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沈晏在顾临的公寓翻找医药箱。

他方才在遗址勘察时被钢筋划伤后颈，血浸透了衬衫领口，却执意不肯去医院。

“纱布在左边抽屉。”顾临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声音沙哑。

沈晏翻找的动作突然顿住——抽屉深处躺着一本泛黄的《天机阁密档》，翻开的页面正是陆沉舟的画像。

画中人身着唐制圆领袍，后颈处赫然有一枚火焰形胎记。

而此刻，灯光下，顾临后颈的伤口旁……

一枚完全相同的胎记正泛着淡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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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里……”沈晏佯装无意，指尖轻触他伤处旁皮肤，“是胎记？”

顾临肌肉瞬间绷紧，侧头避开：“烧伤。”

“什么时候的？”

“不记得了。”

他起身去拿酒精，后领随着动作下滑，胎记完全暴露——那火焰轮廓与画像分毫不差，甚至“火苗”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沈晏攥紧药瓶。

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的“烧伤”？

除非……

他和陆沉舟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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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文物局，沈晏调出了所有陆沉舟相关记载。

- 永徽三年：天机阁少主首次现身，助谢无瑕伪造荧惑守心；

- 永昭元年：主持九星祭礼，后神秘失踪；

- 永昭三年：谢无瑕暴毙当日，有人见他自皇陵负剑而出……

最后一条旁注：

“身负火纹，轮回不灭。”

电脑屏幕突然闪烁，一张照片自动弹出——

昨夜遗址监控里，顾临弯腰探查地缝时，后颈胎记正泛着诡异的金光。

而本该无人的阴影处，隐约立着个戴斗笠的身影。

沈晏放大画面，斗笠下……

是一张与顾临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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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

深夜公寓，沈晏将监控照片甩在茶几上。

顾临扫了一眼，竟笑了：“你终于发现了。”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将衬衫后领扯到肩下——

胎记在黑暗中渐渐亮起，金光流转成古老的符文。

“这不是胎记，是契约印。”他转身，眸色在光影交界处晦暗不明，“陆沉舟是我，顾临也是我，区别只在于……”

指尖突然抚上她眉心。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自己是谁。”

沈晏眼前骤然闪过画面——

- 冰雪覆盖的摘星楼顶，她手持金簪；

- 青铜棺前，九星连珠的光束贯穿天地；

- 有人在她耳边低语：“下一世，别再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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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地下库房，青铜匣剧烈震动。

沈晏鬼使神差地划破指尖，将血滴在匣底星图上。

血珠沿着纹路蜿蜒，最终停在第九星位置，凝成一颗血玉。

虚空中有女子轻笑：

“师妹，你来了。”

沈晏浑身发冷——这声音……

和她自己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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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找到她时，沈晏正对着库房落地窗发呆。

玻璃反光中，她的倒影渐渐变成玄甲女子的模样。

“现在明白了？”他自后环住她，掌心覆在她心口，“谢无瑕把记忆封在青铜匣里，你的血是最后的钥匙。”

沈晏盯着玻璃中两人重叠的身影：“所以陆沉舟……”

“是我每一次轮回的化身。”他吻在她后颈，那里不知何时也浮现出火焰纹，“为了找到转世的你。”

窗外，今冬第一片雪落在窗棂上。

恍如千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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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头条震惊学界：

《唐代青铜匣离奇自燃，灰烬中现九星排列金粒》

而无人知晓的是——

沈晏摊开掌心，九粒金珠正随着脉搏微微发烫。

手机震动，顾临发来消息：

“今晚子时，摘星楼遗址。”

“这次，我教你用金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