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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三者 3 本卷最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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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跟着我……是九倩!”

……

“九倩不是13年就死了吗?她怎么会跟着你?”

我问。

张晓苒惊诧地盯着我。好像在和一个思路不通的呆牛对话。

“你不知道吗?有些恶魂,会缠上害死无辜的人……”

“你的意思是九倩死去后的灵魂?”

我出了一身冷汗。

张晓苒低沉地点点头。

“你后来去查监控了吗?有看到具体追你的那个人吗?真的是九倩?”

张晓苒沉思了一下,揉了揉手臂。她看上去比我还冷。“不,”她说,“我不会搞错的,我记得她的脸。”

我倒吸一口冷气。头疼着。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姑娘七年来一直在被九倩烦扰吗?可九倩似乎也是无辜的女孩。

“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张晓苒忽然转悲为喜。她欣喜地盯着我:“真的吗?”

“真的,”我立直身子,握住她的手腕安抚她,“但是你要和我实话实说。”

张晓苒的表情立刻变了,展示出一种不可思议、震慑的恼怒。

“你什么意思?”

我愣住了,盯着她,被这忽然的发作吓到了。

她观察着我的反应,打量许久,然后一把推开我。她怒道:“你不信吗?我是认真的?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不,我相信你啊……”

我边说着边退后一步,发现她脸上的嗔怒迫使她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我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瞬间变得如此恼怒,和刚才脆弱担忧的判若两人。

“……晓苒,你怎么了?”

她却不作回答,从喉咙里挤出一段低沉的咆哮。那声音断断续续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身体里挣扎出来,扭曲着,使得她浑身震颤地疼痛。忽然之间从她的背胛骨撕扯出一团深褐色的翼翅,下颌拉长,整张嘴成为一条嘴筒,从尖利的上下齿间流出浑浊的黑水。躯干也紧跟着撕扯着拉长,她在房屋内冲撞着,不断地膨胀,直到天花板一般高大的身躯逐渐成型。我分不清这到底是一只巨犬,还是始祖鸟,亦或者,只是一只畸形的东西。

硕大的物体几乎占去了杂物间的一半,刹那间,我觉得呼吸都艰难起来。双手一软,几乎找不到扶住身子的位置。

“我真的没有时间和你掰扯了。”从那张恐怖的嘴筒里,竟然冒出了当初我听到的,柔软的、温和的,张晓苒的声音。

“前面你说的,全部都是假的?”

“我所有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长爪紧紧掐住了我的半个身子,把我从窗户边拽了过去。那张嘴筒像花一样展开,露出六瓣锐利的齿来。我再次闻到那股腥臭的味道,伴随着身体被长爪束缚得难以呼吸,连身体里的骨头都开始发痛。

“亲爱的,我们是不可以撒谎的。撒得慌越多,我们的命越短。”

“只是有些事情,你没问,我没说。九倩和杨春,都是我杀的。而现在,你有幸也让我尝尝你的无极!”

她开始奸笑起来。我瞧见那张狰狞的脸上,只有上半张脸还保存着张晓苒柔和的面部,而现在眼睛眯笑着,有种冲击大脑的违和,几乎要让我吐出来。

我挣扎着,几乎听到自己骨头破碎的声音。那齿已经碰到我的脸,硬生生拗出血痕来,马上要刺进我的面颊里。

人在危机时刻会抓住任何能帮忙的东西。由于被悬空抓起来,我得以摸到高处货架上的针筒箱。我随手一抓,视线被罩在她那张血盆大口里,只能茫然地抬手一扎——

一阵震耳的哀鸣,我从半空摔下来,滚了几周撞到墙上。

原来是针扎进了张晓苒的眼睛里。看着那副违和的脸,我仍然想吐。必须赶紧离开这里。下一次冲撞几乎宛若货车一般,震得整个房间都在颤抖,我恰好滚着躲开,虚惊一场,但马上又要再翻滚一次,几乎手脚并用地爬着跑起来,躲开张晓苒直冲过来的撞击。

这一次太快,我没能成功躲开。才在阵痛中爬起来,忽然又被翅翼缠起来,从地上向着它的主人拖过去,直到彻底悬空。

“等等!……”

