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家,两位海洋征服者。布鲁斯老爷,我是否该致电《哥谭公报》,让他们为‘韦恩家新潜艇下水仪式’做专题报道?”
布鲁斯毫不意外阿尔弗雷德就在蝙蝠洞里等着第一时间对他冷嘲热讽,天呐,他的管家就是这么具有幽默感,布鲁斯甚至能听见他身后夜枭压抑的嗤笑——迪克的肩膀抖得像在跳踢踏舞。
“我相信这只是战术失误……”布鲁斯的辩解被杰森的口哨切断。红头罩光明正大地坐在蝙蝠电脑的操作台上看笑话,被蝙蝠侠用不赞同的目光瞪视也不在乎,倒是旁边正在假装看监控的提姆迅速肘击他的肋骨,却在阿尔弗雷德转身时迅速假装研究电脑屏,平光眼镜滑到鼻尖都没察觉——他从哪儿翻出来的平光镜?
阿尔弗雷德瞥了这群问题儿童一眼,又转过头来看布鲁斯这个给所有人带坏头的罪魁祸首。他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在按压某个跳痛的神经。维修区的机械臂恰好在此刻发出悠长的嗡鸣,与他的叹息叠在一起,形成某种荒诞的和声。
“天呐,我感觉自己在跟两个刚从亚马逊雨林徒步归来的探险家对话——您肩甲上还卡了半片睡莲叶,布鲁斯老爷,看来公园绿化做的不错。”他从袖口扯出白手帕,用力擦了擦鼻梁,“我是否该提醒卢修斯在新车里加装儿童安全锁?或者直接用韦恩集团股票当燃料,这样烧起来至少能让财报好看些。”
这句话让史蒂芬妮终于没忍住,一直憋着的闷笑变成咳嗽,西尔维娅慌忙提起达米安的披风去捂她的嘴,结果小刺客差点把她们俩都推到旁边的沟里去。
“阿福……”布鲁斯叹气,“我承认我确实有点冲动……”
“噢,我还以为这话我在您十二岁之后就不用再听了呢,布鲁斯老爷。”
“噢,阿福气坏了,”西尔维娅压低声音,“我上次看他这么生气还是迪克非要用会客厅的水晶吊灯表演给达米安表演艺术体操——大灾难——那个吊灯整个掉下来。”
“那个看起来像十八世纪城堡里才有的古董吊灯?”史蒂芬妮挑眉。
“那个看起来像十八世纪城堡里才有的古董吊灯。”西尔维娅点头。
“那他怎么还活着?”史蒂芬妮感慨,卡珊德拉用手肘推了推她,“史黛。”史蒂芬妮摊了摊手,“好吧,我可能有点刻薄,但是为什么?阿福没有用他的英式幽默扎穿黄金男孩的心吗?”
“你也知道那是我们的黄金男孩。”西尔维娅耸耸肩,“谁能真的躲过他的狗狗眼?”
