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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鸳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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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甘翎刚要开绣,却被丁旭拉住。

他把一个锦袋放在她手里,“这是二十两,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以后每个月还会有十二两。”

他的月奉是二十四两,一半供给家中,又贴补了闻守拙些,三个月下来,便只积得这些。林茂虽话多,做事却是周到,把他身家包在换洗衣衫中,一并送了过来。他原本还愁怎么给她的,现在好了。

甘翎却是一愣,当即拒绝,“不用,我有……”

“这是谢礼。”他赶紧打断她,“你不是要谢我吗?银钱数目由我定的?”

她怔怔点头,疑惑更甚,该她给他银子的,现在怎么反了?

“我想好了!我要你这绣坊每年红利的一成。”他认真道,“本大利大,你把这些银子添上,多多盈利,才是!”

太贪心了!甘翎心下一凛,可话是自己说的,无法回绝。她看着他,道,“那时限多久?想来将军大人大量,不会要我一辈子做牛做马吧?”

就是要一辈子,还有下辈子。他心道,却不敢说,因为他瞧出,她已经有些恼了。

“十年。”他试探道。

“此话当真?”她问。

“那五年?”他看着她,她不应声,他立即退让,“三年,不能再少了!”

“好,口说无凭,还请将军立下字据。”她吃一堑长一智,万不能再给他反悔的机会。

丁旭欣然提笔,“要怎么写,你说就是了!”

“今为甘翎酬谢丁旭事立约:每年底,甘翎以坊中红利一成为谢礼,交给丁旭,为期三年。期满即止。双方自愿定约,不得反悔。”

丁旭写完,刚要签自己名字,甘翎忽道,“等等,还需中人见证才好。”

她说着就要去寻邻舍,丁旭赶紧一把拉住她,“翎儿,我不会毁约的,你信我,好不好?”

见她犹豫,他立即举手,发誓道,“神明在上,丁旭若敢毁约,定……”

她抬手捂住他嘴,急道,“好好的,赌甚么誓!不许乱咒自己!”

他轻轻拿开她手,“那你信我?”

不然呢?甘翎点了点头。

丁旭转忧为喜,紧紧握住她手,“谢谢你,翎儿!”

甘翎收好银子字据,坐到凉棚下继续刺绣。丁旭跟过去,试着给她纫线,却是不成,只好默坐。

午后有些热,甘翎额头出了汗,她刚要擦拭,一块丝帕已覆了上来。

帕子上有一股药香,她很熟悉,是她每日煎给他喝的那种。

她心头一跳,刚要闪避,那帕子却如蜻蜓点水般倏地离开了。

她抿唇,想说声谢谢,却是张不开口,于是只能低头扎针。

丁旭握着帕子,甚是欢喜,他终于能为她做些甚么了!

忽然,大门那边传来一阵喧嚷。

两人耳朵皆是一动,丁旭就要去看个究竟,却被甘翎拦住,“没事,应是新主顾,第一次上门……”

没说完的,就见青荷急急推开院门,跑了进来,“小姐,她来了!”

“她?是谁?”丁旭问道。

青荷看看他,没有回答,丁旭还要问的,就听甘翎缓缓开口,“一个难缠的主顾,我去看看。”

她放下针,立起,振振水绿衫裙,拢了拢秀发,同着青荷就走。走了两步,忽地回头,看着他的眼睛,道,“妇人间的事,将军不要掺和,省得别人说我仗势欺人。您请回屋歇着。”

出了院门,甘翎又吩咐青荷,“把门锁了!”

青荷会意,急忙寻锁,甘翎先行一步,到了秀坊大门口。

只见门槛外立着怒气冲天的陈氏,后面跟着陆氏,还有数个侍女仆从。

万吉与阿彩手持门闩挡在前面。

见甘翎过来,陈氏提声道:“我找丁旭,让他出来!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对老夫人我如此无礼,当心我让人拆了这破宅子!”

她说的厉害,甘翎却是半点儿不惧,她不再是三年前的她。

那时,碍于丁恩,她不得不忍让,但现在,她跟她一点儿关系也无。她立定,示意阿彩退后,望着陈氏,淡声道:“将军有伤在身,需要静养,任何事,等他痊愈后再说。”

“一点子皮外伤,不碍事,让他出来。”陈氏道,她瞅着甘翎,语带讥讽,“莫说你已不是他妻,就算是,你也不能拦着我不见他!你做不了他的主!”

“他既在我坊中,自然要客随主便。”甘翎慢慢道,“您该想想,他为何不回家,却要在我这里养伤!”

陈氏闻言,气得浑身乱抖,片刻抬手指着甘翎喝道,“你安的甚么心?当初和离时,说得清楚,你再不得纠缠丁旭,你现在藏着他,却是为何?”

“那你寻他又是何事?”甘翎冷笑一声,“总不会是探伤吧?”

一顿,又道,“我知道了,是跟他要银子的!”

