞抬手示意师无尘不要插话,继续说:“我想说的是,上天庭一味信赖天道,可天道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没人说得清楚,反而只像是种教化式的托词。”

“我的理解是,天道是一种思想,一种精神,一种让上天庭所有神仙都畏惧、都信仰的枷锁。”王景瑞勾唇,露出不符合他年纪的敏锐和洞察力来。

看愣了师无尘,也看笑了闻岁。

“我所在的王朝以‘君权天授’加固王朝统治,让百姓都相信朝廷,让士大夫参与国政,本质上,其实都是服务于皇帝乃至皇室的统治。”

“看似民主,实则腐朽。你们上天庭的天道,跟我所在王朝的君权天授——本质上并无区别。”王景瑞话音刚刚落下。

被师无尘一巴掌拍上了肩膀,他激动,几乎满脸通红,眼神流露出深深被折服的甘拜下风来,说:“你……你不愧是天道选的。哦不,你不愧是小帝星!又或许,我可以直接叫你一声小帝君,你,真的对得起这个称号。”

“不不,在我眼里,这些都不是什么多么高深的结论。”王景瑞别开了他的手,道:“我整天听我沈先生跟各种人辩经,什么儒的,法的,道的,各有长处……”

师无尘不等他继续说,道:“你跟我想的一样!多年来我一直觉得上天庭固步自封,仅是对抗妖族维护三界和平,可人间日新月异王朝更迭之快,根本就早早领先于我们上天庭体制!”

话到此处,王景瑞师无尘突然脑袋卡壳,两人双双沉默,思维陷入滞停。

“你们是觉得,神治不如人治?”闻岁说。

此言一出,他俩两眼放光,似乎不大相信如此惊世骇俗之语,竟是一向看似脑子不灵光的启明说的。

“这我师父。”王景瑞立马对师无尘显摆。

师无尘还想继续较真,闻岁却已有些不耐烦打断:“可上天庭帝君本就是人,这是东华帝君定下来的规矩。你俩说那么多,这分明已经是人家早已有的理念。”

“懂了!我的意思是,神选不如民选!”王景瑞一拍桌子,非要在闻岁面前出这个风头,绞尽脑汁也要证明自己聪明。

闻岁弯了眸眼,看出来了,这厮就是一次更比一次好胜争强……尤其自己面前,先前是陈年年,这下是东华帝君。

“我还觉得……”师无尘刚开口,已被闻岁给一抬指尖掀起风吹了出去。

毫不留情地关了门,且吹了窗。

他说:“我困了,小帝星也是,明日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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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你们在谈,我也在琢磨别的事。”闻岁单手撑脸,垂眸思索,在烛光下映衬得柔软温暖,刚塑完形的肤色连带着指尖也是瓷白。

王景瑞眯了眯眼睛,一扯腰带丢开,正准备本色流露放浪。

刚准备扑过去,被闻岁又是挑了挑指尖,甚至连眼神都没挪过来看他一眼。

直被怼到了床上去,枕头端正被子也盖上了,王景瑞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根本抵抗不了他这个上天庭最强战力。

“你已将上天庭与星宿门的事捅了出来,又是在下地界,只怕是人尽皆知。”闻岁客观理性分析:“要知道,下地界,尤其长生天内被镇压了诸多妖兽恶兽。当初东华帝君分离三界,三百年不短,但也没能得到所有妖族支持,说服不了。”

“龙族当初雄霸天下,是因为他们有灵智,甚至可以说是褪去了妖中的兽性。”

王景瑞不能动,看去他喋喋不休的岁岁,那唇,那眉眼,那鼻梁,那身姿,无奈小生道心不够坚定——完全听不进去!

“可是像翼族,海族,虫族……这些妖族,他们有的没开灵智,又或许开了灵智,但就是本性难移暴戾嗜杀,所以我以前告诉你上天庭不分伦理纲常。”

“因为那是人的准则,而妖没有准则。”

“人都知道,不会跟傻子疯子孩子计较。”闻岁陷入深深地担忧,说:“在你们人看来,甚至连我也觉得。翼族,虫族,狐族,这些妖就是很极端的,很无理取闹的。以实力为尊才是他们所信奉的教条,妖不能被说服,只能被打服,唉……”

“当初,东华帝君已经很强了,却还是没杀了他们,只是将之镇压在长生天。”

王景瑞听着他为旧主的念念不忘,瘪嘴,心里斗志昂扬又阴暗不爽,自己怎么样才能彻底干过那个男人的影响力?