那边阿福的数落终于告一段落,老管家揉着眉心,好像要一口气叹出三十年来的不满,“好吧,虽然这么说有点迟了,但是,”他看向夜枭,“欢迎来到平行宇宙,托马斯少爷——下次想体验水下驾驶,庄园的泳池永远开放,当然,需提前申请消毒许可。”
“噢,如果下次有机会的话,”夜枭在面具之下微笑了一下,“我想我先得取走我的东西……”
猫头鹰幻视所有人,“理查德在哪儿?”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西尔维娅对着监控画面嘀嘀咕咕,“但我确信这不是我想象的感人重逢。”
“那你想看什么,他们俩抱着彼此嚎啕大哭吗?”杰森挑眉,“显而易见,在这个家里,人们有更特别的情感表达模式。他们没有见面就打起来,大喊大叫着指责彼此,然后夜枭愤怒的甩下一句‘no more talon’之类的屁话可能已经是给我们面子了,公主,你应该多加珍惜。”
“我宁可看他们打起来,”西尔维娅说,她抱着手臂的样子和旁边面露不赞同的迪克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样至少大家能冲进去劝架,而不是所有人都站在这里看他们深情对望,好像这个家里有人会读心术还是什么的。”
夜枭和利爪的见面堪称尴尬,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也没有戏剧性的肢体冲突——只有理查德垂下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颤抖的阴影,以及托马斯指节间缓慢摩挲的皮质手套发出的细微声响。
没人知道猫头鹰是怎么养孩子的,就算是隔壁从阿卡姆地下室爬出来的小杰森和他爹的相处都比这个热情洋溢一点——他们俩这样真的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也许就像在那个宇宙他们生活的就像真的猫头鹰,把幼鸟推下悬崖,看着它在坠落中学会展翅。”提姆说。
“顺带喂他吃点老鼠、蝙蝠什么的,”杰森接话,“哇哦,有点耳熟是不是?听起来是某人的天敌,咱们家的露娜呢?让好姑娘来认认亲戚。”(如果有人忘了:露娜是薇薇养的猫头鹰)
“恭喜。”监控画面里,托马斯终于开口,他的声音轻得像是用手术刀划开纱布,“你成功证明了‘情绪失控’等价于‘主动给小丑送解剖刀’,亲爱的,你知道他打算把你当作我的圣诞礼物吗?他为你准备好了斩骨刀和礼物包装纸——绿金配色,有点俗气,理查德,但也许你会喜欢呢。”
他的指腹擦过对方颧骨上的一块淤青,(西尔维娅真的不能确定这是他们宇宙的小丑打的还是他们在场的某个人的杰作),一开始是温柔的抚摸,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一件古董瓷器上的裂痕,然后他突然毫无预兆地用力摁下去,理查德下意识呲了一下牙,然后在养父的注视下咬住舌尖,将痛呼咽成一声温顺的“sorry……”
“不,不要道歉,亲爱的,”猫头鹰冷笑着,“只是如果你下次想体验分尸快感,不如直接跳进我的酸性化学池——至少能节省法医收拾残骸的时间。”
“我……”理查德看着他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训练时一次又一次被按在训练池底后终于形成的条件反射——恐惧与依赖像两条毒蛇,在心脏里绞成死结,“我只是想……”
“想给我帮忙?想证明自己?”夜枭冷笑着,原本捏着下巴的手突然收紧,“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招惹我的那群老朋友?你像发情的孔雀一样在小丑面前开屏展示弱点,亲爱的。”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主动往他的斩骨刀下面钻,"夜枭突然凑近他耳边,声音里带着某种近乎宠溺的残酷,"我就把你泡在福尔马林里做成标本,摆在韦恩塔顶楼——这样你就能永远看着哥谭了,我的小鸟。”
“太诡异了,”西尔维娅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忍直视接下来的发展,在论坛看夜翼和蝙蝠侠的恨海情天是一回事,看平行宇宙的大哥在她面前演现场版的恨海情天绝对是另一回事,“他们俩在干嘛?这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走向R18G了,我们这还有未成年呢,达米安可看不得这个。”
达米安的回应是踢向她脚踝毫不留情的一脚,他甚至赖得开口和她胡搅蛮缠——这家里没人能比西尔维娅嘴更碎,和她争辩只能自讨苦吃。
“你说得对,亲爱的,这真的有点诡异,”迪克在边上尴尬地呲牙咧嘴,“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办法提醒他们一下,布鲁斯?”
布鲁斯离他们所有人八百里远,闻声远远投来一瞥,但还没等他说话,熟悉的量子隧道的蓝光又一次照亮了蝙蝠洞。
“我觉得我真的有点习惯这个了,”西尔维娅感慨,“看新的迪克从二楼栏杆掉下来有点像果子成熟,有种收获的快感。”
“根据所有权,或许是看邻居家的果子成熟。”提姆和她一起仰着头看那个隧道吐出新的迪克……
新的迪克……
新的迪克……
以及更多的迪克。
“见了鬼了,怎么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