“很快就好了,别挣扎了。”

她嬉笑着说着。狼面兽心的家伙。

她的嘴再次打开,六瓣里的利齿忽然拔长,乍看犹如沙漠弯刀的形式,且伸展自如。我见着那银光闪闪的东西高举起来,下一秒就要冲着我被按住的面门刺过来——

刹那间,黑水从手臂的端口喷涌而出。张晓苒发出刺耳的悲鸣。长爪应声落地。在半空中,我紧紧撕扯住银剪,乘着下坠的重力,一路从她的脖颈刮到下腹。所有的黑水都从伤口喷涌到我的身上。

我落地,轻轻闪开张晓苒拍在她身边,那条残存的长爪。只在银光一闪间,那只长爪也跟着断开。但紧接着她就被扑来的翅翼重重地拍在了墙上。张晓苒的所有动作都在几刻之间,几乎不给反应的时间,就将我挤压在墙上。

胸腔传来肋骨挤压破碎的脆响。我竭尽双臂发力,一点一点地将它硬生生推开,然后拽着她的脑袋,闷哼着,就这样连着她的本条手臂,像鱿鱼丝一样撕扯下来。

“啊!!!——”

还没结束。我将她蹬开,深呼吸缓和一下,忽然间人像一道光一样闪出去。

我的整个人出现在张晓苒破碎的头部之上,右手把她死死地按住,刹那间,那股熟悉的金银色闪光又像电焊的碎火星一样乍现,几乎让周遭的一切都陷入白色的风暴之中。她的长发在掀起的怒风里摇动,直到她发动全力,一点、一点地在张晓苒的悲鸣中把张晓苒的脑袋和瓜瓤一样徒手碾碎。

骨骼破裂的脆响和血肉挤压的声音清晰可见。黑水顺着压缩汩出来,高压水管一般溅发在我全身以及后面的墙面。

再之后,我起身。鹊鸲的鸟鸣沿着窗户沿挤进来,一声比一声更高。其余再没有声音了。

我打开房门,瞧见里面的惨状。墨水喷得到处都是,地上的碎肢仍然还在源源不断地汩出液体来。我愣了愣,瞧见另一个我转过身来,拽掉假发和口罩,露出压住的一大团长发来。

“搞定了。”

另一个“我”,张小帕说。

这一切的一切,要从我最开始进入医院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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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了,走不走?”

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姑娘脑子里在想什么。人确实不能理解认知之外的事情。目前在我眼前发生的认知之外的事情太多,超负荷了,我选择根本不去理解。竟然觉得和上课听讲一样。

到了诊室里,脱了衣服才发现,剐蹭有点严重,有的发脓伤口已经黏在衣服上。医生把我带到检查室里上药,出来时背后裹了一层膜,防止衣服把药蹭掉了。

我说其实我还脱臼了,她一惊,一阵揉搓,说,你这愈合得有点快啊。

我回想起张小帕给我掰回去的那阵疼劲,心想,能不快吗。

之后还要上药防止感染,定期要清洁,身上其他剐蹭的地方不算严重,但面积有点大。医生让我住一两天院观察一下,免得后面出现哪里内伤了。我其实不是特别想住,觉得有点对不起我的工资。我在保安亭坐一个月才有四千五,住院坐两天差不多给我花掉一半,难道医院ROI更高?

张小帕不知哪里摸来一个苹果,啃着晃悠到我的床边,问:“晚点你还上药吗?”

我回想一下:“下午一次,晚上一次,清洁完伤口明天做全身CT检查,我今晚就想跑了。”

“你今晚就能跑,”张小帕又啃了一口,含着苹果瓤含糊不清,“你等着。”

她转悠转悠,溜了出去。我想不明白她要干嘛。看新闻看到十一点,她又回来了,这个时候我两次药都上好了。

她走到我的床边,把帘子拉上,怀里锅碗瓢盆全部放在我的床上。我莫名其妙:“你这是干嘛?”

她食指怼着嘴唇示意我安静。我再一看,她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把水果刀,对着食指第二节的细缝一划。

“你干嘛?张小帕,喂!”

