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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市昨日出现为首第一例精神癫痫患者,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大厅内信息素含量严重超标!]
[滨海晨报快讯:市一院惊现首例“信息素过载型精神癫痫”患者。
撰写人:本报记者林晓薇
昨日(04月27日)上午11时许,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缴费大厅发生一起特殊医疗事件。一名22岁男性Omega在排队过程中突发“信息素过载型精神癫痫”,成为本市首例因人群密集信息素导致的神经系统急性病症案例。
据目击者称,该患者发病时突然出现瞳孔放大、腺体温度异常升高至41.3℃等症状,随后发生剧烈肢体震颤并丧失空间认知能力。
急诊科主任医师陈明远带领的ABO专科团队迅速启动“三级信息素隔离预案”,将患者转移至负压隔离舱进行紧急处置。
“这是信息素交叉污染引发的神经传导紊乱。”ABO信息素研究中心特聘专家江楚云教授解释,“当密闭空间内同时存在超过三种高浓度Alpha信息素时,部分Omega的中枢神经系统会产生类似计算机过载的防御机制。”
据悉,事发时缴费大厅信息素浓度峰值达到危险阈值3.7μmol/m?,超出安全标准2.8倍。
院方已在各窗口增设信息素分流屏障,并提醒易感人群错峰就诊。
值得关注的是,患者手腕佩戴的最新款信息素监测手环未发出预警,暴露出民用级设备在复杂信息素环境中的监测盲区。
市卫生局宣布将于下周启动公共场所信息素安全专项整治行动,拟在交通枢纽及医疗机构加装军用级嗅探器。(报料热线:400-178-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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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远靠在窗边,手机熄屏后被放在窗台上,他静默着注视病床上的人。
显而易见,沈叙白是这次突发事件的唯二受害者,其余人撤离的比较及时,都躲过了一劫。
沈叙白当时在墙角吸入了过量的信息素,基于排斥反应他也收到了不小的牵连,那个omega的信息素内还含有某种会刺激出并发症的物质,沈叙白险些没捡回一条命。
梁知远捡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一旁的病床上安置着从后门送进来的祝禾棠,两人都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梁景行一直和他哥保持着视频通话,张伯带人在人民医院后的花园坐着,神情凝重且肃厉。
接电话的不是林默缄,而是另一位同事,上来便告知他,“默缄他出去忙了,不知道是什么事,刚刚急匆匆来办公室取了东西就走了,去哪里我们也不知情。”
张伯谢过他,抄起手机就往地上砸,不过好在沈叙白捡回了一条命,被抢救回来了,梁景行努努嘴,和老牛一样咀嚼着嘴里的酥饼。
阮清晏紧急赶过来,一样进不去,和两人坐在一起吃闭门羹,她丧气得很,但张伯在一旁,她把一肚子的丧气都咽了回去。
“叔,怀谦和叙白两个孩子怎么样了?”阮清晏看到了今早的新闻,想必沈叙白的情况很危险。
张伯拉着脸,目不斜视,“知远不说,八成是怕咱们担心。你都来了,默缄那小子还不到!我真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他拍着自己的脑门,梁景行把酥饼递过去,“别气了,我哥没说什么那就是暂时安全了,不用手术那证明情况稳得住,您老人家别太着急,饿不饿?我出去给你买个酥饼吃?”
张伯耸肩,不想他碰到,“要吃自己吃,你心大我没你心大!”
梁景行落寞地看着酥饼坐回去,嘟嘟囔囔着,“不吃就不吃,说我心大干什么?我也被吓到了。”
他垂头看了眼屏幕里的梁知远,没有烟的模样,极为烦躁,额角和手臂的青筋都隆起,看起来阴郁又低靡。
“哥,你饿不饿?”他问。
梁知远摇头不作声,他捏着空了的豆浆杯扔进垃圾桶,抬脚走出病房,“你和张伯都好吧?”
