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网vip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鲜网vip小说 > 救赎美强惨后她死遁了 > 第3章 第 3 章

第3章 第 3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还挺有准头。真是没想到,我宝刀未老嘛。”

钱青青自得其乐地笑起来。

“别玩了,青青,认真一些。”

突如其来的兴奋之中,一个细微而清晰的声音,如同晨风中摇曳的铃铛,轻轻地在她的脑海中回响。

恍惚之间,记忆飘回了那个纯真无邪的七岁。那时,母亲顾萤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手把手地教她射箭。

“兵器长一寸,你所控制的地盘便涨一寸。”

母亲的话语至今仍在她耳边回响。顾家四代将门,所有顾家后人都要有长辈传授武艺,不仅是自卫的手段,更是家族的传承。

日光耀眼,却在那一刻突然晃动,空气弥漫开淡淡的哀愁与不舍。

那是母亲顾萤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留给她的最后叮咛。

顾萤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阿娘要走了,你以后要乖一些。你爹他……”

说到这里,顾萤无奈地叹气,“你忍一忍,只要你爹还认你这个女儿,你至少有个家,有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你外祖、阿舅和娘,不指望你去建功立业,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平平安安……”

母亲的遗言如同锋利的箭矢,精准无误地刺中了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请母亲放心,这一世,我不会再委屈自己。”

阿原撸起袖子:“今日老子瞧瞧你多厉害!”

钱青青体内沉睡已久的战斗本能已被唤醒,抬脚就踢,正中阿原腹部,疼得他直接蹲在地上,失去行动能力。

“啊!”

阿四呆了一瞬。

“你敢打我大哥!”

“我们两个难道打不过一个女人?阿四,过来!”

阿原和阿四同时扑来,钱青青一手格挡,一手握掌成拳,精准地砸在阿原胸口。阿原刹那喷出一口老血。

“咔嚓——”

阿四的拳头直接被扣下,一记反手,钱青青绕身后面,抬脚揣了对方脚窝,阿四被迫单膝下跪,另一只手还要挣扎,却被钱青青一掌霹下,手肘关节的骨骼应声破裂!

“啊……”阿四疼到面目扭曲。

钱戈又惊又怕:“大小姐、你们别打了……”

钱青青也被自己这套行云流水的连环拳惊到,本只想给他们一点苦头,没想到把人打这么重。

但不得不说,挺爽的。

阿原还想爬起来,被钱青青一脚又踢倒。

阿四在一片凌乱中,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穿着一套枣红色襦裙,面容娇丽,如所有刚出嫁的新娘子,但她周身凝聚着一股无形的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你们三番两次作弄我,也不事先打听打听本小姐的脾气?”钱青青负手,冷冷看着他们,“不许走。”

阿四哭着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奉上:“大小姐大人大量,饶了我们,不是我和阿原要害你,乃是受钱二小姐所托,这银钱,我们也不要了。。。”

钱青青长眉一挑,随即笑起来:“滚,银子我不要,你们拿去治伤。”

她穿着枣红色礼服,不施粉黛,微笑起来明媚大气,把阿四都看呆了。

“大小姐仗义,我们以后再不敢叨扰大小姐!”阿原拉着他连连作揖后离去。

钱府离这不远,钱戈在前引路,领着钱青青进府门,绕过巍峨的影壁。

一抬眼,府中景致别有洞天,令人叹为观止。

那主厅屋脊之上,塔状柱巍然矗立,奇兽麟爪栩栩如生,仿佛欲腾空而起,与池畔怪石间缠绕的蔓藤相映成趣,既气派又不失典雅。

“财神爷”的名头,果然不虚传。

好一个尚书府邸!