“别喊,别喊。”

她说着,又摸出一瓶纯牛奶,刀一划霍出一条口子,咕噜咕噜倒进杯子里,与此同时血汩出来,和牛奶混在一起,她拿把勺子搅着,颜色看上去不太健康。

我瞧见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飘上来。有几片好像是菊花,果肉……什么的果肉?

张小帕没有回应我的惊诧。她略微搅动了一下,把杯子端在我面前。

“把它喝下去。”她一本正经地说。

我想起小的时候发烧三天,爷爷抓着放了地龙的中药要给我灌下去的时候。当下心有忐忑:“不了。”

“为什么?”她很惊奇地问,“我都放了牛奶了。”

“不是放不放牛奶的问题。”

她起身,膝盖往床上一压按住我的小腹,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忽然就爬上来,高举起牛奶,说:“你得喝下去。”

“你别……这是医生给你开的药,还是你去百度学的?”

我真慌了,好怕喝完今天就是我的最后一天了。结合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我觉得这个女孩可能和我有点冲太岁。

“我的配方年纪比中医大,”她皱眉,气笑了,“你有什么怕的?告诉我一下。”

怎么还生气上了。我苦笑:“没什么,只是正常现代人类都不敢喝你的东西。”

她动作太快了,另一只手一掰,撑开我的嘴,满杯的东西就这样灌进我的喉咙里。我顿时一阵反胃。

“你喝着,我跟你解释一下。”

张小帕开始说。她说她七年前,癸巳年,阴水,癸水加巳火,水火既济,阴阳调和,她在那一年新生。躯体是新的,她体内无极不足,虚弱,需要其他无极补充。

根据张小帕之前的说法,我印象里吃别人无极的应该就和黄鼠狼窃鸡一样,是电影里反派一类角色。结果她这么一说,我的印象有些坍塌。

她坦然地笑笑,说,谁都可以拿到别人的无极,任何人,任何生物,包括你。无极不足,活下来,就要偷,抢,取。就像自然界的循环法则,吃了猎物才能活下去。

按照她这么一说,她现在也很危险。但是她马上捕捉到我异样的眼神,安抚地拍拍我的手臂,把杯子放下来,坐回到我的床边。

“我不吃你。”

感觉上像老虎拍拍你的头,说开饭的事今天先放放。

“我不想解释太多,有点懒,”她把手交叠,懒散地放在□□,就靠在椅背上,“跟你讲个人。”

她从我的床头柜把登记簿拿下来,随手翻开,瞄了一眼,然后展示给我看:“她。”

张晓苒。我看见这个名字。

“知道13年广西有个案子吗?”

我回忆了一下,应该看过新闻?

“13年八月,在广西百色一个村里发现一对情侣死亡。男方被卡在民房里,女方溺死。男的叫杨春,女的叫九倩。”

“和她有关系。”她指指登记簿上的名字。

我奇怪地看着她。

她说:“她妈妈和兄弟,死了,一起死的,跳楼,冲犯太岁,那天之后她自己也活不久了,地龙翻身,要找点属土的无极补补。恰好那一年,有两个目标很适合。”

那一年,张小帕说她的头经常很痛,夜不能寐,五脏六腑错位,气息不稳。半夜行走,总是有视线看着她。她后来去找,三天后发现,视线来自广西的一个厂里。

“狗肉厂,死了大概几千只了,每一只都找我申冤,”她把头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也不是申冤吧,不如说是求生的本能,只是我听得到。”

她发现,厂主和他的女朋友,身体里住着地龙。白天在内脏里,晚上顺着血管游到脑子里。

我听得一身冷汗:“怎么可能?”

“无极紊乱,这样太正常了,就和小感冒一样。我能闻得到,其他人也能闻得到,”她说,“张晓苒就闻到了。”

张晓苒的最后期限是2013年,如果2012年还不动手,13年的新春,她的躯体就会溶解。九倩自从接触杨春后,无极顺着两人的情愫相通。狗是无极最紊乱的,杨春开的狗肉厂杀得太多,多的无极全部进到杨春身体里,他承受不了,地龙生出来吃掉多余的,自然也顺着两人的关系进到九倩的身体里。12年十一月初张晓苒就闻到了,只是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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