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闻的味道,但小慈一想到是死蚊子精身上的味道又讨厌得不行。
但小慈现在只是个器皿,没有资格说不。血螻还拿了一大匣子这种香料过来,鼠妇婆时不时就拿起来点燃,熏得衣物上都是那股子香味。
和血螻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甚至更浓。
白烟袅袅自紫炉升起,偶被窗外飘来的活风吹散开。
小慈躺在床榻上,把身上的布抽出来掩在脸上面,只单单露出一双有些紧张的眼睛。
尽管小慈习惯了许多,但是一开始还是会有些不适感,毕竟是容纳位,而且越到后面,它体力跟不上血螻,一般它想要结束,血螻也不会停,弄到自己满意为止。
有时小慈已经晕过去,有时还在深夜或者凌晨,苦苦挨着。
……
小慈向来哭来得快,笑也来得快,情绪全写在脸上,遭受不公、欺辱,伤害时,也会想玉石俱焚。
“去死。”小慈臭骂它。
“畜生东西,你不得好死。”
“你出门吃狗屎,被人打,跌入粪坑吃屎饱死。”
小慈恶毒地笑,像是自己说出来了,诅咒就会成真。
血螻见怪不怪,不听话就要教训。咬咬牙冷笑,抬手狠狠掌掴了小慈的丑脸。
直到小慈脸上的黄绿的胎记都抽红了,哭得稀里哗啦求饶,血螻还是没有停,手紧紧捂着小慈红肿的脸。
小慈脸好痛,浑身痛得好似失去了知觉,哭声发出来一点,宽大的手捂得更加用力。小慈喘不过气,眼泪流进鼻子,溺水一样的痛。
小慈向来睚眦必报,也自认心狠,心硬如磐石,但这次结束,却不像是死了一样的冷脸,而是失声痛哭地喊了牝母的名字好久。
“啊———-死蚊子精——-你去死————啊—-”
血螻准备抽身离开,小慈脸红得可怖,眼泪要淹了眼睛,嘶吼着哭了出来。
“啊————牝母—————-啊————-”
“咳——咳——-呃————”小慈哭得太急,无助地跺脚,干呕不止。
到底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哭声可怜到鼠妇婆都于心不忍,曲着背,垂着眼皮去柴房烧水。
血螻听见房里尖锐嘶厉的哭声,悲怆可怖。停了一瞬,蹙了蹙眉,拂拂袖,将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施了法术。
可以使用,但无法自伤。
一个炉鼎罢了,何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