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转,接近、远离。他指尖有光,确认是银针不假,但一出一收,施针速度几不可辨,肉眼能见的,只有侍卫们逐渐退却的狂躁,如此一番下来,再驱使到立柱附近,寻机捆绑,便易如反掌。
灰色的四哥,于一众侍卫中闪展腾挪,蜻蜓点水,好似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字面所述,她看得骄傲,也看得心喜。
这样好的四哥,是我的!虽然他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但是三千里奔袭,就为赶来看我出阁,还扒到我婚房里头来,只此一桩,任他装傻、任他抵赖、任他狡辩、任他说破了天去,他心里也有我!
“嘻嘻嘻。”
姚令喜快乐得飞起。
故而谢天贶跳上来提她的时候,就看见她满嘴牙花子外露,痴痴傻傻,不太正常。
“走。”谢天贶微微气喘:“去瞧瞧,程千户可在其中。”
“唔。”
姚令喜嘿嘿一笑,擦擦口水:干正事喽。
捧着蜡烛,一张一张脸看去,然而新来二十七号人,程千户并不在列。
又要等下一波?
一算还有二十来人,总这么被动等待,绝对是下下策!姚令喜当机立断,铺开一张红布,将侍卫们悬挂腰间,值钱的配饰一卷而空。
外头的人不是见钱眼开吗,通通拿去,一次性把人全换来!
看出她意图,谢天贶赶忙拦阻:“这才一刻钟不到,故伎重施,他们会起疑。”
“但是耽搁不得了。”
“你等我一下。”
谢天贶再次将她放到梁上,随后顶开几片瓦,钻了出去。
不是吧,四哥还提前打了洞?姚令喜眼睁睁看着瓦片盖回来,月光消失不见,整个人傻掉:
我的四哥,仁人君子,如圭如璋,为了我,居然学蟊贼给人房顶掏洞?
不过更让她脑子抽筋的,是谢天贶很快扛回来一个姑娘,还有几件粗布衣裳。
她眼尖,又很会记仇,落地瞬间就认出,四哥扛来的,乃是方才掐丹歌脖子的悍妇。
一时之间,姚令喜满脑子丹歌被人拖走的惨状,手里挽着头发穿着衣裳,忍不住比比划划,想当场勒死她。
但是谢天贶不许。
他闷头将悍妇绑到侍卫所在的立柱上,又掏出只瓷瓶,拧开了放在悍妇鼻间轻晃,扭头对姚令喜说道:“我带你去找程千户,但是这屋里,还是有点动静的好。”
“你是说,让她……”姚令喜登时会意,怪笑起来:“也好,吓死她算了!”
“嗯~嗯~”
悍妇缓缓睁眼,姚令喜当即将蜡烛挪到侍卫脸上,甚至还坏心眼地,将周边所有侍卫都亮给她看,好让她尽快明白自己的处境。
“啊!!!!!!”
殿内终于响起女人的尖叫,几个守门人眼神交汇,阴邪地笑开,各自心领神会。
而姚令喜吹灭烛火,胡乱在悍妇身上乱摸一气,听着她撕心裂肺的惨叫,留她在无穷无尽的恐惧中,随谢天贶攀高升天,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