“如此一想,东华帝君真的很有远见,他竟能设身处地站在妖族的角度思考。”闻岁居然还哎了一声你知不知道,说:“当初看到东华手上的龙脊,我以为敖烨真被他给弄死了,结果——天呐,他居然带着那条龙脊去了长生天,那时的长生天还是人族妖族和平共处之地。”

“总之,他这出真的很一箭多雕。一是让大家都以为敖烨死了给人族交代;二是宣告人妖两族自己的实力名扬天下;三是暗中为龙族铺路让它们退出乱战;四是彻底击溃了龙族多年来的震慑力。”

闻岁说得满眼崇拜向往,星星眼说道:“他拔敖烨龙脊这件事是很有意义的。”

“用相好的痛苦为自己的前程铺路,很有意义?”王景瑞终于忍无可忍加入了他的话题。

“……你就是嫉妒东华帝君。”闻岁瞪他一眼,说:“我们上天庭所有神仙都喜欢东华帝君,这是思想正确。”

“端谁家的碗,夸谁家的饭,应该的。”王景瑞呵呵干笑。然后艰难冲破束缚,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但他分明就是眼红。

闻岁:“你争取啊,日后若是你真成了,我也一天到晚变着花样儿对你夸夸,不仅毕恭毕敬,还随叫随到任你差遣呢。”

“你现在也可以。”王景瑞笑得嚣张,拍了拍床榻,示意现在我们是可以躺一个被窝的关系。

果然,越是他面前露才显摆装逼,自己跟他的关系越是一日千里。

启明星君怎么肯跟他说这种浑话。

啊~男人,原来是慕强的。

闻岁哼了声,挥手替他放了床帘,自己则变成了剑别桌上安静躺下。

“不是,小时候还乐意呢怎么现在……”王景瑞表示不理解,干什么亲都亲过了还跟我玩欲擒故纵。

闻岁一个飞来变成了剑怼他脑门去。

示意安静闭嘴。

王景瑞手痒触去剑身一弹,叮声作响,他开发出了新的逗剑方法,一弹一响一个准音,并且果然在剑身上看到了战栗和恼意。

“厚颜无耻之徒。”闻岁变成了人,背对着他,轻轻靠去了王景瑞身边跟他保持距离。

可惜,王景瑞还是不能全动。

于是只能任由手指任性,勾去了他的头发把玩,闻到了几分心猿意马的发香。

“你不会像东华对敖烨那样对我吗?”闻岁突声闷闷不乐,像是忐忑又不安。

王景瑞轻轻扯了扯他一缕发丝,温声:“我没有让人为我患得患失的恶趣味。”

“你好坏,随时随地都在抹黑东华帝君。”闻岁说,但王景瑞肉眼可见他耳根发红。

什么?……你好坏。

王景瑞一愣,差点被这句话笑岔气了。

也太逗了,就说老剑人其实非常幽默,可算是让王景瑞挖掘出来了。他憋着笑,仿佛已睡沉了似的陷入安静。

“你歇了?行吧,我吹灯了。”闻岁挥手灭了屋里所有烛光。

骤地,王景瑞可算是破了他的定身术,迫不及待地探手去搂上了他的腰身,温声:“我没有睡。”

“这个,你收好。”屋内光线晦暗,鼻尖只有闻岁的发香淡淡,他递来了一丝柔软的小什物去王景瑞手上。

一摸,是缕头发,王景瑞笑着答:“青丝寓意情丝。神仙多情,这是不是坏了你心境呀~”

闻岁“嗯”了声嗓音平静且很柔软。

“岁岁,为什么有时业火疼,有时不疼呢?”王景瑞嗲声嗲气做作,像是逗小孩一般地幼稚口吻,听得闻岁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知道,跟心境有关,越是抗拒越是容易被业火影响,若是心如止水反而不会觉得疼。”闻岁话音刚落,被王景瑞翻身给压了过来,按理说他目前的个子是完全强不过闻岁的。

但闻岁让他撒野,也像是放纵自己。

缠绵悱恻的吻索要了下来,闻岁在他熟练地舔舐中感觉难以呼吸。

“我疼。”王景瑞一愣,被他给大力推开拒绝,灯光晦暗,视线不明,但他却看到闻岁眼底蒙着层稀薄泪花儿,那是不属于启明星君的脆弱跟娇气。

这是第一次,向我撒娇呢吧。

王景瑞弯眉,别了别他散在脸侧的耳发往后,故意的,碰到了耳垂那害羞的温度。

“想要紫气?”王景瑞心知肚明地问。

闻岁点了点头,这让王景瑞笑得愈发玩味。

“可紫气在血里,次次得咬一口受伤流血。”王景瑞竟还委屈上了,他居然说:“我也怕疼~要不我们试试别的降火方法……”

“不要脸。”闻岁恼声骂他,毫无气势,甚至很轻很轻。正当王景瑞以为他要打自己时,突地后脖被他搭上来的手一勾,拉了下去。

王景瑞嘴唇生疼,被他啃咬出了血的味道。呼吸剧烈又热情,紫气散发异香迷醉神智,他亲得动情,深入,头一次如此主动配合。

紫气业火本是同源,所以才可以互相牵制,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仿佛水乳交融,他们带汗扣手,将心比心,一起滚进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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