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因自作聪明而失算,被主家狠狠责骂,他自然是忍不了这口恶气。
他完全不带思虑周全,凭借主家对他的宠爱与信任便私自给白杰定下了死罪。
白杰脱口而出的试探察觉江楚的异常,白杰在江楚面中的怒意和心虚中猜到了缘故,江楚只不过是想杀了白杰泄愤,维护他那可怜的自尊心。
江楚此时还没意识道白杰早已看透他的内心,继续嘴硬仇视盯着白杰道:
“王爷,你刺杀皇帝失败,末将这是替主家清理没用的东西,何来背叛一说,相比于你的无能和次次对皇帝手下留情,我杀了你是为了替主家今后事业铲除异心之人,没有人比我对主家更加衷心。”
白杰轻蔑的从下往上睨视江楚,听着江楚冠冕堂皇的话,内心嘲笑:
【不过是为了一己恨欲而想杀之而后快的小人,说话说的倒是漂亮,真不要脸,呸呸呸!】
白杰可不敢说这话刺激小肚鸡肠的江楚,他咽了咽因失血而嘶哑的喉咙:
“江大将军,主家要是知道你私自杀害于我,定会大怒且认为你有不臣之心,试问谁会允许自己的下属踩在自己的头上,你未经过主家允许偷偷把我杀死,主家定会追究杀害我之人,况且,你们也都心知肚明唯有我才可以接近皇帝,并且刺杀皇帝,还可以让你们与弑君之罪毫无关系,我活下去对你们才有更大作用,孰轻孰重请江大将军判断。”
说哔!白杰又猛吐一口鲜血,江楚这一剑真的是下了死手,如果不是白杰最后一刻迅敏挪了挪身子,也许真的会交代在这里。
江楚眸底生出犹豫,架在白杰的刀刃离远两寸,可小人就是小人,江楚极度记仇,稍迟疑思索片刻道:
“呵,你以为主家会在乎你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比,哪怕今日我真的杀了你,主家也根本不会降罪于我,大不了苛责我几句,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什么!白杰心中惊呼,得出结论:
【由此看来,江楚绝不是普通下属,他与主家关系绝对不一般,看来只有搏一把套套他的话,我必须活下去,我不能死……】
白杰跌坐地上,轻微后仰背靠身后的树桩,他舒了一口气,粲然一笑,在江楚眼里似乎白杰已经放弃抵抗,可怜无助的神情让江楚很满意。在高高在上,总是不可一世的摄政王脸上江楚可以看到讨饶低微一面,极大满足了江楚从心底蔓延的自卑感。
他觉得这样就狠狠踩在了摄政王头上,让他为自己的阴险狭隘找到了爽点,他就要高人一等,甚至把皇帝也踩在脚下。
白杰最会洞察人心,他看透了江楚,白杰气息奄奄,语气低微恳切:
“江大将军,我自知自己肯定是与你比不了,我只不过是为了你和主家事业与声誉考虑,我也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但我问心无愧,只想做好你们手中的棋子,完成我的使命,替将军你和主家铺路。”
江楚见白杰一个天之骄子竟承认比不上自己,甚是得意,看向为了活命而不断表忠心的白杰讽刺道:
“你知道就好,你一个随时可能被舍弃的棋子,怎么能有资格和我相提并论,我可是主家唯一的血脉,我杀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就算你是摄政王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乖乖向我讨好话,就连皇帝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弃子。”
江楚越说越带劲,越说越不可一世,很好,这就是白杰想要的:
【原来如此,看来背后之人应该是皇宫的人,绝对和皇帝关系匪浅,66查一下关于江楚所有资料和亲缘关系。】
66闲散的追着剧,直至听到白杰的吩咐才认真答道:
【好的,宿主,正在搜索江楚所有可查询的资料。】
随着伤口一直流血,白杰朱唇惨白,面无血色,意识也越加薄弱,他声音越来越低:
“当然,我与皇帝怎能与你相提并论,根本就不配,所以皇帝的血不应该脏了你们的手,皇帝对我有情,我去杀皇帝最合适不过,江大将军难道不想看我和皇帝自相残杀的好戏吗?等我成功刺杀皇帝后,我便自尽伏诛,这样你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我自知身中毒蛊以深,活不了多久,只求在最后时间,可以为主家和江大将军做点贡献罢了。”
听到此,江楚才彻底把架在白杰脖子的利剑插入剑鞘,对刚刚白杰说的话嗤之以鼻,江楚拎起白杰下巴,眼神儿里满是轻视自满,:
“没想到蛊毒的作用还真是强大,让曾经大义凛然,宁死不屈的摄政王有如此卑躬屈膝的一面,也算是让我看的一场好戏,既然你伶的清自己的位置,作为我们的一条狗,就该好好效命。”
白杰喜怒不形于色,默默盯着得意忘形的江楚。
江楚嫌弃甩开白杰下巴,“啧”了一声,语气玩味:
“我今日不想杀你了,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和皇帝狗咬狗自相残杀的好戏,肯定很有意思,日后你要是任务完成的好,能讨得我的欢心,我兴许可以饶你一命,替你解了身体的蛊毒,不过……”
江楚虽做事有些意气用事,但智商还是有点,不至于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蛋。
江楚冷漠的盯着虚弱的白杰质问道:
“那这次面见皇帝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们单独相处一天,摄政王可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没有行动,杀了皇帝?”