如此奢华,钱家大小姐却屈居于简陋的院落之中,身患重病之时,更是无人问津,只能等死。

钱戈领着她绕过错落有致的池馆水榭,指着墙角那棵郁郁葱葱的柳树说道:“这棵树是当年大夫人亲手栽种,如今已长得如此高大。”

那柳芽翠绿欲滴,假山层叠有致,山树之影在水中摇曳生姿。

草木依旧葱茏,而故人却已远去。

钱青青的思绪飘回那仓促潦草的前半生。

金陵夏日炎炎,八岁的她虽身为小主人,却如同影子般在这座府邸中游走。

朝廷南渡的第三个年头,时局逐渐平稳。钱正道因筹税有功,被封为户部尚书,府中宾客盈门,觥筹交错。亲戚与宾客们纷纷夸赞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钱若若可爱玲珑,仿佛钱正道只有这一个掌上明珠,钱家也只有一位夫人。

顾家尚未平反,顾萤虽因出嫁而免去流刑,但仍无法抛头露面。连带着钱青青也如同隐形人一般,在家中毫无存在感。

顾家被先帝判谋逆大罪,满门抄家流放,钱正道当时就想和顾家切割,只是碍于面子和同僚舆论,迟迟未休妻,后来看上了出身低微却貌美的林氏,纳其为妾,此后出入宴会的场合,身边跟的都是林氏。

林氏掌权当家,俨然是主母的派头,顾萤母女更是被彻底遗忘。

宾客中不乏钱正道与顾萤的故交。有人关切地询问钱青青的踪迹,林氏却阴阳怪气地笑:“这姑娘最近不知在忙些什么,晒得黑黝黝的。也许是羞于被人见到丑貌吧。”

有长者认真地道:“女大十八变,样貌不必过于在意。但金陵的贵女却须德才兼备,方能嫁得良人。你如今已是三品大员,自家闺女怎能不好好教导?”

钱正道默然品茶,不发一言。

林氏却继续说:“那孩子野得很,实在不受教导。简直是个怪胎,见了我都不喊一声姨娘。再说了,她还是罪臣之后,能不能嫁得出去还不好说呢。我正担心她往后没人要,耽误了若若!”

那名故友连连摇头,“话不是这么说,顾老将军义薄云天、战死在沙场,却落得顾家三族流放的下场,实在可怜,青青是顾家嫡系的唯一后人,我等理当守护。”

林氏“嘁”了一声,十分不屑道:“叛臣贼子而已,若没有老爷庇佑,她们母子也得去南蛮之地当流民。”

站在门外的钱青青闻言,胸中腾起一股熊熊怒火,骂她可以,骂娘、骂顾家不行!

端盘子的下人们散去,她迅速躲到树后,挑选了几颗石子,熟练地举起弹弓,瞄准目标,用力拉动弹弦,报复性地往席面射去。

一颗、两颗、三颗……伴随着砰、砰、砰的声响,林氏面前的杯盏碗筷纷纷炸裂。远处传来瓷器破碎的清脆声、宾客们的惊呼声以及林氏的尖叫声。

“哎呀!”

“谁!谁在捣乱!”

“来人呐,快来人呐!”

一片混乱之中,众人只见一位满脸怒意的姑娘从树后走出,手中还把玩着几颗石子。

此事的结果便是顾萤不得不赶来,当着众人的面教训了她一顿。

然而,她始终高昂着头颅,这更加激怒了平日里温和的顾萤。

顾萤抬手,重重地扇了她两个巴掌。

“你是不是有些功夫就觉得自己可以随意伤人?”顾萤怒斥道。这是母亲第一次动手打她。

钱青青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倔强地靠到槐树的后面。比起被揍,此刻被所有人看见她挨揍、无法辩驳、无处说理的愤恨更让她感到委屈。

“出来道歉!”顾萤厉声喝道。

“孩子不懂事,教教就好。下这么重的手,要伤着孩子了。”那位唯一关心她近况的故友上前劝阻道。

“钱青青!我让你出来!”顾萤的暴怒吓到了前来劝阻的好友。

钱正道望着发妻,愣住了。

其余宾客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顾萤怒不可遏,仿佛是在和女儿较劲,又像是在和自己较劲般,一掌拍在了那棵槐树上。槐树之壮,需一人合臂才能环抱,竟生生落下一个清晰的掌印。

“唰唰唰”,树叶纷纷震落,满地皆是。

由此可见顾萤内力之深厚!

