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叶燃没瞧出她的异样，手指自然的往上扬了扬，那火团便又放大一点，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我好像知道怎么操控了。”

说着，她对着斧子便是一点，那斧头便被一层橙红色的火光笼罩，神奇的是，火光竟是未有烧伤这斧子，她指尖慢慢动了动，那斧头便瞬时往下，竟是将原本就劈成两半的木块又劈了两下，成了四块。

洛雨莘看着，也是一震，她用的是气，但她的假师傅用的却是气形成的实体火焰，而且这火焰的温度亦是被控制的极好，也便是如此，那斧子才不会被点燃。

叶燃回头，看着洛雨莘道：“我方才看到你用的都是气，虽像是个小火团，却没有火焰，这是为何？”

“实体本就很难形成，姐姐您是有师傅的功力加身，自是不同，像我们这种一般的弟子，十个里大抵有九个，一辈子都做不到以气化实。”洛雨莘稍稍有些吃味，但原本倔强的性格让她即便如此，也不想放弃，默默运行着体内的气，待觉得时间成熟，对着指尖，一瞬，便像是没有氧气的火焰，一瞬即逝。

叶燃瞧着，“你再来一次。”说着，往洛雨莘的身后一点，洛雨莘也不知为何，竟是莫名的又举起手指，那火焰竟是又跑了出来，不仅跑出来了，还不曾和往常那般瞬间熄灭。

“！”洛雨莘吃惊的看着叶燃，“您……”

叶燃坦然的道，“我的眼睛似乎能瞧出你的身体脉络，就方才我点的地方，也不知为何，有淤积，所以方才，我便点通了一下。”

洛雨莘有些无措，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她闭上眼，火之气在身体里面的感觉似乎真的顺畅多了，她将气压制后，再一次释放，这次的火焰比方才那次又要大上许多，虽不似叶燃的那般能控制温度，掌控斧子的方向，却也是真真正正的实体火焰了。

她抬眸，“谢谢师傅……”

“停，”叶燃还是不习惯对方叫自己师傅，她道：“方才不是说了，叫姐姐。”说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往洛雨莘的鼻尖轻轻的刮了刮。

她忙又收了手，眯着眼道：“你师傅往常会这样对你吗？”

洛雨莘没听明白，头微微歪着，一脸迷惘，于是叶燃又重复了一次方才的动作，只是没有真正刮到洛雨莘的鼻子，“便是这个。”

洛雨莘了然的点头，“嗯，师傅常常这般待我，她待我如子，自是将我当成孩子一般对待。”

“……”想到对方也有二十一了，叶燃轻轻叹气，“那你师傅到底几岁了？”她说着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五指白皙纤细，单看手指，便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洛雨莘摇摇头，“具体多少岁数我真的不知晓，只知道我认识师傅的时候，她已经是您这般模样，不过对于仙人，年龄不过是一个记号，我知晓的仙人里已有好些是上千年岁，我料想，师傅应该没那么大。”

叶燃无奈的想，那是难怪了，一个可能七老八十年岁的人，对着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自是有一份宠爱，但于她，这般亲昵只适合与真正喜欢的人，她暗自与自己说道，不要再让这身子的习性影响到自己。

这般想着，她对洛雨莘说道：“往后若是谁这般对你，便打过去。”

洛雨莘倒是没想那么多，“这里极少有人过来，也便只有师傅这般对我，现下便只有姐姐你了。”

叶燃见她这般，也没再坚持，“那你继续练，若是会这火宗的哪个招数功法，也大可使一下，我这边看看能不能马上便学会。”

“我想起一招，”洛雨莘说完，便将中指食指并拢，轻轻往上一指，而后双指逆时针旋转，掌心向左，指尖此时轻轻在眉间指了指。

叶燃微微睁了睁眼，因为她瞧到洛雨莘的眉间竟是幻化出一只小凤凰的虚影，虽和火焰的实体不同，但却也能看出形。

洛雨莘将那小凤凰点在指间，抬头对叶燃说道：“这一招叫凤叠飞舞，不过若是师傅施展起来，便不是一只小凤凰，我上一次大抵是十年前瞧到她施展，应是有十来只。”她的脸上带着憧憬。

“这样？”叶燃便觉得自己已经会了，她重复洛雨莘的动作，甚至更快速，更利落，很快，等指尖往上，都无需点眉心，那凤凰便从指尖幻化，而且不是一只，而是三只。

洛雨莘这次倒是不难过了，她问道：“为何我只有一只凤凰，而且需要点眉心？”

“因气不足，我瞧到你身上的气，最足的地方便是眉心，指尖处却是最弱，而这凤凰虽不是实体，但需幻化出凤凰的模样，于气的要求很严苛，所以这招大抵先开始都是从眉心吧。”

洛雨莘点头，“嗯，我瞧到的师兄师姐，大抵也都是从眉心开始，不瞒您说，今日之前，连这招，我都没学会。”她笑的灿烂，“谢谢姐姐帮我打通了那堵塞处，我方才也就是试试，竟是真的成了。”

叶燃点了点头，其实她发现洛雨莘另还有一处淤积还没打通，但想到原本这身体应是早知对方的问题，但一直未有行动，便也没再做那般鲁莽之事，她信洛雨莘口中的师傅不会真正害她，要不，洛雨莘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天真无邪。

现下最重要的，不仅仅是洛雨莘半年以后的比试大会，更重要的是，若是她这个明面上的师傅不能在关键时候保护眼前这个徒弟，即便洛雨莘在比试大会里表现出色，她也无法保证对方在整个比赛里，不会有任何危险。

对生活一直毫无兴致的叶燃第一次，对人生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她看着洛雨莘，问道：“这凤叠飞舞，除了幻化出几只凤凰，实际有何用？”

洛雨莘看着叶燃指尖那三只凤凰幻影，轻轻道：“您试着对这其中一只凤凰落入一股气，气的点在其喙上。”

“嗯，”叶燃听懂了，她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很快那凤凰的喙上竟是破出一道金色的光，洛雨莘忙让开，那道光灼在地上，那第瞬时出现一个小孔。

两人都俱是一惊，特别是洛雨莘，竟是有些后怕，明明是她在指点，却是每次都自己差点遭殃。

“没事吧？”叶燃关心的问道。

洛雨莘摇摇头，“没事。”她其实只是听说这招数的用处，从未见师傅真正使用过，如今见得，也算是大饱眼福了，低头瞧着自己指尖，气不足，原本那只小凤凰早就失了踪影。

“你说你瞧过你师傅使出十几只凤凰，也是攻击人吗？”

洛雨莘摇摇头，“当时好像有几个仙人过来，师傅便使了这招，不过那些凤凰没有攻击，只是在半空徘徊了一圈，几个仙人便自行退去了。”

叶燃默想：“那人便是实力威慑了那些外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