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那怎么办?”
校医不慌不忙地打开身后的柜子,从柜子拿出叠放整齐女式牛仔裤:“先穿我老婆的应个急吧。新的,周末才在裁缝铺里改短。我回头跟她解释一下,她应该能理解。”
新裤子谈云淼不好意思穿,聂卓阳貌似也不赞成校医代妻子慷慨解囊,开口支了一招:“打电话问问吧。”
校医采纳了他的建议,比了个“ok”的手势。
电话那端的女人爽快答应,说裤子是清仓抢的便宜货,送给谈云淼,不用洗了还回来,也不准校医收她钱。
谈云淼感动得无以复加。
校医抛给谈云淼一条干毛巾,拉上医务室的窗帘后,便拽着聂卓阳出了门,在门口对谈云淼说道:“换好了叫我一声。”
医务室的地面是水泥材质,表面打磨得很光滑却不滑脚。
谈云淼自己换裤子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非常艰难,比一般人的速度要慢两三倍。
湿裤子黏在肌肤上难受极了,克服了一开始的愧疚心理,她换裤子的动作变得迫不及待。
换好裤子后,她乖巧地叩响了医务室的门。
“换好了?”校医明知故问,推门而入。
聂卓阳就站在门外没有再进来。
谈云淼望了门外的聂卓阳一眼,只看到他侧面的半个身子,却觉得他如松如鹤,风姿绰约。
校医让谈云淼坐到诊床上撩起裤腿。
她依言照做。
因为害怕校医说“再送晚点伤口就痊愈了”,她心里忐忑得要命。
结果校医却一边给她擦药消毒一边郑重地说:“这个季节细菌繁殖快,受了伤一定要及时处理,你来医务室是对的。”
聂卓阳想必也知道这点才带她来的。
以往谈云淼说话虽然吐字模糊且不连贯,但能开口出声,而今天除了聂卓阳这个代言人替她说了几句,她一直没开腔。
校医的神色古怪起来,当即随手抽了一片压舌板,对她说:“嘴张开我看看?”
谈云淼配合地仰头张嘴。
校医将压舌板插进她口中瞧了瞧,诧异地说:“肿这么大,吃药了吗?”
谈云淼点点头。
她吃的药品种又多又杂,保不准加一种就和之前服用的某种相克,校医不敢随便给她开药,将体表的外伤简单包扎过后就让聂卓阳把她领走。
校医叫聂卓阳的第一声他没应,在屏幕上敲字的手指没停。
谈云淼好奇地探头看了门外长身玉立的少年一眼,目光落在他紧锁的眉头,不由失神。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分明都已自顾不暇,还是忍不住想要抚平别人的未展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