白杰撑着一口气娓娓道来:
“此次,并非我不愿刺杀皇帝,而是在殿外等候时,侍卫便收刮走我身上所有可能对皇帝造成伤害的物件,可见皇帝对我设有防备心,在和皇帝单独相处时,我体内毒蛊隐隐作痛,我自知杀不死皇帝,所以并不敢冒险,皇帝武功本就是我一手授予,甚至如今已在我功力之上,我就想做好万全准备后,在杀了皇帝。”
江楚继续追问:
“哦~,那摄政王有何妙计?”
白杰生硬扯出一缕鄙笑:
“当天还是沿用江大将军的妙计,我会假意与皇帝交好,冰释前嫌,把皇帝的感情牢牢抓在自己手中,直到皇帝对我彻底放下戒备后,我直接乘其不备杀了他,这样才不会有失败的风险,也不会辜负主家的期望。”
江楚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那就用此计谋,我真的很期待看见皇帝被自己心爱之人背刺后的神情,肯定很精彩。”
白杰没有说话,由于失血过多,造成他血管供氧不足头愈发昏沉,直至晕倒之际恍惚间看见远处一抹黑影闪过,看的不真切。
白杰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离自己远去,他颤颤巍巍伸手想要抓住,结果扑了空。
江楚这个卑鄙无耻之徒,在见白杰命若悬丝即将昏死的前夕便甩手离去,只留下一句:
“摄政王啊!摄政王,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意吧!你有命在替我和主家效命。”
白杰再睁眼时已是三日后,他从自己房中醒来,入目便是平安守候在床边。
平安见白杰苏醒,又惊又喜,他蹲在床边轻声存眷道:
“王爷,你终于醒了!”
白杰三日未进甘露与吃食,全然没有力气起身,嗓子干涩无比扯不出一点声音。
平安不知怎地看着白杰如此痛苦的表情,眼角泛着丝丝泪花,像极了一个委屈的孩童:
“王爷,平安以为你挺不过来了,请来的七位郎中都说无力回天,幸好……幸好上天垂怜,让王爷终于醒来。”
平安也不顾形象,扑在床边抽泣,根本看不出一点曾经是个嗜血无情的杀手。
白杰强撑着挤出笑容,伸手摸了摸平安的脑袋,但他真的需要水,整个嗓子似乎被黏住一般张不开口。
白杰心中呼喊:
【平安,快给我喝口水,我要渴死了,平安你别哭了,啊啊啊啊,我要喝水,呜呜呜。】
白杰真是躺在床上欲哭无泪,平安抬头望着白杰因做面部表情不断狰狞的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直到白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
平安茅塞顿开,拍了拍自己的前额:
“王爷,你是不是要喝水?”
白杰喜极而泣,平安终于懂了自己的意思,他激动的点了点头。
平安即刻转身跑向木桌,把一碗汤药端了过来,呼呼吹了吹热气:
“王爷,这是刚刚才熬的药,我试了水温,可以入口,我喂你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