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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鸳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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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旭打马直奔大理寺,他要确认,捡到的那把鸳鸯刀跟当年的凶器是否成双。

时值清明,官吏休沐,大理寺只留几个值守之人,大门紧闭。

丁旭绕到寺后,乘左右无人跳上墙去,刚要入院,就见孔慕武从值房出来,手里端着个托盘,盘上是刀笔镇纸。

“孔兄——”丁旭低声唤道。

孔慕武闻声抬头,吃了一惊,旋即明白过来,他快步走到墙下,对丁旭道:“不知将军有何赐教?”

“院中可有别人?”丁旭压低声音问。

见孔慕武摇头,丁旭跳进院子,“我需查阅一桩案子的卷宗与物证。但此事有些干系,不便对你多说,你带我去卷宗房就是。”

“小的明白,您这边请。”

两人走着,孔慕武暗自庆幸今日当值的是他,若要换了别人,将军擅闯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他忍不住对丁旭道:“将军,您以后有急事,还请吩咐小的,切莫这般急躁。”

到得卷宗房,孔慕武开门请丁旭入内。

丁旭进去环视一周,视线落在最里面的木门上,那门上挂有“天”字样的木牌,锁着一把鎏金铜锁。

“钥匙给我。”丁旭向孔慕武伸出了手。

孔慕武一惊,转念想到他现在乃是羽林卫指挥使,查看皇家要案,当是为陛下安全计,便没有拦住,也没有多问,交出钥匙后,默默退到了门外。

丁旭深吸一口气,开锁入内,幽光中只见十个木架上摆满了卷牍文书。

这是尚国立朝以来所有皇室大案的存档。一个架子对应一朝,每一卷都挂有小竹牌。

细尘飞扬中,丁旭按牌索骥,很快找到成安帝被刺案的卷宗。

他先开了物证绢包,那凶器鸳鸯刀依旧锃亮锋利,比他捡到的那把耀目很多。

但当他把两刀比合时,那如新的半圆刀锷却是完全嵌合了锈旧的一个,半丝不差。

真是一对!

丁旭的心沉了下去,这刀的主人会不会再次兴风作浪呢?他是冯丹的情郎吗?如果找到他,是否能揭开当年凶案的真相?

丁旭从来不信,皇后会指派宫女行刺陛下,她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丁旭想着,打开卷宗细看起来。

孔慕武在门外等得焦心,虽说只他一人值守,但寺卿刘睿不定何时就会来查看,万一被他撞到,可就不好办了。

他不安地踱起步来,不时瞅瞅四周,后背慢慢渗出了汗。

“孔吏!”忽然有人唤他,他浑身一颤,回头一看却是黄厨子。

“这都几点了,你再不吃,饭就凉了。”黄厨子站在日头下,大声道,说完打了个喝酒的手势。

他跟孔慕武要好,趁着节下,自要对饮取乐。

“我这就来,这就来。”孔慕武紧紧立在卷宗房门前,挡住已开的门锁,挥手示意他先行。

“快点啊,那点子纸,我一会跟你搭手,很快就能裁完。”

黄厨子的视线掠过孔慕武身后,落在廊下的托盘上,以为他还要做活,赶紧拍了拍胸脯。

“是是,小弟先行谢过了。”孔慕武拱手。

黄厨子离开,孔慕武擦了擦额头冷汗,只觉双股颤颤,心跳如鼓。

好在片时后丁旭就闪身出来,依旧翻墙离开。

孔慕武看着那抹一闪而逝的白影,长长吐出一口气,一步一挪地去了厨下饮酒。

丁旭打马回皇宫,把鸳鸯刀一事告诉了副将林茂。

林茂听得心忧:“将军,我这就调整布防,将三班人手改为……”

“不,”丁旭放下茶碗,挥手打断了他的提议,“这只是咱们的猜想,不可轻举妄动,一则打草惊蛇,一则惊动陛下乃至宫中人心惶惶,都不好。”

“那要怎么做?”

“只能暗中行事,只要能查出刀主,很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丁旭眸光一闪,“借我腰牌一用。”

半个时辰后,林茂休沐出宫。

他先去京城北门附近的王家铁铺打造匕首,不料铺门紧闭,想是老板回乡扫墓祭祖了。

他只得离开,去家茶坊消磨时辰,吃吃喝喝中,眼瞅着日落西山这才起身离开。

此时街上车水马龙,净是踏青归来之人,他顺着人流,慢慢悠悠地走到城北,抬脚进了雷公庙。

庙中清净,只一个老道供奉香火。他拿出一两银子,说要借宿,老道应允,带他去了后面静室,还奉上了清茶。

他喝了一杯,便上床歇息。静默中,暮色四合,他躺在床上,听见老道轻轻叩门进来,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灯光橙黄,他瞧见一只蜘蛛正在墙角结网。远处传来梆子声,他翻个身,继续假寐,耳朵却是竖得直直。

终于,窗扇被叩响,慢慢的三下。

他立即坐起,床板吱吱有声。

梅影翻窗入内,压低声音道:“何事要来这么个鬼地方?亏你想得出……”

没说完的,他眨了眨眼睛,跪地拜首,“将军,怎么是您?出了何事?”

