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原本哭闹的杨氏也立马没了声响。
沈听荷还有些恍惚,闹了两天的事情竟这么草草收尾。
她还以为展家真会来退亲呢。
夜里,想到小妹被烫伤的手,沈听荷拿了点药膏便去了冬苑,却不想在门口遇到同来送药的二姐。
沈阅夏听到声响回头,对来人说:“先回去吧,小妹不在屋里,药我已经放下了。”
她说完便拉着沈听荷往来路走。
两人之间一前一后,都没人主动说话。
沈听荷看着二姐略显疲惫的身影,心情有些惆怅,终是没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她。
“二姐,那展嗣源真的是能携手一生的良配吗?”
一如祖母说的,他昨日未出席,便是默认了自己母亲的行径。
原以为他同二姐是两心相悦,可这两日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唯利是图之人。
沈听荷知道二姐也一定看出来了,可为何还是执意嫁给他呢。
走在前方的沈阅夏停住脚步,沉默良久,久到沈听荷以为她都不会回答时,一道声音传来。
“你还记得祖母以前宫里传要接个人进去养吗?”
“那时候,我以为闹几次,祖母便会心软放过我们住”
“可每次换来的是更重的惩罚。”
“后来时间长了,我明白一个道理,这个家,没人逃脱祖母的掌控。”
“父亲不喜欢母亲,可他最后还是娶了。”
“长姐大好年华,听祖母话与霍家定亲,结果等了一年又一年。”
“还有你,像是祖母货架上最完美的商品,等待着最有权势的人买走。”
“展嗣源,是我在祖母划定的范围里,最合心意的选择了。”
“我不在乎他喜不喜欢我,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对的人。”
“我对他的喜欢,几分真几分假,连我自己都分不清。”
“我只知道,他是我逃离沈家唯一的机会。”
“若是失去了,我只会变成世家交易的物品。”
沈阅夏的一番话,让沈听荷如遭雷击。
祖母对沈家变态的掌控,对姐妹几人婚事的谋划,跟展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都明白,可一直以来,她都在麻痹自己,一直同自己说,祖母给的,便是最好的。
沈听荷不知道二姐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留下她说的话不断在耳边重复。
冬苑所在的位置地势偏高,回头望去,大半宅院都尽收眼底。
这里见证了王朝迭代,也见证了沈家兴衰。
这里,更是沈阅夏脱层皮都要逃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