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了一点代价，周明瑞得知了黑夜教会专门负责非凡事件的值夜者和警察即将到来。

除了有些心虚自己穿越的身份会不会被查出来，其实他还挺乐意和对方接触的。

原主诡异的自杀事件到目前为止，也不知危险过去了没有，有专门的人处理，总好过将梅丽莎一同带入危险。

周明瑞将桌面的日记扔进抽屉里，有些失落的想。

从今天起，他就是克莱恩·莫雷蒂了。

就当起了个外文名，而且克莱恩这个名字也挺好听的。

折腾了一早上，之前硬塞进胃里的黑面包早就没了，虽然应了梅丽莎的要求买了嫩豌豆和羊肉，但那是晚餐的配置。

午餐要还是黑面包，估计他还是吃不下，对莫雷蒂一家来说，果酱之类的已经是奢侈品，咸菜也算，因为要放很多盐。

他们这代基本就没吃过什么苦，但也并非对过去的苦难一无所知，偶尔父母会谈到年轻时的辛苦，念叨着要珍惜现在并且不要浪费粮食。

想到逐渐年岁已高的父母，后悔渐渐漫上心头，早知道就别嫌烦早点回家过年了，相亲就相亲吧，和女方说开了完成任务就行了。

除了有点饿，他还开始犯困，昨天也不知几点穿越的，精神高度紧张下，他一直熬到天亮又折腾到现在，已经撑不住了。

不想啃干干的黑面包，克莱恩拎起水壶灌满水放到了炉子上。

一边打着呵欠等水开，一边和阿蒙闲聊。

主打一个点到为止，需要支付代价就撤，务求榨干每一分汁水。

零零碎碎的闲聊中，知道了鲁恩王国风暴，黑夜，蒸气三大教会并列的非凡小队分别叫‘代罚者’和‘机械之心’，非凡者22条途径全都知道但需要支付代价，听说过罗塞尔也见过他但是不感兴趣等等等等。

配合他记忆里那些零碎的常识，克莱恩总算对这个世界有了普通的了解。

将黑面包泡到开水里变成面包糊，随意喝了一碗，浓重的困意让他的整个意识都轻飘飘的。

值夜者和警察什么时候来啊，再不来就去睡了，等解决了这件事，他得好好筹划一下未来的工作，至少把一天三顿的黑面包换成白面包，多工作一段时间就顿顿有黄油和果酱，然后等个半年一年的就换个好点的租房……

头重脚轻的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干脆像学生时代一样趴在书桌上睡过去，这样就算有人来了，也不会太麻烦。

平缓的呼吸代表面前的人类已经进入深度沉睡，乌鸦蒙在桌上蹦哒了几下，周围的时之虫见机又凑了上来叽叽喳喳。

“这个世界的阿蒙怎么还没来？本体在神弃之地就算了，连只时之虫都没看见，啧啧啧。”

“愚者先生被源堡投放那么大的命运扰动居然也没发现？”

“难道你发现了？黑夜亲自出手隐秘，能发现才怪！”

源堡自带隐秘，之前投放黑夜和罗塞尔就没任何人发觉，现在又加上了黑夜亲自出手，实在不怪阿蒙发现不了，尤其是祂本体还藏在神弃之地那个隔绝了灵界的地方。

“说来说去还不是没用，那么大一个帕列斯加一个自带源堡的愚者先生都没把时之虫吸引过来，祂是不是不行？”

“祂不行你就行了？来吧，说说看，到底哪个阿蒙在愚者先生被源堡投放时发现过的！”

“我。”

“你这个二周目的一边去！”

“这家伙是梦境中的二周目还是愚者先生重启的二周目？”

“好像是重启的那个。”

“笑死我了，重启的那个二周目，那个阿蒙从头到尾都没见过愚者先生好么。”

“展开说说。”

“新来的时之虫？”

