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洛雨莘看叶燃没有任何异样，便道：“师傅，我下山一趟，尽快回来。”

叶燃等洛雨莘走后，指尖轻点自己的百会穴，也许洛雨莘瞧不出，但她深切的能体会，昨夜那一下，她差点走火入魔。

闭上眼，端正的坐在床榻上，身子在不知不觉中缭绕出一圈橙红色的光环，待两个时辰后洛雨莘拎着猪肉回峰，才瞧到整个屋子也迸出一丝光来，她看着，竟是觉得比曾经的师傅能量，似乎更大一些。

洛雨莘不敢打扰，只是顾自去了厨房，也不敢过早的准备餐食，因叶燃的功法，少则几日，多则上月，虽不知对方目前的道行到了何种位置，但总是自己远远学不到的。

原本对于最近的学习，洛雨莘极有信心了，这般一动荡，她那颗高昂的心莫名又落了下来，她将那块肉放到板上，切成块，又拿了料酒过来，将肉腌制。似乎又回到了一个月前的日子，师傅在闭关，而自己则是一个人，忙活着厨艺，对着功法一知半解，洛雨莘忙好手头的事，回到院子里，重新拿起斧子，大概只有在劈柴时，她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感受到自己的精进。

半个月后，叶燃睁开了眼，她低头，手掌轻轻一托，掌心出来一团明火，食指一抬，那明火自行变弱，移到了指尖。

而后食指一点，那火似有方向一般，穿透墙壁，只听隔壁厨房一声尖叫，叶燃原本抿着的嘴有了些许弧度，急切的脚步声从屋外响起，洛雨莘跑了进来，甚至没有敲门，“师傅，你醒了！”

叶燃点了点头，她也开始慢慢习惯洛雨莘这样叫自己，“我好像，境界上又高了一阶。”她抬手，那火又从墙体那飞了回头，叶燃低着头，看着那小火苗，“我学的功法，是不是有阶层？”

“嗯，火宗的功法都是以火焰决作为根基，您原本便是火焰决八阶，连掌门师叔，才九阶。”

“原来如此，”叶燃抬头，“那你呢？你一阶都没有？”

洛雨莘低头，有些羞愧，“火焰决学习要求极为苛刻，雨莘自是找不到这个门槛。”

“那到时候比试的人呢？也都跟你一样？”

洛雨莘摇头，“大抵都是二阶三阶的内息，上次来的徐师兄，则是我们一众力的佼佼，因是到了五阶，另外还有陈烧师兄，王烈师兄……”

“停，”叶燃掩了掩自己的耳朵，“那么多名字，我记不住，我也不关心他们有多大的能力，只是你，既是我的徒弟，定也不能在这比试中过分羸弱。”

洛雨莘有些无奈，“这也不是我和您能决定的，我好像自小便不太适合学火宗的功法，“她有些无力的扯了扯门框边缘，”火焰决师傅也不是未曾教过我，刚上山的那一年，她有用心教我，后来也不知怎么，便再没提起。”

叶燃没说话，但是她其实有些明白先前的叶燃为何这般，因她上次在给洛雨莘打通堵塞处的时候她也发现，有一个堵塞口的堵塞用的是冰类的功法，她虽不知为何，但那段脉络是像被冰封一般，若是强行用火焰决类的火术功法，会有一个不小的概率导致，冰体融化，但脉络也就相应的，完全作废。

她抬眸，看着那个低着头的女孩，她大概也像曾经的自己那般，想强大，想证明自己吧？“你过来？”她抬手，轻轻摆了摆。

洛雨莘眨了眨眼睛，很快站定，慢慢的走向叶燃，等到了她面前，叶燃正襟危坐，“也许因我的功力又上了一个层次，我现下知道怎么处理你目前的状况，但我与你说一声，若是我这般做了，你还是会有一定的可能，仙术全废。”

“为何？”洛雨莘很迷惘，为何所有人似乎都能很好的学习火焰决，只有自己，便是入门的一阶都一直达到不了。

叶燃指了指一处，“你这边的脉络有一个冰类的功法，若是你的火焰决到了一定的地步，你便会冰火相抵，你也知晓，若是火遇到了冰，冰融火灭，但这也意味着，承载着冰的那个脉络，会承受极为惨烈的一次动荡，以我现在的看法，若是遇到那么一日，你的脉络，便会作废。”

“那我是不是一辈子不能学火焰决，而这边的冰类术法，也会一辈子控制着我？”洛雨莘低头，看着那明明瞧不清晰的衣裳里，那不知所谓的脉络，“所以，师傅知晓着脉络的问题，才不教我练火焰决，而是让我练一些和功法没有那么大关系的基础仙术。”

“大概是吧，不过，现下我好像能做到，在脉络的上方，设一个火之印，那印处两边一边为火，一边为冰，火一面最高可以到火焰决五阶，五阶内，火之印能封存火能不去触碰那块冰封的脉络，但同时，因你若是学习了火焰决，你是有机会到六阶，七阶，到那时，你便会有一个念想，而你，必须，在此刻，便绝了这念想，若是你冲破这念想，你的火焰决到了六阶，火之印自动爆体，火焰决会冲向这冰封之处，后果，不堪设想。”叶燃皱着眉头，将自己所知一一讲解，她想，曾经的那个人，大概觉得洛雨莘不必去追求那些仙术之高深，只需在这火凤峰快乐的活着便好。

她看向洛雨莘，那双眼睛里，溢出一丝光亮，那是对高阶的索求。

叶燃不算一个极好的师傅，她总觉得人一辈子，走的路，想的事，便是她自己自身应该去抉择的，即便你是师傅，你是亲人，你是长辈，那个人，依然是独立的个体，你作为任何的身份，都没有资格去左右对方的来去。

她看着洛雨莘，声音轻缓，“若是你想，我便给你设火之印，往后，我也会好好的教你火焰决和各类功法，而你，需要把控好你自己的人生，到了火焰决五阶后，其实大多功法都可自行学习，到六阶之法似乎也是会自动触及，到那时，何去何从，你与我，都无法决定。”

那我可以到四阶，然后停下来吗？”洛雨莘渴求的问。

叶燃点头，“嗯，到四阶，若是你自行停下来，到五阶的点你倒是可以控制的。”

两人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洛雨莘想试试，叶燃瞧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