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的告白已成定局。
甚至于年少心动的细枝末节也被全盘否定,最后支撑的尊严也彻底崩塌。
忘记再一次亲吻她,小猫从半空跌到地上。比起莫大于哀的心死,身体上的痛苦已经微不足道。
无力接受如此残酷的真相,它淌下眼泪,在脚边崩溃地喵喵大叫。
骗子!
骗子!
是不是又在骗我……
它愤怒地举起短手,攻击着盛意的小腿。
怕被刮伤,她立刻逃进房间。
区区把手挡不住怒火中烧的小猫,来不及上锁,已经被它一把按开。
动物破坏的野性从未退化,追赶途中,它将摆在桌上的东西通通摔到地上,枕头咬烂、香水打碎,它将一整个房间毁坏一通,气得发疯。
“骆泽——骆泽——”
无暇训斥猫咪的歹毒行径,她狼狈地逃进骆泽的房间,眼疾手快地上锁。
她上下不接下气地命令,“快……把它关进笼子里……”
大变活人的震撼并未退去。
他迟疑,“……梁先生这是怎么了?”
“表白失败恼羞成怒了。”
她耸了耸肩膀。
门外的猫咪听见这一句话,近乎咆哮起来,将门撞得砰砰响。
“表白?”
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复杂纠葛,骆泽平复心情,决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小猫已经离开了。
客厅里传来噼里啪啦地破坏声响,间杂猫咪哇哇大哭的撕心裂肺。
对于普通的四脚动物,骆泽可以轻易擒获;然而,面对真实身份为人类的猫咪,他实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最终以手背被抓伤为代价,他选择了一个没那么冒犯的姿势,将小猫关进了笼子里。
“……抓住了?”
只剩下小猫的哭声,盛意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嗯,”骆泽说,“房间我来收拾,您今晚先睡在客房吧。”
客房指的是骆泽的房间。
小猫把铁栅栏咬得哐哐作响,试图制止,被逗猫棒打了一下脑袋。
“吵死了,”关在笼子里她才有威胁的气势,棒子戳它:“再吵把你丢掉。”
“呜……”
又要丢它。
哭得抽噎,脸上毛湿哒哒地垂下,像一只拼尽全力也无法逃离暴雨的落汤猫,力竭地躺倒在粉色小毛毯上,声音虚弱。
盛意不管它。
转头找来药箱,去看骆泽手上的伤口。
对于这位获得盛意青睐的年轻男人,猫咪没有留情,伤口皮肉翻起。
“处理一下吧,”她倍感抱歉,“对不起。”
骆泽摇头,“小伤。”
还是替他涂了药。
伴随小猫哼哼唧唧的哭声,她简单地将变猫始末告诉他,并且希望不要讲出去。
骆泽自然应下。
面对一地狼藉的客厅,盛意在小猫可怜巴巴的目光里回到房间,倒在床上。疲倦如潮水,她闭眼便入睡了。
梦里还是梁雾青。
一时站立在宴会厅的二楼,一时出现在公寓的阳台,再一转眼,来到她的面前,距离咫尺。如执念鬼魅,始终重复追问同一句话——
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
哪怕一点、就一点。
于是回溯到时间长河的源头,盛意认真地审视这一段纠缠的从头至尾,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因为无论对与否,
喜欢上一个对自己不好的人都是可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