确实。

陈氏那日买布回家,唤了裁缝来裁,闲话间,偶然得知羽林卫指挥使的俸禄是二十四两。她起先不信,待问过丁捷才知道,皇帝亲卫指挥使月奉是十二两,但成安帝特意给丁旭加了一倍,以示恩宠。

可丁旭每月只交十二两,剩下的一半哪儿去了?

她立即派人去皇宫寻丁旭,却被告知丁旭出宫养伤去了,再联系到他受伤的缘故,她当即找上门来。

“他身为人子,孝敬双亲是天经地义。”陈氏振振有词,“倒是你,扣着他不放,明摆着要骗他银子!”

“人子?”甘翎一字一顿道,“你有拿他当儿子吗?你替他煮过一碗清汤面吗?你给他缝过一件新衣吗?你知道他的难处吗?”

陈氏自是答不上来,只是乱喊,“你个□□,休得胡言!”说着命仆从闯门。

嘈嘈杂杂的声音,落入丁旭耳中,他甚是担忧,便不再等,就要来看个究竟,谁知刚到二门,却见那门从外面锁了,他惊觉事情不对,刚要翻墙,却见梅影忽地从墙头跃下,低声道,“将军还是听夫人的话,莫要出去,我暗中看觑,保证夫人吃不了亏就是!”

“来者何人?”丁旭问。

“老夫人!”

丁旭一愣,“她来做甚么?可是要难为……”

“将军勿忧,夫人自能应对。您现在出去,老夫人定会拿孝道说事,那时您是听她的,还是不听她的?夫人也更会为难!”

好像是这个道理,丁旭立定不动,让梅影快去探看,务必护住甘翎。

见对方硬要闯,甘翎夺过阿彩手中的门闩,喝道,“敢过门槛者,我不客气!”说着就敲了当先的仆从一棒。

那仆从吃痛后退,陈氏等人惊然,不由愣在原地。

甘翎以闩指着门槛,坚声道,“这是我的宅院,私宅,按律,不请擅入者为强盗,打死无罪,若惊官,杖一百,流徙千里。——不要命的就尽管闯来!”

这话点到了众人的死穴,他们面面相觑,看向陈氏。

陈氏张了张口,半响才道,“你个泼妇,你且等着,你这般目无尊长,是要遭天谴的!”边说边退,竟是灰溜溜地走了。

从人们紧紧跟上,陆氏被挤地差点摔倒,待站稳,她忽地回头看了甘翎一眼,目光中有羡慕,更有钦佩。

……

门前恢复了清净,青荷阿彩万吉激动地围住甘翎,“小姐,你太厉害了!”

可是很累。甘翎笑笑,没说话,转身往回走。

她忽然有些担心,陈氏那些话,也不知邻舍听去多少,街谈巷议的,不要坏了秀坊生意才好!

她回了内院,坐到凉棚下,刚要拿针,却惊觉胳膊没有气力,看来还是气狠了,得歇歇才是。

她就要回卧房,一扭头,就见丁旭立在屋门前,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

“无事了,放心。”她道,声音又细又弱。

“对不起,翎儿……”

“您这么快就要毁约了?”她打断他,“您可想好了,一旦毁约,一分谢礼也拿不到。”

“不是,我是说我母亲……对不起,都是我……”他说着就要近前,却被她的眼神止住。

“你为甚么要道歉,你又没做错甚么!”她望着他,一字一顿道,“你们虽是母子,但她是她,你是你!若她今日杀了人,官府斩的是她的头,而不是你的!”

她攥紧手,“就算尽孝,也要有个分寸。”

丁旭哑然,默默望着她,今日他若见到母亲,定是一通训斥加责罚,偏她给挡下了,挡的严严实实,如盾牌那般。

虽柔实刚,虽弱实强,说的就是她啊!

……

谷王姜望恒下狱第七天,那报信小孩依旧没有找到。

如此明显的釜底抽薪之计,成安帝自是看的明白,而丁旭也有求情奏书,所以当刘睿上表以悬案留置,后续再决时,他就批了个“准”字。

这个消息一传出,京中又是哗然一片。百姓都道,如此恶意的伤人案,却只打了五十板子就了了,也就是皇帝儿子才有的待遇了!

然很快又有消息传来,说谷王不是走出大理寺的,而是被抬出去的,因为他的一条腿跛了。百姓又是一番慨叹,说天理昭彰,作恶必惩,果然不假。

对于这个结果,有两人甚是欢喜。

一个是窦敏,在她看来,谷王成了跛子,就是废人一个,她父亲决不会把她许配给废人的。

一个是六皇子姜望泰,谷王跛腿,再无争储可能,他的对手又少了一个。朝中大臣多是“立长”一派,而现在,二十六岁的他,就是成年皇子中最年长的那个。

当然,年长也不一定就然必胜,毕竟还有一个乃冠之年的九皇子。

一想到这个弟弟,姜望泰顿时有些忧心,成安帝现在最喜欢的就是九皇子的生母宁妃,如果哪天枕边风刮大了,他怕是就要被刮出京城去了。

他思来想去,决定先下手为强,但此事需要告知他母亲庄妃,于是他在入宫拜见的日子一早就去了长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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