丁旭易了容,妆成了林茂的模样,但妆容易改,眼神不变,梅影跟了他几年,再不会认错。

“一件要事。”丁旭让梅影起来,把查鸳鸯刀刀主之事告诉一遍。

梅影未应,反倒提出了疑问:“将军,此案已结,您这么做,是要翻案吗?陛下知道么?”

“只是未雨绸缪。”丁旭道,“身为护卫,自不能让陛下陷入险境,需将潜在的危险一一拔除,一旦事发就晚了。”

“可一旦追查,不定会查出何人何事,事关皇家,很可能会陷入党争。”梅影坐在桌前,说到这里一顿,复又继续,“将军,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丁旭心下一凛,默然无语,他思前想后,只想尽责护主,倒没想到这一层。

“不如守株待兔,对方若真要行动,就算进了皇宫,也打不过咱们兄弟。”梅影提出了建议,“说不定,刀主早死了呢,甚么事也不会发生。”

丁旭摇头:“陛下的安危不能有失,兄弟们的性命也不能白白送掉!既然有了担忧,总要做些甚么才能安心。这样,你先查,查明刀主再说。”

见他坚持,梅影只好应诺。

“那汗巾的事只能暂放了。”梅影不甘心地道。

“你都查到甚么了?”

“属下查到两点。”梅影回道,语带骄傲,“第一,那汗巾是将军您家原来的钱厨娘所偷。”

“钱厨娘?”丁旭愕然,脑中闪过钱厨娘那笑眯眯的扁脸,她做活勤快,也不多嘴,是一众仆从中最温顺的那个,她怎么会偷自己的汗巾呢?

“她因被辞退,气不过,就偷拿了些物什。一是出气,二是给好赌的儿子范贵还赌债。”梅影继续道,“这汗巾就是范贵输给牛四的。”

他忽地朝前倾了倾身子,“而牛四是孟思百家的小厮。孟思百就是一品鲜的老板,这个人……”

“拣要紧的说!”丁旭心头火起,虽说早有预料,但亲自面对时还是不免刺心。

“孟思百是封娇娇的恩客,两人虽早已不联系,但封娇娇出堂指证将军您之前,她家中突然收到了一笔巨款,白银两千两。”

梅影回想着自己去封娇娇故乡打探的情况,最后又道,“我去一品鲜找过孟思百,他承认银子是他给封娇娇的,不承认也不行,有他自己账簿为证。但他再不肯认是自己指使的封娇娇,这个混账,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他自是不能认,也不敢认。一旦认了,追查起来,他的小命就没了!

丁旭心下了然,他对梅影道:“此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管了。”

“为甚么?只要盯紧孟思百,定能查出……”梅影急道。

“我心中有数,自会防备。”丁旭打断他,“你不是也教训他了吗?料他不会在胡来。”

说完,丁旭从怀里拿出那把鸳鸯刀交给梅影,让他全力查询刀主。

梅影翻窗离开,带起的风吹歪了油灯光焰,丁旭复又躺回床上,却是辗转难眠。

同样夜不成寐的还有谷王姜望恒。他接到线报,得知丁旭去了大理寺卷宗房,不由忧心起来。

“姓丁的还想翻案不成?”姜望恒坐在书案后,对管平渊道,语气中既是愤怒又是担忧,“都怪孟思百,做事不利,区区一个羽林卫指挥使也办不了。”

管平渊未戴冠,身上只一件单薄白罗袍,显然是临时被唤来的,灯光下白发如雪。

他坐在绣凳上,闻言微微欠身,道:“殿下,丁旭已经吃了苦头,那人证也已身亡,此事到此为止吧。树敌不如结友啊。”

“先生你太仁慈了。”姜望恒盯着烛光,恨声道,“姓丁的都派人拧断了孟思百的胳膊,摆明了就是不肯罢休。我堂堂一个王爷,还怕他不成,不识抬举的东西!”

他拿起剪刀,狠狠剪断烧焦的烛芯,“这次算他运气好,下次就没这般幸运了!”

“殿下,万万不可!”管平渊苦口婆心道,“您现在要做的是积蓄力量,而非消耗,更不可做出事来,朝中臣子可都看着您呢!他们拥趸您,想助您成就大业,您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姜望恒忽地笑了,“这倒是,特别是窦尚书,我可不能让未来的岳丈失望。”

他立起身来,“行吧,那就先放放,等宁妃寿宴过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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