“没什么好说的，愚者先生重启二周目的时候，把源堡投放的自己给炸没了。这动静引来了那个世界的阿蒙，虽然这只时之虫只有序列2，但还是直接接管了源堡。然后顺手就把源堡上挂着的那堆天尊后手全都处理掉了，又用源堡恰了帕列斯序列一特性，就差夜之国的唯一性和伯特利的唯一性就能成诡秘之主了。”

“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了，亚当支持，黑夜也不反对，连个对手都没有。而且那个二周目里鲁恩王国的乔治三世顺利成神，堵死了罗塞尔复活的机会，又没了源堡那些旧日遗民，社会发展不了，乐子都变少了，那个阿蒙成为诡秘之主不到百年，就已经无聊到想毁灭世界了。”

“完整的支柱下，外神不堪一击，那个阿蒙最后只能找天尊残余的精神玩，然后从天尊那里拿到了一周目的记忆。”

“一周目的记忆就有趣多了，和大部分阿蒙记忆中一样，愚者先生在黑夜的隐秘下苟到序列3才被发现，然后带去神弃之地，再然后是成为愚者那天阿蒙被超新星击败，愚者沉睡。那个阿蒙混到了宿命之环的名下，亚当新培养了个毁灭天灾级别的炸弹，外神来了外神又走了，失去了母巢，亚当和几个真神也死了，那个阿蒙为了躲宿命之环只能在梦境里等亚当复活。”

“好离奇的经历。”再听一次，众多时之虫还是指指点点，好离谱的未来。

祂们从未见过这么温和可欺的愚者先生，大多数愚者先生要么在后方辅助其他神，要么冲在最前面拉外神自爆。通常是偷窃愚弄自爆三合一，往往末日结束，还拥有愚者先生的阿蒙不足千分之一。

“那个一周目后来就有趣了，愚者先生先是实验了支柱级的锚点成功让亚当摆脱上帝复活，然后解散神前会议塔罗会，宣布不再回应任务信徒，最后封闭了源堡不再见任何神。”

“是在为重启做准备？”

“是啊，祂的信徒差点疯了，不就是被信仰的神抛弃了嘛，他们也可以改信呵呵。那个阿蒙直到自家顶头上司宿命之环易主，才悄悄借着唯一性丢了个时之虫去查看情况。”

“那时候愚者先生已经吞噬了好几个悄悄跑回来的外神，按愚者先生所说，尝到了甜头的外神表面上离开了，实际上还会偷偷跑回来偷吃，毕竟身怀宝物又示了‘弱’，只会引来更多的贪婪。那个阿蒙发现愚者先生身上的污染很严重，不再回应信徒也是不想把污染扩散出去。可能那个阿蒙是唯一一个和愚者先生成功见面的，所以祂们聊了聊，愚者先生提出了几个很有趣的见解。”

“第一，故事论。如果我们所经历一切都只是一个故事，世界再怎么重启，也只会回到故事开始那一刻。好的一点是可以重启无数次，坏的一点是不能控制重启的时间线。”

“第二，梦境论。最初醒来，世界便会崩裂，愚者先生提出，这点很像他和天尊博弈时构筑的梦境，所以整个世界很可能只是最初做的一个梦，只要回归最初，梦境重置，也算是一种世界重启。”

“第三，平行世界论。平行世界假说，当你面临一个选择时，每个选择都会延伸出一个根源相同的世界，它们互不干涉，自行发展或毁灭。若是根源世界被更改重启，那么延伸出去的所有平行世界都会消失重置。掌控了根源世界，也即掌握了无数平行世界，比起其他尊名拥有的时空之王，时空归一者称号，这才是当之无愧的时空之主。”

“然后那个世界的愚者先生就因为重启世界没了，不管使用任何方法都找不回来。”

“那个阿蒙是谁？”

“喏，编号001的那个。”

“没有我，哪来的你们。”时之虫001慢悠悠的开口，“每个编号就是一个平行世界的阿蒙。”

“编号到哪里了？”

“谁知道，懒得数。”

乌鸦蒙突然一挥翅膀，将聊得兴趣的时之虫全部扫飞出去。

“都散了，好戏要开场了。”

午后行人较少的街道，穿着警服的几个人正遥遥往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