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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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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夜晚,四下寂寥无声。

元嘉在翻来覆去没有半点睡意。

房间外听得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听得见偶有经过的车鸣声,静谧且美好。

这样的生活,她曾经梦了千千万万次。

小学时,语文老师教她,家是避风港。元嘉在那时年幼,不知道避风港到底是什么。等到她再长大一点才明白,家对她来说,永远都不会是避风港。

元嘉在对小时候影响最深的是只要爸爸和妈妈在同一个地方都会吵架。即使街坊邻里找上门也没有一点节制。

她喜欢吵闹的地方,喜欢过年时围绕大街小巷的烟花爆竹声;喜欢电视剧里主人公过生日时朋友们为其举办的隆重的惊喜派对;喜欢上学时和其他同学打打闹闹。

但她不喜欢家里夜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争吵和怒骂。

元嘉在会捂住耳朵,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太多她不懂的尖锐词语在耳边回荡,她的鼓膜近乎爆炸。

她会用小小的身体去拉住爸爸妈妈,祈求他们可以冷静。最后换来的却是无情地被甩在冰凉的地板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元嘉在变成父母发泄怒火的工具。

原因在父母的眼里不重要,体验绝对地服从是他们的目的。

元嘉在被她所谓的父母嫌弃过无数次。

“你真没用!”

“你真蠢!”

“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只要元嘉在想要还嘴,响亮的巴掌声紧接着就会落下。

“供你吃供你喝,你有什么本事还嘴?”

“我让你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恩赐!别不知好歹!”

元嘉在战战兢兢地度过小学时期,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初中好好学习,考上姑水一中情况就会得到改善。

初三时就像是她的一场绚丽夺目的美梦,父母对她开始嘘寒问暖,打骂也没了。元嘉在以为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她不再文静内向,变得活泼开朗。

这场美丽的梦在她查分数那天轻而易举地碎成玻璃碴子。

元嘉在的分数够上本地最好的姑水一中,但是要花钱才能上市里的扬帆中学。

没等元嘉在为自己的分数感到高兴,巴掌如雨点般打在她的身上。

“就考这点分?我是不会为你多花一分钱上扬帆中学的。”

“这么没用,一点价值都没有!”

“就你这样怎么靠你给我养老啊?”

元嘉在眼泪停不下来,双手捂住头怯怯地说了句:“难道,我只是一个商品吗?”

“对!就是?怎么了?你敢打死老子吗?”

青筋暴起的父亲和母亲,这是元嘉在最后对他们的记忆。

元嘉在脑海里关于父母唯一的温存与爱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她害怕他们,就像洪水猛兽,元嘉在不清楚什么时候会被吞没。没有人会帮助她,所有成年人都会指责未成熟的她。

认为她不懂事,认为她太任性。

成年之后心智就会被混淆吗?那还是不要长大了吧。

高一结束后暑假的某天,她的伤口隐隐作痛。她打算和世界说再见。

六月份元嘉在刚给自己过完生日,这时的她才十六岁。

任何人都不会想象到这个年纪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苦恼。如果告诉了也只会被说成无病呻吟。

至少元嘉在尝试过,失败了。

她在房间冥想。世界的天空在她心中从来是灰色的,初三那段美好的回忆一去不复返。

元嘉在很容易笑,即使经历了那么多不幸,她在同学之间还是很受欢迎。

她喜欢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光,但是元嘉在实在没有勇气待在这个“家。”

它就像一只囚笼,元嘉在永远都逃不出被外人描述冠冕堂皇的爱与关心。

作为商品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被卖掉?或是被毁掉?

元嘉在选择自己毁掉。

她睁眼的一瞬间,元嘉在的五感同时消失。

再次睁眼时她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花海,四肢触感柔软,好似在摇床中晃动。冷静平和的女声在七月底后再次响起。

“您好,我是智慧系统。”

接下来,元嘉在才开始享受属于她的人生。

丢掉了最后一件笨重的行李,赶路人也顿感愉悦。

可是,伤口会止住血,疤痕去不掉。

曾经的家,已经不见,元嘉在的心头抹不平这一道伤疤。

深夜,她闭眼时脑袋总是无意识地将这些画面重映,不断加深本该遗忘的回忆。

这天晚上,元嘉在依然全身颤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难受得胃痉挛。

元嘉在知道,没有解药可以救她。

一连两天时绥都没有来上课。

周四早元嘉在直到听见第一节课的预备铃打响才确信时绥是请假了而不是迟到。她不自觉在心底期待着第二天可以看见时绥问他怎么了。

遗憾的是,时绥周五也缺了课。

元嘉在和时绥做同桌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虽然相处时间不算太长,但两个人之间总有一种无言的默契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久而久之,元嘉在已经习惯每天故意在沉默安静的时绥耳边叽叽喳喳的。

好像只有时绥可以包容她一切的奇奇怪怪。

放假当天的中午,元嘉在瘫软在课桌上。孟燃路过和她打招呼,后者无精打采地抬了下手又放下。

孟燃一看就了解元嘉在不在状态。

元嘉在是心绪表露在脸上的人,从前在周五这天,元嘉在都会表现得异常亢奋。

“元姐,你咋了?”

