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影摇曳，小夭的影子在墙上微微颤动。她端坐案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

"这等逆天禁术，不可能没有代价。"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秋荻从怀中取出一枚冰晶，寒气瞬间在桌面凝出霜花。冰晶中封着一缕游动的黑气，似有生命般挣扎扭动。

"主上元神未散。"他轻抚冰晶，"复活需要五象：弱水之渊的弱水、员丘山的甘木果、乱星海的太阴真火..."说到这里顿了顿，"还有女娲石、混沌金莲，以及...屋内烛影摇曳，小夭的影子在墙上微微颤动。她端坐案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

"这等逆天禁术，不可能没有代价。"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秋荻从怀中取出一枚冰晶，寒气瞬间在桌面凝出霜花。冰晶中封着一缕游动的黑气，似有生命般挣扎扭动。

"主上元神未散。"他轻抚冰晶，"复活需要五象：弱水之渊的弱水、员丘山的甘木果、乱星海的太阴真火..."说到这里顿了顿，"还有女娲石、混沌金莲，以及..."

"我身上的妖血。"小夭接话，心脏剧烈跳动。作为西王母弟子，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等于要昭告天下，她要救西炎王朝的敌人。

秋荻露出见面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不愧是主上看中的人。"他忽然划破手腕，血滴在冰晶上竟化作九朵曼珠沙华，"但最难的并非这些...王姬现在有身孕..."

门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小夭转头时，只看到一片天青色衣角闪过——是涂山璟常穿的外衫。她胸口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却听见自己说："三日后出发，先去弱水之渊。"

秋荻按住她手腕："王姬可知，即便成功，复活的主上可能记忆全失，甚至...性情大变。"

父母牌位前的蜡烛爆了个灯花。恍惚间，她仿佛又看见那年月下，白衣银发的妖怪踏浪而来，笑着问她"怕了吗"。

"没关系。"她将手掌贴在冰晶上，任寒气冻伤皮肤，"只要他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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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翎王宫，秋风卷着落叶。

玱玹举着刚出炉的蜜糖包子冲进殿中："小夭！看哥哥给你..."声音戛然而止。

阿念起身相迎，裙摆珍珠轻响："姐姐去昆仑见王母了，有涂山族长陪着..."

"胡闹！"玱玹将点心掷给潇潇，龙纹袍角在门槛上狠狠绊了一下。他转身时，眼底的光倏地暗了下去。

阿念望着他踉跄的背影，指甲陷进掌心。殿外，蜜糖的甜香被秋风吹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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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峰上，凤凰花落满石阶。

玱玹的龙纹靴踏碎一地凤凰花，殷红花瓣沾着晨露黏在靴底，像斑斑血渍。他伸手握住秋千绳，藤条上还缠着几根褪色的红绳——好似头上的发绳，他知道不是，一切都是他的想象。

"王上..."禹疆刚要上前，却见那玄色龙袍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玱玹的额头抵在秋千绳结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风过时，满树凤凰花簌簌落下，有几瓣正落在他微微佝偻的背脊。

禹疆抬手示意侍卫退至百步之外。他认得这个背影——很多年前在皓翎王宫，少年玱玹也是这样蜷缩在桃树下，怀里紧紧抱着小夭遗落的旧斗篷。

"你说她..."玱玹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当年在玉山，是不是也这样数着花瓣等我？"一片凤凰花粘在他睫毛上，将坠未坠像滴血泪。

远处传来编钟声，是紫金顶在召集朝会。玱玹缓缓直起身，抹脸的瞬间，那片花瓣被碾碎在掌心，艳红汁液顺着掌纹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回宫。"帝王的声音已恢复平静，唯有龙袍下摆还沾着朝云峰的泥土与碎花。禹疆望着那道走向台阶的背影，突然想起民间那句谚语——凤凰花开过百季，等不来归人就会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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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石阶上，涂山璟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王姬现在有孕..."

秋荻的话像钝刀反复割着他的心。他猛地起身，薰衣草的安神香从袖口飘散——那是今天特意为小夭配的。

他望向紧闭的房门，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人，注定是要离开的。

屋内烛火摇曳，小夭坐在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炎帝外传》的残页。

她想起持箭相向诀别时望向她的眼神，想起他藏在讥诮笑容下的温柔，想起那些她永远还不清的债。可腹中的孩子也在轻轻跳动，提醒着她另一个生命的重量。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放心。但我该怎么办..."手抚摸着肚子，低声喃喃，像是问自己，也像是在问那个早已不在的人。

可当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相柳残魂的模样——虚弱、破碎，却仍在挣扎着不肯消散。

小夭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

就在她起身的瞬间，房门被推开。

涂山璟站在门口，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挣扎与痛楚。

"小夭，我有话想问你。"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璟，我有话想和你说。"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这一次，小夭没有像往常一样等他让步，而是轻声道："你先说。"

涂山璟一怔，心底忽然升起一丝希冀——她愿意听他解释，是不是意味着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快步上前，握住小夭的手，指尖微微发抖："我知道你想救相柳，我也知道他于我们有恩......但小夭，你有身孕了，你是我的妻子。如果你和孩子出了事，我......" 他的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以往这样的告白总会让小夭心软，可此刻，她却感到一阵窒息。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束缚？

小夭缓缓抽出手，转身背对着他，声音轻得像是叹息："璟，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相柳现在命悬一线......我不想再失去他一次，而且我用姓名担保，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窗外，夜风卷起落叶，簌簌作响。

涂山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他们之间隔着的，早已不是几步的距离，而是她心里那道他永远跨不过去的深渊。

"所以......" 他嗓音低哑，"这一次，你选择了他？"

小夭没有回答。

可有时候，沉默本身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