梁景行点点头,又抽空瞥了眼张伯,小声说,“老实说,我觉得张伯不太好。又来了一个姐姐,看起来挺着急的,张伯还没跟我介绍那是谁。”
“那就别管。”梁知远眉间的烦躁褪下去,接着梁景行的话,说,“行行,你一会儿带着张伯回家,警察那边立好案你还要过去,一会儿送不了张伯。”
“啊?”梁景行想了想,是那么回事,他说,“不是还有那个姐在呢吗?”他拿远手机仰头,“姐,你会不会开车?打车也行,只要是能回小区就成。”
阮清晏往头后拢了拢长发,“会啊!怎么了?我就是开车过来的。”
她前天刚好有时间,提了一台车,就因为这个才开心喝多了,和昨天晚上那次去酒吧是两回事。
梁景行看着屏幕,“她说她会开车,不会担心了,张伯年纪是大,但张伯人不傻啊!”
“……那你现在就去,别让江临岳和他爹跑了。”梁知远说,“最近的不是有汽车站吗?看紧他们,别让那两人坐汽车去市里。”
“好。”
梁景行挂断电话,收拾好东西咬上最后一口饼,朝张伯招手,“张伯,我先去警察局了,视频刚从相机里传完,你和这个姐姐在这儿,饿了就去外面街边店里吃点。”
“知道了,别操心。”张伯说。
梁知远看着他挂断视频,护士进病房给沈叙白注射了一针试剂,手臂上凸起的青筋高高涨起,梁知远皱眉斥道,“你给他注射了什么?”
护士手一抖,“这这,这是药啊!抑制他腺体继续分泌信息素的药。”
梁知远打开录像,护士急忙捂上脸,他怒斥,“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什么药?”
护士重力推开他,将手机一拍在地,“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你别难为我们!”
她端着铁盆就要往外跑,梁知远见状抵上门,拿起剪刀对准她的眼球,逼迫她,“你说不说?注射了什么药?有什么用?!”
梁知远瞄了眼铁盘里药瓶上的名称,介于他的美术天赋,对任何线条都有近乎于过目不忘的能力,三款药都是从国外进口的药,名字还都很长——NeuroSynaprex、Eidosyne、Helixor,护士吓得跌坐在地上。
“你告诉我,这款药是什么药?不然我会选择报警,未经家属以及患者本人同意就私自用药,你们知道后果的吧?”
护士哭得撕心裂肺,生怕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此结束,她断断续续抽泣道,“我真的不知道,昨天的病人出事,一直到现在都不放人,我只是值了个班,你别难为我啊!”
梁知远耐心见底,拿出当老师的架势来,“叫什么?哪个学校的,你教授是谁?哪个科室的,工牌也说一下。”
护士膝行到他腿边,双手死死扯着他的裤管,双眼通红,急遽摇头,“我求你了,我真的只是按要求办事,院长说这只是研究院那边最新研发的抑制剂,别的我也不知道啊!”
梁知远拉着她起身,额角突突直跳,“院长让你来的是吧?走,带我去找你们院长!不然我现在就下楼找警察过来逮你!”
护士拖着他的腿,“和我没关系,别报警,我弟弟妹妹还要我养活,我不能进监狱,真的不能进!”
梁知远沉默了,深吸一口气,他早该想到,昨晚让他们住进高级病房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只想知道那是什么药。
他扶起护士,拽了张卫生纸给她擤鼻涕,“你擦擦,别哭了。那你院长给你药的时候,有谁看到了吗?”
护士边哭边摇头,“没有,房间里就我一个人。我当时在值班,另一个同事去上厕所了,所以只有我一个……”
梁知远汗颜,这小姑娘单纯得可怕,被人害了都不知道,他叹气,“那值班室有没有监控?你那个院长来给你药是怎么给的?”
“是药房那边出的单子,我收到了通知,是在医院的取药系统上看到的,下去取药的时候还是和药房同事对接的。”护士说。
“所以……药瓶上没有你们院长的指纹。”梁知远指着从铁盘滚下的三瓶药,“你就没多想过吗?抑制剂而已,用三瓶药?”
护士擤过鼻涕,还带着哭腔,“很多癌症患者用药也是这样,每个药之间都有牵连,哪怕只是专攻咽炎这一块都有可能会同时用到四五款药,所以我就……没多想。”
梁知远:“……”
这姑娘单纯得和白板一样!
他的强颜欢笑,“有没有保存他要求你去药房拿药的指令?那个系统都会有备份对吧?你小心他动用私权删除了用药指令,出事了反倒把责任推卸到你身上。”
“啊?!”护士稳不住了,也顾不上哭,眼睛都空洞了,“我没有截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