手臂被碎器割破皮的林氏也被这番场面吓得呆立当场,忘了声讨始作俑者。

这是顾萤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动手。

将门之女的怒目,让那些文弱书生们难以承受。

钱正道那张正派的脸也绷不住了,嘴角抽搐着说道:“发那么大脾气作甚?散了散了!把青青带回去。”

……

过了数日,顾萤仍不肯理会钱青青。

母女俩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谁也不肯先开口。

顾氏满门未曾昭雪,当年骄傲的将门虎女不得不寄人篱下,委曲求全地过日子。

只有李月那铜锣般的嗓门依旧大。

“青青还是孩子,是为我们出头,否则你让她如何?”

“我的大小姐,你总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对李月,顾萤是有歉意的。

一个战场杀敌的女英雄,为报老将军救命之恩,为护住顾家唯一的血脉,陪着她这么多年窝囊着。

有李月求情,顾萤终于开口:“顾家不是叛臣贼子,青青是顾家之后,更要清清白白做人,暗手伤人非我等作为……”

“那可明着跟那林氏来吗?!你倒说说,我们如何明着跟那姓林的较劲!娘的,自从她当家,送来的冬炭都是发潮发霉的,烧起来,一股子臭味!我们要忍到何时!”

“还有青青,姑娘家的,大过年连一件像样的新衣服都没有,全靠人家姑母接济,用咱大人的衣服做布料,才勉强凑一件出来!我看那林氏身边伺候的婆子,一个个穿红戴绿,连她们的孩子都有吃不完的贻糖!这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主子,咱是奴才!”

李月一通发作,连顾萤也招架不住。

要不怎么有句话叫“一物降一物”呢!

在李月的“强词夺理”下,顾萤免去了对钱青青的责罚。

二人情同姐妹,回到微弱的油灯下做针线活。

钱青青正在长个儿,半大的孩子,半年都能抽条似的长小半寸,她的衣服过两个月就得改。西苑没有下人,事事都得顾萤和李月亲力亲为。

可怜她俩舞刀弄枪半辈子,就是没拿过绣花针,因此做起青青的衣服,那是比上战场还困难,往往两人折腾几宿才能缝好一件,针脚还是歪歪扭扭,像一头发育不良的蜈蚣。

李月眯着眼穿针引线:“话说,那个钱……老爷不是说拟好奏折了,皇宫怎么没个回信?娘的,他该不会是诓你吧!”

顾萤手一顿,细长的绣针一下扎破了手指,滴下殷红的血珠。

钱正道答应过她,会向新皇请旨,重查顾氏谋反案,为顾萤的父兄昭雪,解除顾氏三族的流刑。

顾萤不善言辞,不会求人,更说不出林氏那些温言软语,只听钱正道如此许诺,便信了,从此等了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

小小的钱青青想象一下自己母族一日不能昭雪,她便要一日在钱家低头做人,她倒不在意吃穿,只是最烦林氏那张嘴,以及林氏身边那些见人下菜碟的奴才,拜高踩低、为虎作伥。

她烦躁至极,难以忍耐的委屈促使她拔出墙上的战刀,挥刀冲向院中,照着所有的花草树木都砍了一遍。

*

院中静得只剩风声。

宋章拄着拐杖,环视这个上一世呆了一年的牢笼。

他向来很适应一个人呆着。

从前在旧都,父亲和阿兄在外领兵,偌大的将军府只有他和仆人,孤单得很。之后四处征战、新朝初立、百废待兴,父子三人始终聚少离多。前年,父兄相继过世,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拐杖敲击砖面,发出“咚咚”声。

与此同时,门外也想起了“咚咚咚”。

敲门声,三长一短,是约定好的暗号。

和上一世同一个时间,他的人,如约来了。

*

钱青青尚未见到钱正道,一个身影急匆匆地挡在了面前。

“表姐,救我!”

求救的女孩是钱青青的表妹贺思。

钱正道有个亲姐,早年因家中贫寒,远嫁至南方的贺家,育有一女,名唤贺思。后来贺家遭遇变故,母女回了娘家,钱正道将她们安置在西院,与顾萤母女同住。

贺思面色潮红,气喘吁吁,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衣领也被扯得歪斜,露出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一见面,双手紧紧拽住钱青青的衣袖,“扑通”跪下,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