孟燃歪着头问道

“没什么。”

元嘉在回答得有气无力。

冯可滢将桌子上的课本塞到书包里,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笑意。

“某人两天没来上学,嘉嘉肯定是想他了。”

元嘉在不反驳她,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绥狗这几天发烧了。”

路希韩探出个脑袋。

“严重吗?”

刚还死气沉沉的元嘉在一个弹射起步冲到路希韩面前。

冯可滢捂着嘴偷笑。

“我昨晚特意帮你问他了,烧到三十九度,但是快好了。”

路希韩说着还不忘偷瞄元嘉在的反应。他看到元嘉在蹙着眉,嘴角也往下撇。

“时绥知道元姐这么担心他肯定要高兴疯了。”

路希韩暗自窃喜。

“元姐想知道他为什么发烧吗?”

“流感?”

路希韩在胸前用双手比了一个大叉号。

“远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就要从这周体育课开始说起。”

冯可滢和孟燃也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偷听。

“绥狗前几天送了你一瓶饮料,记得不?”

元嘉在双眸一转,确实有这么回事。

“绥狗真可谓是千挑万选才选中那瓶幸运饮料送给你,可是,那瓶幸运饮料最终却被丢进身首异处。”

“啊?”

元嘉在稍感迷茫。

“有吗?我记得我喝了呀。”

“你喝了一口,剩下的被周静媛喝完了。”

冯可滢在一旁提醒。

元嘉在恍然大悟。

“当时刚下体育课,静媛问能不能喝一口我的水我就给她了。没想到一口就见底了。”

“那和绥哥发烧有什么关系?”

孟燃追问道。

“你真笨啊!绥狗以为元姐不喜欢,抑郁了!”

冯可滢略略扶额,脸上写着一言难尽。

她和路希韩早就看出来元嘉在不对劲,商量着哄骗元嘉在去看望在家休养的时绥。路希韩还信誓旦旦地和她说自己有主意。

“真是不靠谱。”

冯可滢低声吐槽。

“路希韩,你这说得有点过了吧?绥哥不是那种人啊。”

路希韩怕孟燃多话会坏事,把消息也悄悄地放给孟燃。三个人组团忽悠元嘉在。

孟燃认识时绥那么久,从没见过时绥有多大的情绪起伏。真的和路希韩之前说过的,即使泰山在时绥面前塌下来,时绥也一点都不害怕的。

“你懂什么,这叫夸张,文学手法!”

三个人偷摸观察元嘉在,眉头紧锁,双眼无神。

“其实时绥也没有那么严重吧。”

冯可滢对路希韩挤眉弄眼。

“啊,是,可能我说的是有点夸张了。”

路希韩这下好了,没忽悠到还把元嘉在吓到了,得不偿失。

“时绥住址可以告诉我吗?我想去看他。”

“什么!”

冯可滢和孟燃同时惊讶地喊出声。

“好!元姐你今天放心大胆去看绥狗,叔叔阿姨工作忙总是不在家,你到那边直接敲门就行了。”

路希韩下笔的手就像自带小旋风,唰唰几下写好了地址。

“你去过时绥家里吗?”

“没去过,他昨晚打……”

路希韩支支吾吾,眼睛求助似的向四处乱瞟。

“打点滴,绥哥昨天去医院了。”

孟燃及时救场。

元嘉在眼睛微眯,对此保持怀疑态度。

“对对对,昨晚绥狗发消息托我转达给元姐的,怎么还忘记了。”

元嘉在低下头不说话。

“我和孟燃今天下午有事不能去看绥狗,就请元姐帮我们的那份也探望咯。”

“周静媛和我约好了去买……2B铅笔,我也没办法去了。”

冯可滢撇撇嘴,一副委屈的表情。

元嘉在不喜欢麻烦其他同学,也认定时绥生病和自己有关系。下午的两节课她努力地不去想放学后的探望事宜,可当最后一节课打响下课铃后她毫无防备地紧张起来。

希元小区就在学校附近,元嘉在向保安大爷问了路,也是顺顺利利地找到14栋3单元。

她站在时绥家门口,左手拎一箱牛奶,右手手脖上挂着塑料袋,里面是一盒草莓。

元嘉在学着瑜伽教学里呼气又吸气,在门口站了五分钟,被住对门地坐在楼梯台阶上的小女孩盯了三分钟后终于决定去敲门。

元嘉在右手轻轻敲了几下门,手还未完全放下时,门已经露出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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