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雪第一次踏入sc总部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这座耸立在维港边的摩天大楼通体玻璃幕墙，大堂挑高近十米，黑色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出他难得穿正装的身影——深灰色三件套西装，领带是时言朝今早亲手给他系的，银灰色的丝质面料，在灯光下泛着冷调的光泽。
前台小姐看见时言朝亲自带人进来，职业微笑僵在脸上："时、时总好！"
时言朝略一颔首，手掌虚扶在池南雪后腰："这位是池先生，以后他来不需要预约。"
"好的时总！"前台手忙脚乱地操作系统，偷偷瞄了眼池南雪——这位传说中的"时总心上人"比八卦群里偷拍的照片还要好看，眉眼如画，气质却冷，站在那像柄出鞘的剑。
电梯直达顶层，四面都是落地玻璃。池南雪看着脚下缩小的城市景观，突然开口："你每天就在这种地方上班？"
"怎么？"时言朝按下指纹锁。
"像站在云端审判众生。"池南雪嗤笑，"难怪你性格这么差。"
电梯门开，整层高管齐刷刷站起来："时总好！"
池南雪明显感觉到无数道视线在自己身上扫射。他面不改色地跟着时言朝穿过办公区，听见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那就是池南雪？"
"比财经杂志上还帅..."
"听说时总为他推掉了李家的联姻..."
时言朝突然停步，冷眼扫过，议论声瞬间消失。
总裁办公室大门关上后，池南雪才松了松领带："你员工很八卦。"
"他们更该担心自己的季度报表。"时言朝按下内线，"两杯咖啡，一杯加肉桂。"
池南雪挑眉——这人连他在咖啡店的习惯都记得。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从这个高度看，来往的渡轮像玩具，行人更是小如蝼蚁。
"紧张？"时言朝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
池南雪转身，后腰抵着玻璃幕墙："我看起来像紧张的样子？"
时言朝伸手替他整理领带，指节蹭过他喉结："你从进大堂就绷着背。"
被戳穿的池南雪眯起眼，突然拽着领带把时言朝拉近："时总，在办公室调情是不是不太正经？"
"池先生，"时言朝顺势扣住他的腰，"你第一次来我公司，我总得尽地主之谊。"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池南雪迅速推开他，若无其事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秘书端着咖啡进来时，看见自家总裁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前批文件，而那位传说中的池先生翘着二郎腿翻杂志，两人之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
只有地毯上那根被扯松的银灰领带，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旖旎。
时言朝的办公室内，空气突然变得凝重。
池南雪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时言朝将一叠文件推到他面前。那是蒋序刚发来的调查报告，上面详细记录了徐志与林家近期的资金往来。
"徐志逃到瑞士后，一直在抛售海外资产。"时言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但他犯了个错误——太着急了。"
池南雪翻动着文件，目光停留在某页的银行流水上："三天内转移两亿美金？确实够蠢。"
"瑞士银行的保密制度也保不住他。"时言朝按下桌面的全息投影，徐志的资产分布图立刻悬浮在空中，"蒋序查到他在苏黎世有栋别墅，登记在他情妇名下。"
池南雪眯起眼，指尖点向投影中的某个红点："这是？"
"林家的秘密账户。"时言朝冷笑，"徐志转移的资金，最终都流向了这里。"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秘书的声音传来："时总，林氏集团的林耀东先生请求见您。"
池南雪和时言朝对视一眼。
"让他等着。"时言朝淡淡道。
秘书离开后，池南雪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林耀东亲自上门？看来他们坐不住了。"
时言朝走到他身后，双手撑在玻璃上，将他困在自己与窗户之间："怕了？"
池南雪嗤笑，转身与他面对面："时总，你是不是忘了——"他伸手拽住时言朝的领带，"我池南雪最擅长的，就是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摔得头破血流。"
时言朝眸色一暗，正要低头吻他，内线电话再次响起。
"时总，"这次是时漪的声音，"林耀东带了三位董事过来，说要讨论南湾项目的股权问题。"
池南雪挑眉："南湾项目？"
"你车祸前设计的那个赛车场。"时言朝松开他，整理了下领带，"林家想借机吞掉这个项目。"
池南雪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慢条斯理地穿上："走吧，时总。"
"去哪？"
"会议室。"池南雪扣上袖扣，唇角勾起一抹锋利的笑，"让我看看，是谁想偷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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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林耀东正悠闲地喝着茶。**
他穿着定制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三位时氏董事坐在他旁边，表情各异。
门被推开，时言朝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池南雪。
林耀东的笑容僵在脸上："池...池南雪？"
"好久不见，林总。"池南雪拉开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听说你对我的设计图很感兴趣？"
林耀东很快恢复镇定："池先生说笑了，南湾项目现在是时氏和林氏共同开发..."
"共同开发？"时言朝将一份文件扔在桌上，"林氏持股不到10%，哪来的资格说共同开发？"
其中一位董事擦了擦汗："时总，林总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林耀东突然打断他，目光阴鸷地盯着池南雪，"一个连赛车都开不了的废人，有什么资格参与这个项目？"
会议室瞬间安静。
时言朝的眼神变得危险，他缓缓站起身："林耀东..."
"时总。"池南雪按住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他走到林耀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你说得对，我是开不了赛车了。"
他忽然俯身，双手撑在林耀东的椅子扶手上，声音轻得像耳语："但你知道吗？设计赛车场不需要会开车——只需要知道，怎么让像你这样的废物，在弯道翻车。"
林耀东脸色铁青。
池南雪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扔在桌上："这里面是林氏过去三年在澳门洗钱的证据，包括你和徐志的交易记录。"他看向那三位董事，"现在，还有人想讨论股权问题吗？"
董事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位立刻站起身："时总，我突然想起还有个会议..."
五分钟后，会议室里只剩下池南雪和时言朝两人。
"U盘里真有证据？"时言朝问。
池南雪耸肩："空的。不过..."他晃了晃手机，"蒋序刚把真的发过来了。"
时言朝低笑，突然将他按在会议桌上亲吻："你真是..."
"时总！"秘书慌慌张张推开门，又立刻退出去，"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池南雪推开时言朝，整理了下被弄乱的衬衫："看来你的员工需要学习敲门。"
"他们更需要学会，"时言朝咬着他的耳垂说，"在门口挂个'请勿打扰'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